第264章 探尋秘密

米大順連連應聲道:“是,禦澤考慮得很周到,我當初是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的,小小的外婆家人丁也很單薄,並不常來往,既然你說了,我們就請他們過來一趟,和街坊裏比較親近的鄰居一起,擺幾桌宴請一下,也感謝他們多年來對小小的照顧。”

祁禦澤一聽神色一緊,他看著米媽媽道:

“媽,外婆家遠麽?不遠的話,不如今天上午我和小小一起去拜訪一下她老人家,順便約定時間,請舅舅姨姨們一起赴宴,畢竟拜見長輩是應有的禮數。”

米大順哈哈笑道:“果然是大戶人家出身啊,這禮節真是周全。”

米媽媽清清嗓子,看了他一眼,他頓時知趣地閉上了嘴巴,隻聽米媽媽道:

“她外婆家在大缸山的深處,交通不便,那裏本地人都喊做破缸山,往年A市的大缸廠就是山下不遠處,廠裏的殘次品都直接拉過去丟到那裏,如今,雖然開發了,也修了一些路,不過,我常年臥病在床,很多年不往那邊去了,不知道小小還能不能找到。”

米小小一想到那冷冰冰的一家子親戚,不由對著媽媽笑道:“媽,我小時候不過是去過幾次而已,現在那路一修,我可不能保證還能找到。”

祁禦澤凝眉,這家人怎麽提起這麽近的親戚,並不是多麽親熱,莫非另有隱情?

難道米媽媽真的是本地人?小時候因為身弱多病而被家人嫌棄?

可是,爺爺分明說她可能是林軒宇的小女兒,這事兒奇怪了。

當即就說:“要不,把舅舅或者姨姨的名字說一下,我讓派出所查了住址,讓人送我們過去。”

米大順當即就應了聲:“這主意好,省得跑了大半天找不著人家,瞎忙活。”說完就說了米小小舅舅的名字。

祁禦澤聽得異常,挑眉沉聲問:“爸,怎麽媽媽姓林,舅舅卻姓張?”

米媽媽歎口氣道:“唉,怎麽和你說哪,我和你爸兩個人都沒有什麽親人,當年張強的媽媽在我落難的時候,幫過我,後來因為我們兩個人活得太過孤淒,就把她老人家喊做幹媽,並無血緣關係。”

“媽媽,難怪啊,雖然外婆對我不錯,我就覺得其他的舅舅姨媽一點都沒有親人的感覺!”米小小聞言有恍然大悟之感。

米媽媽有些慚愧地歎息道:“小小,不是媽媽刻意騙你不告訴你真相,畢竟咱們家沒有親戚,有個慈祥善良的外婆你也不至於太過可憐;

當年那樣的混亂局勢,人人自危尚且不暇,她能在我困境中幫我一把,這才有了咱們這安安穩穩的小家;

至於舅舅姨媽,本身沒有相處過,感情冷淡些也是常情,他們也幫過咱們家,我這病就是人家常說的藥罐子,人幫人都是救急不救窮的,咱們家那些年的日子,他們那態度很正常。”

米大順有些納悶地搔搔頭道:“小小媽,你是說,那老太太其實連你的姨媽都不是,哎呀,你隱瞞得夠嚴實了。”

“唉,那善良的老太太,可惜她歿了的時候,我正躺著醫院裏,連送她一程都沒有。”米媽媽喟歎道。

“媽,逝者已矣,你就不要再自責了,我會讓人幫忙照顧張強一些,長輩行善,後輩享恩,這是常事;

你一定是當年上山下鄉那會兒流落到這裏的吧,那個時代很多家庭都是支零破碎的,不過,如果你能給我提供一些線索,我倒是可以幫你找找,據說人的年齡大了,許多年輕時不在意的東西,漸漸會越來越在意,那些失去聯絡,各奔東西的同胞兄弟姐妹或者其他親人,說不定也會時時惦念著你的。”

祁禦澤旁敲側擊一番,希望米媽媽能開口,隻要她開口,一切就都好辦了,那邊的林老爺子早就等著盼著她這個小女兒了。

米媽媽沉默良久,搖搖頭,轉而抿唇道:“禦澤是個實誠的孩子,那些陳年舊事,一想起我這心髒就突突地跳,這身體才剛剛好了幾天,擱不住使喚的。”

“媽,不舒服咱就不想了,不想了啊。”米小小擔心地寬慰她。

米大順嗬嗬笑道:“才剛剛顧住自己,就不要瞎費心思了,老天生人雙手,就好像雞生雙爪,刨呀刨的,都有自己的活路。”

他這樣俗俚不堪的比方,說出的道理倒也實在,當即讓聽到的三個人都一笑釋懷。

於是,大家達成協議,吃過飯後米小小帶著祁禦澤一起出去玩玩看看,由米大順負責聯絡親戚們,定在後天中午在祁禦澤預定的酒店裏請客吃飯。

祁禦澤拿出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他們,米小小抬手把他的手機掛了,嫌棄地笑他道:“你都不能平民一次?坐著車轉悠能玩出什麽滋味。”

“這距離老廟街可挺遠的。”祁禦澤覺得她的建議有些缺乏實踐的可能。

“坐公交啊!爸爸媽媽,我們走了。”米小小說著,拉著祁禦澤出門。

祁禦澤想著既然是玩,那就怎麽開心怎麽來了,也不再說什麽,畢竟這裏他也曾經生活過好幾年,並不陌生。

下了家屬樓,米小小當即就丟開祁禦澤的手,雙手插到了衣兜裏。

祁禦澤不明白自己怎麽忽然會遭遇這樣的冷遇,低頭看看身上,衣服挺括毫無折痕,皮鞋鋥亮,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啊。

難得穿一次便裝,行動可以隨便些,哪裏舍得浪費這樣的機會。

大步過去,和她並排走了,手臂一抬,就順勢死死地摟住她的腰,低頭輕笑:

“你不是說了,戀人都是手拉手一起的嘛,好不容易咱們倆都穿了便服,趁機親昵親昵,把以前的遺憾都彌補過來。”

米小小抬手毫不猶豫地要拆開那緊緊地箍著自己小腰的胳膊,一抬頭看到二樓晨練歸來的鄰居張大媽,慌忙溫順地依著祁禦澤,笑眯眯地打招呼。

“大媽,去晨練了啊!”

“啊,好好,小小帶朋友出去逛街啊!”

“嗯嗯,大媽您晨練的習慣真好。”

笑眯眯地錯身而過,轉過臉繼續和腰上的那隻鋼手鐵腕做抗爭。

“小小什麽時候回來的啊,還帶著男朋友啊,好好。”遛鳥的李大爺端著個鳥籠,笑眯眯地和她招呼。

“嗬嗬,大爺早,是時候回來吃飯啦。”米小小連忙站好,撐著臉上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