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誰笑在最後

“額——你這樣的壞笑,用不用我也跟著練練?”祁禦澤一副誠懇的模樣。

米小小一愣,收了笑,認真地打量著他,怎麽他這會兒有些不一樣了呢?

哪裏不一樣了?

她正打量著他,隻覺得小腰一緊,他的胳膊已經有力地把她抵著他折磨他的那條腿給捏住了。

這什麽狀況?

她反應過來,當即借著他手臂的力跳起,另一條腿去踢他的臉,同時按著手腕上的精鋼索,試圖垂死掙紮,捆到他一隻手她就也多了些勝算啊。

祁禦澤哪裏會讓她得逞,當即大刺刺地丟開一段銀色鋼絲給她:“老是用我送你的東西來對付我,老早我就想收了它。”

米小小驚叫一聲,也不再攻擊了,彎腰撿起那段短了的帶爪子的鋼絲頭,不相信自己眼睛一樣,看了又看,氣得大吼道:

“你——你怎麽這樣?怎麽能把我保命的東西給弄斷了?”

“吼什麽吼,攢著點力氣,等一會兒再喊。”說著逼過來。

“你是壞人,這麽重要的東西,你都給我弄壞了,你賠我。”

米小小抽抽鼻子,心疼得眼淚嘩嘩的。

“你用它算計我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樣個後果,現在是乖乖地投降,還是讓我動手收了你?”祁禦澤笑得悠然。

“你——你要做什麽?”米小小驚愕低呼。

“你怎麽老是學我說話?我的台詞有這麽經典,讓你記憶猶新?”祁禦澤說著果然伸手捏著她的下巴,端起她那驚惶不定的小臉。

“你不提我還真的沒有發覺,原來欺負你的滋味,竟然這麽爽。”

額?不要吧,米小小覺得這次真的要暈了,她緊張地咽了口水。

祁禦澤低頭對著她的小臉吧唧親了一下,然後抬手嚓嚓自己的臉,道:“教了你多少次,親一下臉,老是留下口水,是不是我這段時間親你的次數少了,你的口水富餘了,正好,我渴得慌。”

說著低頭看著她,煞有介事地舔舔唇。

米小小很沒有骨氣地求饒道:“好老公,不要了,我有罪,我認錯,我不該老虎頭上撓癢,太歲頭上動土……”

“幹嘛不要?不給你機會施展一下,我還真的不知道,你竟然這麽會捉弄人,還有這樣一副可愛的小模樣,現在,把剛剛你那種壞笑再表演一下我看看。”

“額,向人求教總得有點求教的姿態吧?”米小小嘿嘿地陪著笑,試圖轉移話題。

“求教?”祁禦澤不解怎麽折磨她的表演變成了他想要求教的問題了。

“嗬嗬,其實吧,我那笑也就是色厲內荏的一種裝腔作勢而已,哪裏比得上你,隻是嘴角噙著一米米笑意,都邪惡得不得了,哪裏需要向我學。”

米小小轉而自嘲。

“不要用你的小嘴巴來忽悠我了,你剛剛說的話沒有錯,我當真是想好了野戰的姿勢,你是配合著來,還是讓我用強的?我給你選擇的機會,這下公平吧。”

米小小聞言打了個哆嗦,弱弱地用手臂環著肩膀:“這位大哥哦,天晚風寒,某些高難度的活動應該選擇在春暖花開的時節,拜托這點常識還需要我幫你掃盲?”

祁禦澤抬手解開衣服的扣子,施施然地脫了身上的風衣,唰地一抖開,細致地裹到了她的肩頭,把她溫柔地環入懷抱,笑得天地失色:

“多謝你幫我掃盲,看來你是準備好了,我這樣抱著你,就有春暖花開的感覺,你有嗎?”

米小小慌不迭地搖頭。

靠,怎麽可能冷,他們穿的可是進口的優質羊絨套頭衫,米小小的嘴角抽抽,她不要在這裏被嗯嗯啊啊的,太丟人了!

心思一轉,眼珠四下搜索,忽然抬手指指不遠處說:

“春暖花開?怎麽可能?

陰風陣陣倒是真的,你看好啊,那裏——那裏恰好就有一座很有趣的墓碑,你是不是覺得埋在下邊的那個流落此地埋骨荒野的異鄉人很可憐,要給他表演一場,溫暖他荒涼的視線?”

祁禦澤無語望天,徹底服了,如此的浪漫景致,這小女人怎麽這麽會煞風景!

“哦,那裏當真埋著一個異鄉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他果然隱隱看到了一塊有膝蓋那麽高的青石墓碑。

米小小瞧著他那隱忍的突突直跳的眉頭,心裏竊笑著,麵上越發的柔弱:“嗯嗯,上邊還刻著一首詩呢,聽說是當年上山下鄉的知青,不知道怎麽了,流亡到這裏死了。”

祁禦澤看看天色,看看她那一副惶惑的小模樣,無奈地熄了那點小心思,暗道,回到酒店,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笑笑地看著她:“咱們過去看看?”

米小小等得就是他的這句話,當即歡呼一聲,把身上披著的他的風衣一把拉下來,殷勤地給他拉著袖子,幫他穿上,還萬般溫柔地幫他扣好了扣子,口中絮叨著:

“這都冬天了,不要仗著身體棒,就肆無忌憚。”

祁禦澤伸手攬著她的小腰:“去看看,讓你當做救命稻草一般抓著的這個異鄉人。”

破缸山名副其實是個堆放大缸廢料的山,殘陽中佇立著的幾堵高高的大缸壁,不啻於世界聞名的史前遺址巨石陣,蒼涼中顯著亙古的永恒。

兩個人的身影隱沒在這搪瓷森林中,絕對不會有人看到,這可能是祁禦澤麵對如此勝景,賊心突發的關鍵原因,隻要往裏稍微走一點,人的視線就會被大缸的殘片所限製,小徑隱入金黃的衰草之下,細看來,很多貼著地麵的小草還是青色的。

每逢路徑拐彎處,就有一塊小小的木樁,上邊釘著一塊長方形的指路牌,防止過路人迷了方向。

原來走到這裏,竟然還有這樣的一番奇趣。

祁禦澤拉著米小小的手,跟在她身後,走到那塊青石碑處。

米小小丟開他的手,跑過去,賣力地把墓碑前邊的野草撥開,獻寶一樣對他招手:“過來看,上邊的字還沒有被埋沒。”

祁禦澤走過去,矮身蹲下,用手指抹去那石碑上邊的一些浮土,眯眼辨識著上邊那稚拙的字跡,字是豎排刻著的,有些字形的偏旁還是繁體:

一個過路人,不知為什麽,走到這裏就死了。

一切過路人,從這裏經過,請為他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