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逼迫(二)

這一點,自然是讓席夏夜有些不解。

慕煜塵聽著,便是若有所思的低頭想了想,而席夏夜卻是有些意興闌珊的開口道,“算了,先不要想那麽多了,看看明天楚學長能不能把情況摸清楚吧。”

“楚學長?”

席夏夜淡然一笑,“就是我們公司的楚總監,他以前也是市中的,比我跟蘇楠高三屆,跟阮恒是很好的朋友,我之前跟他也不是很熟,後來進了盛世之後跟他都是跟著劉總,合作了挺多次,便熟悉起來了。”

“看得出,你跟他的關係還挺好。”

男人意味深長的眯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

夏夜姑娘很認真的想了想,便欣然點頭,“還行吧,楚學長平時挺照顧我的,當初剛剛進公司的時候,還多虧了他的幫忙。”

“看不出,你的行情還挺高,還有什麽王子洛……”

他笑了笑,看著她的眼神有些饒有興味。

席夏夜聳了聳肩,秀眉一挑,“王子洛那都是多少個世紀以前的事情了,而且聽說人家都有未婚妻了,至於楚學長,我們部門的陳副總監正追他追得火熱……”

……

次日,席夏夜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上午十點,夫妻二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子,吃過午飯正要出門的時候,席夏夜卻意外的接到一個人的電話——鄧文文!

“你出來一趟,有件事情你應該會挺感興趣,我在新世紀廣場的咖啡館等你,不然我也可以去盛世集團找你!”

鄧文文依然還是那麽強勢高高在上的落下這麽一句,也不等席夏夜應答,便掛斷了電話。

席夏夜望著已經暗下去的屏幕,星眸裏染上一道冰冷之意,陡然握緊手中的手機,秀麗的臉上也浮起些許的寒意。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冷然一笑,將手機往身旁隨意一丟,這才發動了車子,“先去一趟新世紀廣場。”

“又攤上那邊的事情了?”

正坐在副駕駛座看著雜誌的慕煜塵見她臉色不好看,便淡然問了這麽一句,閑適的翻了一頁書。

席夏夜不答,隻是漠然加快了車速。

來到新世紀廣場,席夏夜在咖啡館下麵找了一個停車位停下了車,解開安全帶扭,偏過頭對他道,“我上去一下,很快就下來,你在這裏等我就行。”

正閉目養神的慕煜塵這才緩緩睜開雙眸,深邃的視線一轉,朝車窗外麵的咖啡廳望了去,隨即才點點頭,“去吧。”

找到鄧文文的時候,她正悠閑的喝著咖啡,似乎等待了好一會兒了。

“怎麽這麽久?”

看到席夏夜,鄧文文的臉色並不好看,如今席心怡的緋聞越演越烈,所有的事端都是因為跟前的席夏夜而起,她自是很不高興。

“嫌等得久你可以不等。”

席夏夜倒也不客氣,徑自在她的對麵坐了下去,麵對著盛氣淩人的鄧文文,她如今倒也平靜至極。

“有什麽事你就說吧,我倒想聽聽你口中的重要事是什麽。”

“我知道我去找你母親拿回那份文件讓你很不樂意,如果那份文件在你手裏,我希望你能把它交出來,不然這樣留在你手裏也沒有用。”

鄧文文也不介意的開門見山。

果然,又是這個事情!

“悅影百分之二十的股權……那是我父親補償給我母親的東西,你憑什麽跟我們開這個口?我今天也不介意告訴你,文件已經簽字生效,並且我已經把它賣給別人了。”

“賣給別人?你賣給誰了?悅影是我席家的產業,豈容你說賣就賣?我希望你自己交出來,我可以補償你,多少錢你開個價,念在你們母女的份上,我鄧文文也不會虧待了你們!反正這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如何也不能賣!你應該明白這東西足以動搖我悅影的根基!”

鄧文文冷著一張老臉,厲聲道。

“我之前好像跟嶽翎思說過了,十個億,有本事你們就拿出這筆錢讓我看看,或許我會考慮考慮,鄧總。”

“夏夜,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翅膀長硬了!還敢跟我這般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鄧文文差點沒被席夏夜這話氣得血壓狂飆,老眼裏升騰出些許的火花,看得出,整人很是憤怒。

“你當初逼我在文件上簽字不是更過分嗎?”

席夏夜不以為然,冷然笑道。

“好!好!本來我也不想鬧得這麽僵,既然你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你也不要怪我不客氣!悅影是我所有的心血,**!誰敢動它,那就是要我的命,要我命的人,我是不會對她客氣的!不管他是誰!”

鄧文文一邊說著,一邊將旁邊的一份文件袋朝席夏夜跟前扔了過去,“這個東西應該夠份量了吧?”

席夏夜星眸一眯,漠然掃了鄧文文一眼,這才神色淡淡的拿起文件袋,打開,拉出裏麵的文件,隨意翻看了起來——

然而,才剛剛看了幾眼,她秀麗的臉上頓時就陰沉了下來,眼底頓時的凝聚著一股陰鬱與森冷,迅速的翻了幾下,才渾身冰冷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鄧文文……

而,似乎很滿意席夏夜的反應似的,鄧文文老臉上扯過一道勝利而得意的笑意,“我知道你挺在意那間孤兒院,這些年也一直都在資助她們,它對你來說應該是挺特殊的,剛好,趕上拆遷之事,如果你願意拿你手裏的那份文件作交換,那這塊地就是你的了,這樣,應該很劃算了吧?如果你還覺得不夠,可以加個五百萬。如此,算是仁至義盡了!”

席夏夜捏著文件的指尖收緊得發白起來,她微微輕顫著,忽然深深吸了口氣,胸口傳來一陣難以抑製的悶痛,隱忍許久的星眸裏浮起一道絕望和痛苦,很是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笑意而冷漠的鄧文文……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驀然低下頭來,一頭秀麗的長發已經盡數遮住她蒼白下去的小臉,一股難以言明的壓抑蔓延而來。

似絕望,似悲愴,更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