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殘酷報複

業太歲的兩個叔叔還有他的父親業董都因為重大嫌疑而鋃鐺入獄。

隻是從業董的口中竟然又得知當初米小小之所以能被調遣到海邊,是得到趙開封的許可,不然,遠在B市的米小小怎麽可能會進入圈套。

李斌審訊到這樣的經過,嚇得冷汗直流,連忙讓人通知祁禦澤。

祁禦澤聽了趙家也參與進來,頓時明白那一切巧合顯然都是周密地計劃過的,隻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米小小竟然能從潛艇裏逃脫,那幾個人尋找到的當初和米小小一起的證人,無法證明米小小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於是尋找荊甜和萊利就成為證明真相的關鍵。

兩天之後,就找到了她們倆的消息——荊甜被從遠在西北高原上的某個山旮旯裏翻了出來,萊利則被丟到了東北邊境的冰天雪地裏的一處哨卡裏服役。

從B市直接帶著調令的直升機過去,把她們倆都分別從那裏遷了回來。

兩個人再次碰麵時,抱頭痛哭,當她們知道米小小竟然已經死去了,更是哭得死去活來。

為了防止有人利用手中特權,給這兩個人串口供,在帶她們回來之前,就有當地的公安部門和當地部隊的領導聯合對她們分別進行了仔細地詢問,記錄了兩個人的證詞,這才送她們回來。

這兩份證詞,一份來自西北高原,一份來自東北邊境,卻在對事實的陳述上絲毫都沒有偏差,這就有力地證明了業太歲帶人屠殺潛艇上的人和販賣人體器官的醜惡罪行。

業家徹底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揭發業家兄弟罪行的人越來越多,徹底地坐實了業家的罪名,從此業家這個在B市樹大根深的望族,被連根拔起,釘在了曆史的恥辱柱上。

趙家早就獲知風聲,想方設法讓業董閉嘴,可是,業家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關頭,隻希望把趙家拉了下來一起抵罪,來減輕罪責,命都要沒有了,什麽承諾還會有意義呢?

於是趙家隻好又回頭私下裏派人去和祁家講和,趙黑山也從病**爬起來讓人扶著去向祁大友求情。

祁大友看看老淚縱橫的趙黑山,想想臥病不起的林軒宇,他覺得這輩子所能經曆的最淒慘不過的事情不過就是這樣的時刻了,這種淒慘比他當初在戰場上躺在死人堆裏都來得難受,都更悲傷和絕望。

曾經過命的交情的三個老夥計,被這幫不肖子孫,弄得徹底傷筋動骨,估計這事平息下去,他們老哥們兒將老死不相往來了。

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竟然傳來了好的消息——花飄雨意外地被抓獲了!

祁禦澤一聽到這樣的消息不由又驚又喜!

可是,看看手上的材料,花飄雨竟然是從B市五環遠郊的XX屯XX村進行的嚴打行動的搜捕中抓來的,不由疑篤叢生——這個要是花飄雨的話,那個出國的是誰?

一切都需要見到花飄雨才能揭曉謎底。

祁禦澤心中疑惑頓起,再把整個案子翻來倒去地捋順一遍,他覺得案情越來越撲朔迷離,自然就無心再和趙家糾纏,就把決策權交給了爺爺,讓他看著辦。

人老了,心也軟了,祁大友覺得米小小既然已經去了,剩下這些相關害她的人活著,可是總不能把相熟的人都逼到絕路吧。

最後,趙開封因為模模糊糊的瀆職理由,辭去了軍長的職務,調任到某軍工廠擔任了一把手,小小的軍工廠廠長哪裏能和軍長的權力相提並論,不過,他知道這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樣破綻明顯的涉嫌謀殺,還和業家這樣臭名昭著的人口販子勾結在一起,消息傳出去,他不是上軍事法庭,老百姓還哪裏會有一點安全感?

當初和他競爭軍長的劉清祥,自然順位升職,當然了,劉清祥在關鍵的時候,不動聲色地能把荊甜和萊利的下落找到,幹淨利落地采用異地錄取證詞的方法,還給米小小清白的名聲,也給各級的領導看到了他的能力和磊落胸懷。

祁禦澤親自見到躺在**連坐起來都做不到的花飄雨,說不出心中的複雜滋味。

花飄雨拒絕說話。

此刻她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躺著,那憔悴可憐的模樣,宛如一朵突然遭遇化學藥劑侵襲而枯萎的花,她的唇詭異的紅豔,襯著枯敗蠟黃的臉色,曾經頎長優雅的頸子此刻被潦草地用繃帶包裹著,滲出的血痕觸目驚心,真真充滿著一種強烈到絕望的視覺反差。

所謂的紅粉骷髏,大致就是這樣讓人驚悚的模樣吧。

“誰把她整這麽成這個樣子了?”祁禦澤一瞬間就覺得嗓子發堵,他悄聲又惱火地對李斌說,顯然他認為後者對花飄雨使用了什麽嚴刑酷法。

簡直無法想象,幾天之前還和他言笑晏晏吃飯的、風姿綽約的花飄雨,幾天之後,就成了這副鬼樣子。

縱使他心中的恨意衝天,可是這樣觸目驚心的感覺,依然讓他說不出的難受或者心痛——李斌連忙陪著笑小聲地解釋說:“誰敢呀?好歹是一條命!

發現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一個人躺在一輛豪華的加長寶馬車子的後邊,當時的人都以為她是被拐賣或者綁架的受害者,匪徒因為嚴打躲藏起來了,後來還是一個警惕性高的幹警發覺她有些麵熟,認真地核對了通緝令的圖片,才確定下來她的身份;

她的脖子動過手術不久,醫生檢查後還說給她做手術的大夫醫術高超哪!

已經給她用藥了,說是因為護理她的人要把她倉促轉移又發生了感染或者病變,總之,從發現她之後她就是這副模樣;

這樣重要的罪犯,我們再傻,也看出來她命懸一線,哪裏敢動她一個小手指頭!”

“可是——不過幾天的時間,怎麽可能讓一個好好的人變成這個樣子?”

祁禦澤看著花飄雨臉上那細細的皺縮著的皺紋,覺得實在無法和那晚上看到膚色白皙細膩、眉目含情的花飄雨看成同一個人。

可是,他卻很清楚,這個女人就是花飄雨,從他看到她的一瞬間,他就能夠確認是她。

她在這裏,用她的身份逃亡美國的女人是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誰把她弄成了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