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家裏知道了
於是興盡人散,員工們率先禮貌地告辭,商於海要送蘭維斯去酒店,米小小一家三口坐車回去,大概是因為今天到處跑著玩得太過歡脫,小家夥在吃飯的時候,就有些迷迷糊糊,早窩在米小小懷裏睡了。
回到祁禦澤那裏,不過是晚上七點,林杏燃已經在問她的行程了,米小小惆悵無比地說商於海給她派了車,很快就能送她回去了。
“早點回來,家裏從下午開始就不停地有遠道而來的親人朋友,有專門想見你的,趕緊回來。”林杏燃說完就掛了電話。
米小小愣愣地瞅了祁禦澤。
祁禦澤抬手小心地把寶寶放到臥室的**,側頭問她:“誰?”
“媽媽。”
“催你回去的?”祁禦澤苦笑道,“走,這就給你派車送你過去。”
“媽媽說家裏來了很多人,有專門見我的,會是誰呢?”米小小凝眉,她想不出誰會專門來看她。
祁禦澤伸手在她蹙著的眉心揉了揉:“別皺眉了,還能有誰,宇文先生唄,除了他,還有誰會讓咱媽這樣氣恨得心生埋怨?”
米小小一聽就笑了:“是啊,嘿嘿,我怎麽沒有想到;額,說來也奇怪,我媽媽對誰都和顏悅色的,唯獨對宇文那副敬若賓客的模樣,假惺惺的,瞧著都讓人不舒服。”
祁禦澤看著米小小雖然笑著,眼神卻是萬分的惆悵,不由問:“咱爸怎麽樣,你經常問候嗎?”
“偶爾打個電話,不過,他總是大大咧咧地問我好不好,媽媽好不好,外公好不好,一家人都問一遍,就開始說自己忙了,要我好好照顧好自己和媽媽,真是,問他什麽時候過來,他毫不猶豫就拒絕了,難不成這輩子都不要見我了?”
米小小想到米大順那張粗粗拉拉的麵孔,眼底發澀,往常在家的時候,那麽黏著媽媽的一個人,現在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國內,不知道他怎麽打發工作之餘的時光。
“嗬嗬,早晚都要見著麵的,男人嘛,都是不善於言辭的,讓他說句想你的話,估計要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過那人常年混跡底層,世態人情看得無比清楚,想來,他一定是什麽都明白,不想厚著臉皮跟過來,給自己添堵而已;
想他的話,咱們以後回國看他。”
祁禦澤把臥室的頂燈調成了柔和的色調,輕輕地掩上門,用手摟著米小小下樓。
米小小詫異地抬頭看了他的臉,外邊的大廳的燈光有些暗,她看不分明祁禦澤的臉色,不過心還是因為他的話而輕微地感動了瞬間。
她很清楚,在這裏,外公和媽媽一定是很不適應的,可是,因為她無法回國,他們都隻能陪著她滯留此地,爸爸的選擇是對的,讓他到這裏,確實很尷尬。
“依我看咱媽和宇文先生的緣分隻能如此了,別抱什麽期望。”祁禦澤當然知道米小小提起父母最心焦的是什麽了。
米小小有些啞然:“你怎麽想?”
“宇文先生抱恙多年,能知道你的存在,多了點活著的牽掛,這已經是他預料之外的驚喜了;他對咱媽雖然心懷內疚,但是,時過境遷,他們已經沒有共同語言了;
屬於他們倆的隻是一份久遠的回憶而已,留著暖心窩子的一份回憶,他那樣才華卓絕的人,哪裏會舍得破壞了?
這是一個標準的謙謙君子,咱爸幫著他照看你們母女倆這麽多年,在他心裏一定是很感激的,斷然不會生出非分之想;
我覺得咱媽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所以,她也在努力地保持和宇文先生的距離,生怕不小心,再次喜歡上他,她一看到宇文先生就暴躁不安,正是因為她在掙紮在煎熬;
本來這樣的煎熬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所以,我估計,當初她出國的時候,是不是他們倆已經就你的身世談論過?
咱爸說不定自慚形穢,主動放棄了,想讓你認下宇文先生,這樣你會更體麵,而且,你們本身就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嘛。”
祁禦澤顯然更了解男人的性格。
“你怎麽會因為媽媽的態度就想到這麽多?”米小小吃驚極了。
“咱媽那人也是大家閨秀,從不曾見她說話起過高腔,她對宇文先生的矛盾態度,按常規來說壓根兒就不可能出現,現在偏偏出現了,就說明她在生活裏已經沒有歸屬感了,說不定他們倆已經口頭協議離婚之類的——”
祁禦澤覺得米小小也不笨啊,怎麽這點事兒看不出來,他何嚐知道,米小小這叫關心則亂。
“你胡說什麽,怎麽可能?”米小小不高興了。
“嗬嗬,不可能就不可能好了,我這一不小心猜測的有點遠了,你別忘心裏去。”祁禦澤知道他說的有點多了,當即就乖乖地閉嘴。
“就你能!”米小小嘟著小嘴巴,和他生悶氣,其實更多的是因為她不想離開這裏,當然她也明白,祁禦澤說的話很有可能,她會留心點觀察。
“嗬嗬,哪有你能啊,你一瞪眼嚇得我就想改口。”祁禦澤少見地和她開玩笑,想讓她笑。
“嗬嗬——嗬嗬——你就知道傻笑。”米小小抿抿唇,感覺到他在討她開心,嬌俏地瞪了他一眼。
那含嬌帶嗔的模樣,讓祁禦澤的心一**一**的,胳膊用力地抱了抱她,下巴輕輕地抵著她的肩膀,輕聲道,“真不舍得讓你走。”
“膩味什麽呀,明天我會溜出來看你們的。”米小小輕笑,側臉蹭了蹭他的麵頰,心底深情眷眷。
“隨你,別讓人發現自找麻煩哦!”祁禦澤歎口氣,笑得別有深意。
警衛開著車過來了,祁禦澤開了車門送米小小上車,兩人揮手道別。
那車一點點地開出了大門,開離了視線,祁禦澤悵然地站在甬路上沉思。
一個警衛過來說了點什麽,祁禦澤轉身就回了主樓,走到了書房。
開了電腦,打開警衛所說的頻道,很快就看到了祁大友那張神采奕奕的麵孔。
“爺爺,近來身體怎麽樣?”祁禦澤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好,鳳凰城的氣溫很高嗎,怎麽你小子的臉瞧著又黑又瘦的?”祁大友端詳著孫子的臉。
“哪有啦,嘿嘿,估計是這書房的燈光造成的。”
祁禦澤聞言抬手搓搓麵頰,笑得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