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暴怒傷心

祁禦澤腳步一頓,就頭也不回地撩起客廳正門的棉簾往外走了。

商淩想要跟出去,看看自己這狼狽的模樣,知道他這樣子要是一露臉,今天的事情,算是再也無力回天了。

他隻好回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底卻在為傷心透頂的米小小擔憂了。

他知道她是個敏感又自尊的女孩子,在這B市,她幾乎是舉目無親,這樣的時刻,她會去哪裏呢?

祁禦澤大步跳下台階,轉身就開了停在大樓一側的自己的車,開足馬力,轟然衝向了大院門口,守門的警衛看到是他的車,慌得連警戒欄杆都來不及升起,就看著他的車開足馬力,加著油門,就那麽呼嘯而來。

這——這太子爺是不是瘋了?

目送他車速的院內的所有人,都不由驚訝地用眼睛追隨著他的車,膽小的人都開始閉眼捂耳了。

隻見那車在欄杆五米開外,竟然再加油門,硿然一聲,竟然飛起,利落地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越過那個擋車的橫欄,落到了院子的外邊的大道上。

短暫的滑行之後,就又飛速往外飆。

在大宅主樓門前站著的警衛,都被祁禦澤這一出給鬧得目瞪口呆。

回過神,那個副隊長就慌忙捏著手裏的無線聯絡器,一邊往門口跑,一邊問門口警衛,情況怎麽樣。

那警衛打了好幾個寒顫才出了聲:“這位爺太猛了,你剛剛一通知他可能要開車出來,我還專門打算站到門前邊和他打聲招呼,這一閃神之間,他竟然那麽氣勢洶洶地過來了,瞧得我——”

“喂,你小子說話幹脆些,到底怎麽樣了?”

警衛隊的副隊長一邊跑一邊催促門口這個囉嗦的家夥,他身材有些發福,說話間已經喘著粗氣地站到了大門口的門崗邊。

站在那裏看看空****的街道,幾乎腿發軟,他彎腰喘著粗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我了!”說著抹了臉上的汗珠兒,一屁股坐在廊下的軟椅上。

“隊長,你怎麽沒按常識想?他要是有什麽閃失,我可能坐在這裏給你匯報情況?”那警衛笑著端了杯茶送過去。

那隊長接了,啜了一口試探一下茶溫,遂仰頭灌下,問道:“就那樣過去了?”

那警衛一臉慶幸地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幸虧我今天太累了,沒有平時的機靈勁兒,如果擱在平常,你一個電話過來,我就會快速地操作擋車欄,按這位爺剛剛的速度,估計也就升起來一半而已,你想想,升到一半的後果,不是剛好把他給撞下來?”

那隊長笑道:“我就是擔心這個,嚇得我心髒都要跳出喉嚨口了。”

那警衛轉而一副崇拜至極的模樣:“都說這位爺是家裏脾氣最難琢磨的家夥,今天露這樣一手,看來有關他身手車技的傳言都是真的;

我操——那家夥的油門聲震得我耳朵都嗡嗡響,我嚇愣了,連轉身按開擋車欄的動作都想不到,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到了這門口不足十米的距離處,一加油門,嗖地一下,老天爺啊,我眼睜睜地看著他那車,愣是高高地騰空而起,越過欄杆了,我探頭一看,門外車輪落地之後的尖銳擦痕,竟然足足劃了五米。”

“是得看看,走,咱們到門外看看去,回頭我取了那錄像帶子,再細細揣摩。”

胖隊長此刻已經緩過來氣了,就起身往門外走。

“那是,那一段要是做了你兄弟開辦的駕校的技術片片頭,你說會不會吸引更多的學員?”那警衛眼珠兒一轉,慫恿道。

“這主意好,這主意好。”胖隊長隨口笑道。

“怎麽回事,什麽事情值得他這樣趕?”

警衛向胖隊長打聽小道消息,因為半個小時之前,警衛大隊長下令,讓副隊長親自帶了六個人去主樓大客廳前邊站崗,一會兒,這位爺就氣衝衝地飛車而出了。

“閉嘴,這事兒也是咱們能打聽的?記住規矩,和家裏的正主兒有關的事情,少議論!

胖隊長警惕性很高,雖然他也納悶不已,他又不是聾子當然能聽得到客廳內隱隱約約的打鬥聲,畢竟,客廳的正門兒連關都不曾關。

“好了,估計問了你也不會知道。”那警衛沒有聽到預期的小道消息,竟然被訓,不由小聲咕噥,這剛剛都送了茶給他潤嗓子了,還不說難道不急得慌?

“小樣,用激將法對付我,這手段太幼稚了。”

胖隊長說著,繞著那車輪落地在地麵擦出的痕跡用步子估算一下基本的長度,一邊意味莫名地搖頭,一邊往院內走,一刻都沒有遲疑。

米小小從餐廳一側的門口出來,看看外邊也沒有什麽熟人,此刻她的模樣一定不好,所以,她也熄了去找師父林軒宇一起離開的心思,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就出了大門,往遠處走去。

快步地穿過幾條街,就到了熱鬧的街心公園了。

雖然隻不過是午後三四點,陽光正暖的時候,她卻覺得寒風凜冽,老是往她的衣服縫隙裏鑽,不由將身上的外套裹得緊緊的,一身漂亮的衣服,被她那畏畏縮縮的模樣給搞到不倫不類的。

穿過街心公園,她不知道自己走得多快,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她隻是覺得隻有這樣一路狂奔,她才能不哭出聲來。

她覺得臉上有些涼意,抬手一抹,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了。

她不由咧咧嘴笑了,她有多久都沒有掉過眼淚了,她記不起來了,抬起手指嚐嚐那鹹澀的淚水,她第一次覺得愛情真的不是一個好東西,一旦沾上了,就會變得無比的脆弱,脆弱到連他說的一個字,就能讓她流出淚來。

愛哭鬼!鄙視你!

她小聲地鄙視自己,怎麽就沒有膽子給那個獨斷專行的家夥一個耳刮子,竟然就這樣灰溜溜地逃了,那混蛋不會認為她真的是做賊心虛吧。

她歎口氣,知道自己沒有那點底氣,更沒有那點膽氣。

這世間男女之間的事兒,怎麽也不是她這個小腦瓜能想得清楚的,她就是覺得,這個祁禦澤就是那個專門生出來整治她的妖孽,不然,自己怎麽總是在他麵前,老是小心翼翼地想要討他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