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你求錯人啦

“你自己很清楚,人的情緒一旦參雜期間的話,是沒有法子客觀冷靜地判斷一件事的,而帶著情緒去做的決定,帶出來的後果,是無法挽回的,米小小對你來說,重要得你都願意拿出後半輩子來陪葬,你為什麽不能冷靜個十天半月的,給自己一個情緒回潮期?

這是我說的第一層意思——你現在下的任何決定都不冷靜;

下邊是第二層意思——你拜托誰來做這件事,都不能拜托和家族有著深厚感情的長輩!

長輩的立場是什麽?

他們認為權力和家族才是做任何一件事都必須考慮的先決條件!

看看找米小小這件事後無窮無盡的副作用,估計他們即便找到了,也會想著法子拆散你們,你現在才三十歲,都坐到了這個位置,他們對你的期望顯然不會到此為止,十年二十年,他們都會努力地把你往上推,所以,你的妻子必須是一個身家清白,經得起政敵推敲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是已經成了英雄死去的米小小。”

商於海的一番話說得很慢,祁禦澤卻覺得背後的冷汗涔涔地滲出,他太衝動了嗎?

他隻是在驚怒交加中,想著米小小可能身陷危險,讓有能量的長輩利用手中的權力幫他護著她平安。

此刻他聽了商於海的話,知道以米小小的智商,逃出國外,應該會找到其他隱匿脫身的機會,絕對不可能一直頂替著花飄雨的身份去自投羅網。

商於海看著他一副醒悟的模樣,就安慰地對他說:

“米小小會好好地藏起來的,她很小就在賭場裏混,世態萬象乃至對人性的了解,都比我們看得多,或許,此刻她已經好好地藏起來了;

如果你讓這麽專業的人員過去尋找她,引起M國的警覺,畢竟,對M國來說,知道花飄雨回國後,他們就不再過於擔心她對M國的危害性了,如果雙方都開始較真地尋她,她再機警躲過去的幾率也微乎其微。”

祁禦澤知道旁觀者清,商於海的一句句話都好像醍醐灌頂,讓他那焦躁憤怒的心一點點地平靜了下來:“你說的不錯,現在去找她,不是幫她,是害她。”

一想到米小小在異國他鄉的冰天雪地裏逃命奔波,最終被他的羅網逼得顯出行跡,遭遇不測,他就覺得再也坐不住了。

商於海看著他抿唇笑道:“怎麽,坐不住了?我就知道,一涉及米小小,你就會亂了方寸。”

“亂就亂吧,誰讓我是那個罪魁禍首呢?不行,我得想辦法約見寬叔,然後取消去找她的事情。”

祁禦澤又接連倒了兩杯茶,仰頭喝下,要衝走喉嚨裏的酒味兒,然後離開。

商於海一副歎息的模樣:“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好了,你看看現在的時間,你能找誰?你能找到誰?一副急慌慌的模樣,誰也找不到不是更加難受?”

祁禦澤吐口氣無奈道:“話都成你說的了,好好好,你說我現在怎麽辦?這事情難道能胡亂誰都說的嗎?”

“好了,你也別和我急,我估摸你要拜托的人,一定是老天爺的舊部吧?”商於海一副好奇的神態,他實在太好奇祁大友的關係網了。

“是,恨死你抖包袱這模樣了,快說。”祁禦澤被他那老神在在的模樣氣得嘎嘣一下就捏碎了手裏的那盞茶杯。

商於海驚愕地瞪了一眼他那警告的神色,知道祁禦澤是在擔心挽回不及,傷害到米小小,心頓時就軟了:

“這套瓷器絕對是古董級別——”

“開個價,明天讓手下去問我要支票。”祁禦澤抬手把手裏的碎瓷片拋出一個拋物線,穩穩地丟到了遠處的那個廢紙簍裏。

商於海笑著說:“今晚從老太爺那裏過來,現在就回他那裏去,匯報一下我的服裝發布會的情況,然後給他說讓他讓人收回成命。”

“商於海,爺爺都多大年齡了,你還讓我這麽晚去給他添堵。”祁禦澤恨得牙根癢癢的,顯然覺得他的主意不夠好,簡直算是餿主意。

“這怎麽是添堵呢?難道你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老人家?嘖嘖,你妄圖隔開老太爺去動用他的老部下,這不是掩耳盜鈴是什麽?爺爺要是從外人口中知道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是更生氣呢?

好了,老年人的睡眠很少,不定正在為米小小難受哪,你今晚過去打擾他給他添點亂子,估計他會很開心的,老太爺和普通人視角不一樣,不定會給你提出更好的主意呢。”

商於海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絲毫都不為祁禦澤的情緒所動。

祁禦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覺得現在最有效的自然就是爺爺的話了,當即開始起身去穿外套:

“改天再給你算賬,為什麽早些的時候,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接,如果當時有你這狗頭軍師說說話,我會鬱悶成這副模樣?真是太欠扁了。”

商於海跟著起身,抿唇而笑,也不辯駁什麽,和他一起換衣服。

“這麽晚了,你這副鬼樣子要去哪裏?”祁禦澤穿好衣服,看著商於海悠然地換著外套,今晚被他占盡上風,情緒雖然鬱悶,不過鬱憤發泄出去,倒是輕鬆了很多。

“送客啊!”商於海說著對他笑,“你這樣的稀客也是百年難遇。”

祁禦澤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滾回去好了,穿這麽薄出去賣俏啊,我明晚重來,再敢有警衛攔著,我和小洛就免費幫你訓練他們一場了。”

商於海笑著抬手揉揉被他打得有些微痛的肩膀:

“饒了我吧,聽著你倒苦水,我就覺得自己遇到了絕世怨男,我的夜晚習慣女人陪著,最受不了你這種苦行僧和自己過不去的人;

把我喝精神了你要走,我這後半夜還不得想法找個地方讓人陪著我消遣?

這幾天沒事建議你幹脆地住到老太爺那裏,我能說的都說了,我這人淺薄,帶壞了你也未可知,而且別忘了我也是米小小的朋友,所以,有助於你客觀地看待分析問題的人,不一定是我,老太爺對你的作用更加重要;

當然,誰也不是你,能幫你走出來的,隻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