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幕後人

“是,不遠的地方有小路,我們後退從那裏迂回趕上,你要小心。”

警衛班長喊道,看看身邊的人除了一個倒黴的家夥被撞擊碎裂的冰塊擊中摔倒之外,其餘都安然無恙,算是有驚無險了。

他一揮手眾人就都上了車,山路十分的陡峭狹窄,連倒頭都難,司機技藝嫻熟,也隻能倒開著車子往後邊退去。

祁禦澤一手一個捏著鋒利的冰刀和鑿子往冰雪的罅隙裏插,然後配合著依靠雙臂的牽引一點點地往上爬,為了更安全,他脫去手上厚厚的手套,凜冽地在山穀間嗚嗚回**的風把他的手幾乎吹僵硬了,在往上攀爬的時候,細碎的冰雪碴子,把他的手割得血痕淋淋,但是,他仿佛沒有感覺,隻是一下一下地往上爬。

這個小冰山足足有五六米高,翻越難度非常大,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滑落到看不到底的懸崖下。

祁禦澤小心地一下一下地挪動,心裏雖然急得不得了,卻依然得慢騰騰地動作。

終於翻了過去,他整整身上的行李,開始往前跑。

米小小的車子又開了大約有十公裏,前方的道路開闊起來,絕壁對麵的山崖也突然出現了一片開闊平坦的地方,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那裏有個護林員的小房子,和這邊道路之間,連接著一座窄窄的木吊橋。

吊橋在寒風中淒然地嘰嘰呀呀搖晃。

車子在吊橋邊停了下來,嘀嘀嘀地按了三聲喇叭。

一個穿著紅色防寒服的女人從小屋裏走出來看,一個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了手銬,熟練地給米小小的雙手在身前拷上了。

然後把她推下了車。

正主兒要出場了,是誰費這勁兒來綁她?

米小小沒有過分抗拒,乖乖地從車上跳下來,看向那個穿著紅色防寒服的女人。

那女人戴著外翻毛的華麗的帽子,紅色防寒服的衣領上也是長長的白色狐狸毛,烈烈寒風吹拂著那長長的茸毛,襯得她眉目如畫,豔麗異常。

她顯然也在打量米小小,兩個人的目光隨著那女人一步步地走近,清晰地對接起來。

這張臉瞬間讓米小小臉色蒼白,她努力地眨眨眼,讓自己鎮定下來:

“花思雨,怎麽是你!”米小小失聲輕輕地喊出聲來。

“嗬嗬嗬,沒嚇到你吧,是不是把我當成我姐姐啦?”花思雨一手掂著一把精巧的小手槍,一手掂著一個小小的不鏽鋼的箱子。

她走到吊橋邊對他們說:“給她戴上手銬,派一個人給我送過來,這是報酬,誰耍花招,我這槍可不是吃素的。”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一個抓起米小小的手讓她看看,花思雨點點頭,然後那個惡狠狠的家夥站在原地沒動,另一個人推著米小小走上了嘰嘰呀呀晃**著的木吊橋。

米小小眯眼看著吊橋下邊那黑魆魆的一看就讓人頭暈的深穀,一步步地往前走,走近花思雨。

“好好看看,這裏風景多美。”花思雨瞅著米小小,笑得有些瘮人。

男人把米小小推到了花思雨的麵前,花思雨把手裏的小箱子遞給了那個男人,露出雪白的牙齒一笑:

“你們果然是講信譽的,拿去吧,這是剩餘的款項。”

男人接過箱子,打開一個縫隙看了,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回去,上了車,那輛麵包車就呼嘯著繼續往山頂開去。

“米小小,看到我有沒有吃驚?”花思雨看著米小小笑,用手裏的槍指著她,把她往懸崖邊緣上逼。

“有點。”米小小盡量若無其事地看著她,說心裏話,她很內疚,因為她親手殺死了她的親姐姐。

“你竟然能換了假身份,逃到這麽遠的地方,妄想隱姓埋名地重新生活,可惜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知道我為什麽能找到你?”

“我壓根兒不知道怎麽招惹你了。”

米小小搖搖頭,她硬著頭皮抵賴,畢竟花飄雨的死因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公布,她的心充滿了矛盾和幻想,希望那個血淋漓的夜晚,是她的一個幻境。

“哈哈哈——不知道怎麽招惹我了?你這個殘忍的女人,不是你和祁禦澤步步緊逼,我姐姐怎麽可能橫死街頭!”

花思雨恨得咬牙,看著米小小那張裝作無辜的小臉,她很想一槍就把她斃了,再踢到山穀裏,讓她粉身碎骨。

“橫死街頭?”米小小心裏暗暗驚訝地挑了眉,“這——這怎麽和我有聯係了?”花飄雨明明是死在自己的別墅裏,怎麽會橫死街頭?

誰做的?誰在幫她?米小小的心裏閃過一個僥幸的念頭。

“別給我裝蒜了,你這個殺人犯,不心虛你逃什麽!”花思雨當然說不出個子醜寅卯。

“無論我犯了什麽法,懲治我的有政府,有法律,好像輪不到你吧?你殺了我,自己也活不成。”

米小小不再後退,而是穩穩地站在那裏,她提醒花思雨,不要太過分了。

花思雨拿著槍一點點地逼過來,那拿槍的姿勢讓米小小發笑,她保證能一腳就把那槍踢飛了。

“米小小,你不要太過分了,舉頭三尺有神明,祁禦澤一手遮天,庇護著你,別以為他找到你,你就有了靠山,那是妄想,你一個已經在公眾眼中死去的英雄,還想出現在他身邊嗎?

我能站在這裏,就是你那未來的婆婆幫我爭取到的出國資格,祁家的人不喜歡你還活著,你這樣死有餘辜的女人,活著就是禍害,就是祁禦澤仕途上的擋路石。”

花思雨的話一句句說得讓米小小的心發涼。

“生命是必須尊重的,不然就會受到嚴懲,那把火是你雇人放的嗎?”米小小截住了她的話,轉而問她。

“都怪你這家夥命硬,我雇傭的殺手竟然笨到要燒死你,燒了一道穀,火勢到現在都沒有控製住,你竟然還活著,說起來,燒死的鳥兒獸兒,這份罪孽也要記到你的賬上才對。”

花思雨嗬嗬笑著,讓米小小的頭皮都有些發涼。

“花思雨,你瘋了嗎?無論我們之間有什麽仇怨,你怎麽能這樣報複?這場大火,你知道傷害了多少無辜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