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交換條件
“讓你活著，咱們還有點交情，殺了你換一個人，對趙家更不會手軟了。”
趙千昆歎息道，低頭看看自己的骨節勻稱的雙手，他有些擔心，不知道在他心裏算作交情的，在祁禦澤看來是什麽。
“千昆，我和小小的傷都是拜你大哥所賜，那樣的情況下，不是小洛他們趕去的及時，橫屍山洞的，就是我們倆了，我不想說抱歉，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祁禦澤聽到趙千昆給他談交情，覺得有些話還是說清楚些更好。
“我明白，這次是我父親過分了，他也受到了慘痛的教訓；
可是他已經老了，為此失去了最欣賞的兒子獲得了死刑，這恐怕是國內迄今為止，判決下達得最快的一個案件了，爺爺也因為突如其來的打擊——歿了；
這一次，趙家徹底是敗局已定，我想，作為父親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的兒子，再不孝，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槍決；
這事情大家都清楚，必須你開口，不然沒有人敢為他翻案。”
祁禦澤挑了眉：“證據確鑿，很多人那麽辛苦地為了我把這個案子坐實了，我這樣不顧他們的麵子駁了回去，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寒心？在商言商，在政言政，你覺得出什麽樣的籌碼，才能讓我張口說服那群幫我的人？”
“多少錢，憑你開口，砸鍋賣鐵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沒有人缺錢，能幫我把局做到這個程度的人，誰會缺錢？如果你真的想讓你的父親有個善終，能有機會和兒孫共享天倫，你不妨去問問他，看他拿得出什麽籌碼來。”祁禦澤點撥道。
“我父親都落到那般田地了，他哪裏可能有什麽籌碼？”趙千昆急了，有籌碼誰會讓自己淪入死刑還藏著掖著？
祁禦澤眯眼瞅了他笑：“千昆啊，你本性純正，不屑於勾心鬥角，哪裏懂得官場人心裏的彎彎腸子？
你父親之所以寧願死都不願意交出那些籌碼來，是有他的考慮的，他為了你們那一派的勢力死了，雖死猶榮，那些人會念著他的保全之恩，把好處回報到趙家其他的子孫身上；
你說趙家敗局已定，這話說早了。”
祁禦澤明白地告訴他，不放過趙長封是因為現在白白地放了他無疑是放虎歸山，是不可能的，他必須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交出他手中隱藏的政治底牌，他才能活命；
不然，祁禦澤放了他等於自毀長城。
“我不相信你說的。”趙千昆被祁禦澤說得一個愣怔，旋即搖搖頭，在他看來，這些天的四處碰壁，已經暗示著趙家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我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你問我討要父親的性命，我已經看在咱們的交情份上，把籌碼告訴你了，你不信回去把這樣的話告訴你二叔，他如果想要讓你父親活命，自然懂我的話。”
祁禦澤覺得這家夥不是裝傻就是被小白鴿迷得失魂落魄，真不知道他那麽好的頭腦和身手，怎麽愣是不願意往正事上使喚。
“可是，我們現在誰都見不到他。”趙千昆神色黯然。
“我還是那句話，問你二叔。”祁禦澤知道趙長封那老狐狸，是絕對是任憑死都不會放棄手中的稠碼的，當然不可能給趙千昆開綠燈幫他和父親見麵。
“我就是想問你要張能見他的條子，見你一麵實在不易。”趙千昆看著他，厚著臉皮開口。
祁禦澤覺得越發地看不懂趙千昆了，這是想救他老子還是想害死他？
他覺得這家夥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老子，一旦他見到了父親，說出那番話來，估計他走，趙長封為了不讓趙開封吐口，鐵定會連一天都不願意再活下去的。
不過對方弄出這樣大的陣勢見自己一麵，得到一個空頭指點顯然無法滿足。
“你一定要見？”祁禦澤問。
趙千昆點頭：“你就寫一張吧，咱們倆交往這麽多年，我什麽時候求過你了？”
祁禦澤看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不由看著他歎口氣：
“你要是非要見，我就給你寫條子，幫你打電話讓你去見父親，但是話說開了，你要是明擺著把我的那番話告訴他，估計他會覺得活著也沒有一丁點意思了，後果是你不願看到的；
真要是想救他，聽我的話，就是找你二叔去。”
“你怎麽這麽囉嗦，到底寫不寫？”
趙千昆不明白他說著這兩句話繞啊繞的，什麽意思，以為他在拖延時間。
“隻是建議，我這就給你寫，可是紙和筆顯然這裏沒有。”
趙千昆直接從口袋裏拿出帶文字頭的信紙和鋼筆，遞給他：“寫吧，簽上你的大名。”
祁禦澤不再說什麽，作為朋友，他覺得他夠對得起趙千昆了，刷刷刷一個條子就寫成了，簽上名字和日期，遞給他。
趙千昆伸手去接，祁禦澤不放，固執地看著他的眼睛說：
“我也看開了，再和米小小糾纏下去也是隻會委屈她，不如早些放手，不過，我很不喜歡你今天用她來要挾我的這一招。”
“她也算是我的兵，我會傷了她？切，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冷血？今天純粹是要引開你身邊的人。”趙千昆把手裏的紙小心地折疊好，放到一個信封裏，裝入衣袋。
“你喜歡的小白鴿今年可以複原了，你就和她一起離開部隊好了，安安穩穩地到她老家所在的小縣城裏，給你個公安局長做做，也是一個土霸王，你願意我就護著你，不願意，我就徹底不管了。”
祁禦澤知道趙千昆一直都是心儀文工團的那個小白鴿的，也知道他已經勾搭上手了。
“這點事就不勞你費心了，謝了。”趙千昆說完就擺擺手，大刺刺地離開了。
推門而入的王小洛急慌慌地貼著牆壁跑進來，迎麵看到趙千昆，唰地就調轉槍口，對著他喝道：“趙隊長，你把頭兒怎麽樣了！”
那聲音因為驚恐變得十分怪腔怪調。
他跑回來的時候，看到交代守住樓道口和房門口的兩個人竟然都被人打暈了，知道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嚇得魂兒都要丟了。
“喂喂喂——你們頭兒好好的在那裏坐著，滾一邊去，我最討厭別人拿槍對著我，剛剛是祁禦澤，現在是你，要是真玩槍，哪裏有你們拔出來的機會！”
趙千昆看著王小洛不耐煩地抬手撥開了他對著自己的槍口，回頭看看祁禦澤，讓他發話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