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軒然大波

米小小想起來去找花飄雨之前,問商於海要的地址,一旦她出事,自然就會懷疑到花飄雨的身上,可是現在花飄雨明明死去後又失蹤了,她要借著花飄雨網上訂閱的飛機票逃往國外,這是不是充滿了危險?

米小小三口兩口把東西添入到自己的嘴巴,再也坐不住了,她現在必須下去觀察一下情況,以確定自己能安然地逃離這裏。

當然她明白短時間之內,花飄雨這張機票還是安全的,關鍵是她能不能冒充花飄雨使用呢?

米小小拐到了一處洗手間,找了一個空著的格子,坐到坐便器蓋子上,把門鎖好。

她開始照著花飄雨的身份證上邊的照片來修飾自己的麵部五官。

慶幸的是,她曾經痛恨無比的和花飄雨很相像的事實,此刻顯然讓她的化妝難度降低了很多。

花飄雨的身份證上的照片顯得很年輕,她隻是稍微把自己的雙眼皮眼角處粘了膠帶,讓它們顯得更加古雅細長些,她的鼻梁也增高了一點點,眼角處略微增加了一道幾不可查的細微皺紋,眉梢上挑,畫得顯然不是她慣常的風格。

米小小滿意地看著自己三下兩下,就變成了很像花飄雨的模樣,這樣瞞過絲毫都不熟悉的登機安檢處的工作人員,應該沒有問題。

她整理好一切,然後又坐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到了登機檢票的時候,她才走了出去,快速地跟著隊伍走向了檢票處。

她以前和祁禦澤一起回到A市的時候,曾經乘坐過客機,不過那時候他們走的是貴賓通道,此刻,她看看排在前邊的十多人的隊伍,覺得心裏有些小緊張,她不安的偷偷借著一側玻璃的反射,觀察著大廳的入口,打算一有異動,她就會想辦法抽身。

偷偷地觀察著其他顧客都是怎麽拿出東西的,各種證件擺放的次序,米小小默默地把自己手裏拿著的各種證件,都進行了細微的調整,她不希望是檢查的人員那裏出現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終於輪到米小小了,她故作隨意地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工作人員麵前,空姐拿著她的證件公事公辦地一個一個看。

米小小努力地鎮定著微笑,不讓自己有絲毫的異常。

那工作人員審視了她片刻,對她微笑著,雙手把她的證件遞還給她,抬手示意下一個。

米小小接過東西,努力地控製著她有些發抖的手臂,連忙把東西一股腦地都放進了身上的包包裏。

她的動作可能有點大,引來幾縷探究的目光,米小小頭也不抬,跟著前邊的人員往飛機登機入口走去。

她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回望著這一方被暮色籠罩的土地,心裏的淒苦和孤獨席卷而來,從今往後,她將要一個人飄零在異國的土地上,開始艱難的新生路程——我太累了,讓我走吧!

米小小祈禱著,留戀地最後看了一眼這片熱土,轉身走入了機艙。

……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冬日的太陽依然照常升起,米小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無論她消失的場麵有多麽慘烈,終究不過給世人留下了極其短暫的茶餘飯後的喟歎和談資。

誰說過的?人活一輩子的價值,不過是偶爾說道說道別人,或者是偶爾被被人說道說道,如此而已。

這個世界少了誰都可以,地球照樣轉動,太陽照樣升起,四季更迭的腳步絲毫都不會停滯。

昨夜沂江大橋的事故雖然轟動一時,真正傷心的還是祁禦澤和米小小的家人。

戀人的悲傷隨著時光終會逝去,不久可能就會有新的女人出現是祁禦澤的生活裏,可是,對於血脈相牽的親人來說,這樣的死亡卻是時光也無法填平的傷痕。

林軒宇那硬朗的身體破天荒地第一次躺倒在病**。

這個將近耄耋之年的老人,顯然無法接受這個消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淒愴他經曆過好幾次的,卻沒有想過有一天他連孫子輩的都要送走!

是不是他活得太久了,久得老天都厭煩著給他添堵?

可悲的是他不僅要忍住這份悲痛,還要想辦法瞞住心髒脆弱的女兒林杏燃,更讓他老淚縱橫的是那些打算從國外趕回來參加婚禮的兒孫後輩,婚禮變葬禮不說,連米小小的遺體都無法看到——她竟然屍骨無存啊!

他躺在病**不食不飲,閉著眼睛眼眶一直都沒有幹過。

在乎虛名做什麽?如果能夠把用到業家的心思用來照顧著米小小,會出現這樣的悲劇嗎?

他本來以為祁禦澤會把米小小照顧得很好,現在看來,孫女未嫁之前,照顧她的必須是骨血至親才是,是他和祁大友老一輩的希望親上加親的心願,絲毫沒有為這對年輕人設置什麽障礙,這樣的結果就是,太容易得到的,就不知道珍惜了。

祁大友第二天清晨聽說這樣的噩耗,心痛得半晌喘不過來起,回過口氣,他就趕緊坐著車直奔祁容雲家,拿著拐杖把兒子兒媳正在吃著早餐的桌子掀起個底朝天。

嚇得祁容雲夫婦都不知道作何反應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老爺子這樣的怒發衝冠。

祁大友拿著拐杖指著祁容雲的鼻子尖,嘴唇抖了很久,才說出一句話:

“去林家賠禮,趕緊給我查出來米小小出事背後的貓膩,告訴你那個爭氣的兒子,做事情給人留點餘地,別讓報應出現在不相幹的人身上!”

祁容雲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冒著被打的危險,扶著祁大友往沙發上坐:“爸,你有話慢慢說。”

“就是——您年紀大了,什麽事情也犯不著氣壞了您的身子。”

張雲萍一大早就被來了這樣一出驚嚇,回過神來也覺得十分的不舒服,都是做爺爺奶奶的人了,怎麽一不小心還會被老爺子這樣砸碗摔桌地罵。

“滾開,一家子有能耐的連個小丫頭都保不住,看到你們就添堵。”祁大友一拐杖撥開祁容雲,轉身就往餐廳外邊走。

身邊的司機連忙迎過去扶著他,坐到了車上。

“老太爺,咱們現在是要去哪?”司機小心地問,扭頭看看惶惑擔憂地追到餐廳外邊的祁容雲夫婦。

“去醫院,林老住院了,我得給他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