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情敵相見

她知道明天等著她的絕對是一場摧毀一切的狂風暴雨——而這些,她能預見到,卻隻能無能為力的等著,等著那惡心的敲詐,等著那惡心的欺騙,等著一切一切的汙泥濁水,往她的身上潑!

花飄雨竟然一個人住在豪華的小區核心的別墅區域。

這個小區很新,入住率不高,亮著窗戶的地方不足五分之一。

她仔細地盯著屬於花飄雨的那套房子,屋內漆黑,沒有絲毫的聲音,車道上也沒有停車。

花飄雨真的住這裏?

米小小覺得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樣的能量,剛剛回國,在國內天價的房市內竟然這麽快就住上了別墅!

她緩緩地把車滑到了遠處空無一人的停車場,熄掉了引擎,把車門開啟了一半,她需要涼空氣來讓自己變得清醒。

她是一個將要失去一切的人,腦海中被即將發生的情景圖淹沒:

外公用天價換取了業家的撤訴,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讓後花飄雨將會控製媒體,把這一事件當做醜聞來炒作,最終這件事將被檢察院提起公訴,依然得在法庭上解決。

即便祁禦澤此刻動用他的權力,能讓事實真相顯露,她卻已經是身敗名裂了,祁家怎麽會讓一個堂堂的前程無量的部長,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更壞的是,祁禦澤一旦默許了這些,那麽她的下半生將在監獄裏服役。

從輕發落即便是一年半載,等她出來時,花飄雨估計早就嫁給了祁禦澤了吧?

無論如何,她都是要失掉一切的。

米小小知道自己今晚如果在家裏等著,等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家的祁禦澤,她的心會一點點地耗盡耐心。

所有懷疑的事情,會被她的大腦無限地放大,那麽當祁禦澤回去的時候,她肯定無法控製情緒地衝向祁禦澤,發起一場大對決。

那絕對會像是自殘,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會讓一切都變得更加的沒有希望,會讓祁禦澤更加的明白,她米小小有多麽的氣量狹窄,衝動幼稚,花飄雨有多麽的溫柔容忍、成功和了不起。

正好為他的背叛找到更合理的借口。

她滿心的憤怒和恐懼找不到任何的傾瀉口,她隻好來找這個罪魁禍首了,這個卑鄙的女人,她一定要見到她!

她這樣滿懷著憤怒地死死盯著花飄雨的房子。

很晚了,一輛車才開到了花飄雨門前的車道裏。

米小小警惕地拿著望遠鏡看,見裏邊隻有一個人,還是女人。

她鬆了一口氣,至少祁禦澤沒有和她一起回來——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為這個發現悲哀還是慶幸。

悲哀的是她到了現在還覺得祁禦澤是愛自己的,隻是一時被這個女人迷惑了而已,慶幸的當然是祁禦澤沒有那麽膽大地跟著她回家。

其實她稍微動一下腦子,就可以想到,以祁禦澤的身份和那大隊的隨從,他壓根兒不可能跟著花飄雨到這裏過夜的,他連送送花飄雨估計都不可能做到。

可是,她還是為祁禦澤沒有來而鬆了一口氣,不再那麽痛恨他了。

明白這一點,她有些無力地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最卑賤的受虐狂,愛情讓她卑微得幾乎喪失了自己。

不知道什麽時候,米小小突然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地下了車,大踏步地走向了大路對麵,走到了花飄雨的房門前。

她甚至還不知道自己要去跟她說什麽,不知道要說的那些惡毒難聽的話,她是不是真的能說出口,但是她已經站在了花飄雨家的台階上。

花飄雨拿出磁卡開了大門,聽得腳步聲,側頭居高臨下地看向她,她輕易就辨認出來,來的人就是那個讓她嫉妒得要死的年輕的女孩子米小小。

“怎麽是你?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花飄雨顯然有些吃驚,她小聲地說著向著周圍看看,並沒有什麽人注意到她們。

“你不應該感到意外的。”米小小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

兩個女人默默地對峙著。

最後,花飄雨打破了沉默:“你來這裏做什麽?”

“頭痛,我想見到你和你談論一下原因。”米小小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她煩躁地巴拉巴拉自己的短發,把脊背靠著門上,堵住了她進去的路徑。

“什麽?”花飄雨疑惑地問。

“你為什麽一定要毀了我?”米小小的聲音大得有些無法控製,嚇了花飄雨一跳。

“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不走的話,我就喊保安了。”花飄雨朝著遠處時不時走動的穿著厚重棉大衣的保安方向,做出要喊人的威脅模樣。

“我隻不過想和你痛痛快快、開誠布公地聊聊。”米小小揉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壓根兒不知道此刻她的情緒已經被花飄雨盡收眼底。

花飄雨看到她的動作和暴躁的神色,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然後她鄭重地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請進。”

米小小這才讓開身,花飄雨捏著門把手擰開門,率先走了進去,按開了客廳裏的燈光,米小小跟著也故作悠然地走了進去。

這個別墅裝修得該死的豪華,是殖民風格的。

這個女人顯然已經適應了國外西式的風格,房屋裏邊的家具陳設都是帶著明顯的西洋風格,牆麵是優雅的煙灰色,地毯的質地很好,沙發是布藝的,風格抽象,柔軟舒服,看著很國際化,一個漂亮的陳列著各種昂貴美酒的酒櫃邊,有兩個彩色的吧椅——酒櫃邊儼然就是一個小型的吧台。

“真是一個情調優雅的地方啊。”米小小環顧四周說。

花飄雨順手開了空調,脫掉厚重的翻毛大氅,露出優雅的白色露肩晚禮服,她上下打量著米小小一身土裏土氣的迷彩服,腳踩一雙平底的迷彩運動鞋,這女人這樣看著還隻是一個小女孩,一個倔強又絕望的女孩子。

花飄雨帶著絕對的優越感,扭著窈窕的水蛇腰走到酒櫃邊,伸手取下了一瓶紅酒,對米小小說:

“一起喝杯紅酒好了,請坐。”

說著她把兩隻並列很近的吧椅拉開了一些距離,姿態嫻雅地靠著吧椅靠背坐了,把手中的另一隻酒杯遞給了米小小。

“我從不隨便喝酒,謝謝。”米小小毫不客氣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