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遍尋不到

米小小把自己需要的東西都簡單地整理一下,裝置到貼身的口袋裏,然後換上了柔軟又厚重的潛水服,外邊套上了寬鬆的運動服,照著鏡子,看看自己披頭散發的模樣,她覺得這就是她的承受極限了,一切都在今天傍晚進行對決,是死是活,交給上天來安排,她能做的努力都做了。

祁禦澤下午參加重要的成果匯報會,進行得很順利,取得了各部門一把手的明確支持。

他順便把華威的審批案子詳細的不足之處給羅列清楚了,他把華威案子給國家造成的經濟損失用具體的數據,觸目驚心地讓大家看到某些人的狼子野心,更加認識到章魚計劃的強大和必要。

他又借機提出成立一個專門的研究小組,用來針對章魚計劃的升級研究。

這樣龐大的數據庫,如果不能及時地進行更新和修複,他覺得早晚會出現無法收拾的局麵,與其到時候亡羊補牢,不如現在的未雨綢繆。

大家都很爽快地表了態,高科技太重要了,這一塊肉眼看不到硝煙的領域,讓很多領導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峻性。

散會後,祁禦澤直接就開著車奔向了林家。

林軒宇正和律師為業家的出爾反爾而憤怒,看到他過來,以為是來商量這件事情的。

祁禦澤擰著眉毛聽了來龍去脈,肯定了他們的努力,畢竟,業家能從檢察院撤訴,就算是功勞了。

這事情是李斌一手操作的,他當然是保密再保密了,不可能從他哪裏走漏風聲,而且麵對著記者的采訪,不僅是他,其他的幾個警局,也始終都沒有一個地方的警局承認接收過這樣的一例控告案子。

這樣一場空穴來風一般的虛驚,場麵上沒有絲毫的波動,但是底層的暗潮洶湧,網絡上的惡意炒作確是越來越烈,有種壓製不住的勢頭。

祁禦澤告訴林老和業家講和就是一種授人以柄的交易,吃了這個啞巴虧就算了,別聲張,他會讓業家把這個啞巴虧給還回來。

讓他們盡快地想辦法整理業家的材料,他會找到機會反擊。

然後他說明自己的來意,是來接米小小回家的。

林老一聽就吃驚了:“米小小昨天下午回去之後根本就沒有回來過,我以為她在你哪裏,今天隻顧著圍堵業家的嘴巴了,壓根兒沒有和她聯係過。”

祁禦澤一聽就愣了:“不在這裏會在哪裏?她昨晚——昨晚八九點鍾從我那裏離開的。”

“你到現在都沒有打電話找她?”林軒宇有些生氣和擔心,絲毫都不顧忌疾言厲色的態度。

祁禦澤有些赧然:“我打了,開始她不接,再打她就關機了,我以為她回來了,剛好有點事情拖住了腳,就沒有過來找。”

“那現在趕緊找啊,她這裏壓根兒就沒有什麽親戚朋友的,她會上哪裏?希望她沒有看到今天網絡上炒得沸沸揚揚的新聞——”

林軒宇說著就摸出電話開始撥米小小的號碼,關機,還是關機。

祁禦澤撥通了商於海的電話,問他米小小有沒有在他那裏。

商於海一愣:“米小小今天沒有來我這裏啊!怎麽,她不見了?”

“對,昨天的態度請你原諒,麻煩你有什麽消息及時地告知我。”

祁禦澤艱難地說著,他的心突然就沉到了水底,他就要隨手掛了電話,隻聽商於海開口說了一句話:“別掛,她昨晚給我打過電話的。”

“什麽?她昨晚給你打過電話?她說她去了哪裏?”祁禦澤眼睛一亮,急切地問。

“她——她問我花飄雨的地址,我告訴了她,我推測她是不是去找花飄雨了,或者不會,隻是我的一種不祥的預感罷了;

你在她身上不是裝得有跟蹤器嗎,開啟了找啊!”

商於海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懊惱和急躁,他哪裏會想到那麽晚了米小小會去找花飄雨啊!

祁禦澤的手機音質實在太好了,商於海的話一覽無遺地被周圍豎著耳朵的人聽到。

林軒宇人老但是身體機能極好,那聽力可是分外的靈敏,他驚訝地瞪了祁禦澤,他當然聽到了花飄雨的名字,能讓小小半夜三更地打聽一個女人的地址,顯然和祁禦澤脫離不了關係。

而且,祁禦澤竟然還在小小的身上裝得有跟蹤器?

這——這不是對小小的不信任是什麽!

祁禦澤當然接收到林老那極度不悅的眼神,他連忙尷尬地解釋道:“是這樣的,在她身上裝的那個東西——那是征求了她的同意才做的——額。”

他有些汗滴滴地說不下去了,他從小到大誰都不怕,就是在林老麵前總是放不開,林老那睿智了然的目光一閃,他就覺得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林軒宇看得出他的尷尬,收了臉上的不悅,現在非常時期,他也沒有心思和祁禦澤計較了:“既然裝得有跟蹤器,就趕緊去找人;冒冒失失地報警,鬧得滿城風雨更不好。”

祁禦澤連聲應著,覺得米小小的故意關機和自己昨晚晚飯的失信分不開,覺得萬分慚愧,他安慰林老說:

您老放心,她上天入地我都能給找到,多虧了它,上次在海上也是靠著它找到小小的,我這就回去組織人找,保證晚上帶著她過來見您。”

林老看著祁禦澤那麽一個大紅臉一樣地給他解釋,心裏的火氣也不再那麽大了。

剛剛之所以失態是今天發生的意外的事情太多了,都妨害到了米小小,這讓他心裏難受得很,此刻聽祁禦澤說那跟蹤器有那麽強大,還救過米小小的命,他自然就不再說什麽了,隻是很疲倦地說:

“找到了她也不用立馬帶著來見我,小兩口吵兩句嘴多正常,疙瘩解開才是正事,她年齡小,安撫她哄著她,你自然知道如何遷就她,隻是告訴她無論怎麽生氣,也不能讓手機關機嘛!這樣多嚇人。”

祁禦澤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他也委屈呀,他要是和米小小吵嘴怎麽可能會放任她這麽久不和自己聯絡,不就是他回家的晚了些,他已經解釋過,她就任性地給他來關機這一招,讓他真的滿心力氣沒處使,滿肚子的委屈沒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