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悲催的古淩莎(三)

周子墨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慕煜塵已經一拳打了過去!

周子墨很是憋屈的捂住了嘴巴,忍住了痛呼聲,一臉鬱悶的看著慕煜塵。

“那是你跟蘇辰比,不關我的事!再讓我聽到這些事,今天你可就不止一拳這麽簡單了!”

慕煜塵森冷的聲音傳來,嚇了周子墨一跳,這貨不禁有些憤憤不平的念道,“我怎麽就淨交你們這些不上道的損貨!”

“就準你戲弄別人,別人還不能戲弄你?那些小心思收斂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周媽媽的意思,這些話我說多了也是廢話,你自己看著辦。”

慕煜塵淡淡的說著,一邊給他遞去了一杯酒。

周子墨倒是覺得自己很委屈的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的瞥了慕煜塵一眼,“算了,不說這個了,言歸正傳,你今天怎麽過來了,我剛剛好像還看到了阿莫,他人呢?”

“辦事。”

慕煜塵有些詭譎莫測的說了一句,“等下有場好戲。”

“好戲?”

周子墨聽著,當下就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的望著慕煜塵,本來還想問些什麽,然而慕煜塵已經端著酒杯忽然站了起來。

“你留在這裏,我過去看看。”

慕煜塵丟下這麽一句,便往前走了去,看得周子墨一陣疑惑,連忙轉過頭看向身旁的李斯,而李斯也是一臉疑惑的聳了聳肩,表示他不知道怎麽回事。

今夜的夜色很好,寂寥遙遠的天幕上繁星密布,綻放著清冷的光輝,陽台的夜風很清爽,慕煜塵靠著欄杆望的時候,隱約的也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舒緩的華爾茲音樂。

這樣的夜,倒是讓人感到有些放鬆的,他將手中的酒杯往旁邊一放,轉頭的時候,便看到了門口緩緩走過來的那抹深紫色。

聽說古淩莎有些偏愛紫色,確實,紫色很適合她,這一點,連慕煜塵也不得不承認。

慕煜塵淡漠如風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停了片刻才移開,也沒有說什麽。

古淩莎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碰到慕煜塵,剛剛酒喝得有點多,整個人就有些暈了,所以就想出來吹吹風,透透氣。

古淩莎凝視慕煜塵那清冷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跟他並排站在了一起,湛藍的眼眸也順著他的視線,往前方望了去,看著映入眼簾的一大片輝煌,整個人卻是顯得有些迷茫了起來。

涼風淡淡而過,站在這裏,她可以很清楚的聞到他身上那股清幽的冷香,一如他的人一樣,有些飄渺而遙遠,冷冷淡淡的。

在古淩莎的印象裏,她似乎從來沒有跟他這樣安靜的站著,欣賞著同一片寧靜美麗的夜空,呼吸著同一方的空氣--

他們原本就是應該很登對般配的一對的,但是現在占據著那個位置的女人卻不是她古淩莎,而因為種種的不幸,她跟他卻成為了積怨頗深的仇人,這個認知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因為那些過去覺得痛苦怨恨的同時,心裏卻也凝聚著另外的一種情緒……

她有些不甘心……

“當初知道自己跟你有婚約的時候,其實我是有些高興的,隻是我不知道,你原來對我的偏見都是這麽深。如果你當初肯不吝嗇於一個眼神給我,或許現在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古淩莎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涼,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她竟會將這些話說出來,被夜風這麽一吹,她整個人覺得有些腦袋有些昏沉,連思緒也不受了自己的控製。

“我承認在你之前,齊峰的表現很好,我也很欣賞他,但是一直以來,你也知道我是同樣欣賞你的,但是你從來沒有給我機會!每一次,慕煜塵,每一次我們碰上的時候,你就從來不會多看我一眼,連你爺爺奶奶都默許了我,為什麽你卻當我視而不見?我也有我的驕傲,換做是你,你能受得了嗎?”

古淩莎問出了自己心裏其實一直想問的問題,“為什麽?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這個樣子,你對別人也都是翩翩有禮,卻唯獨對我冷冰冰的,我做錯了什麽?你應該知道,見到你的時候,我也曾放低姿態,喊你一聲‘塵哥哥’的!”

“因為習慣了眾星捧月,到我這裏受了冷落,你轉身就能投入齊峰,齊磊,或者是淩天的懷抱?”

古淩莎的聲音落下許久,涼風之中才傳來了慕煜塵淡淡的聲音,說這話的時候,他也沒有看她,嘴角扯過的那道淡漠的譏笑毫無保留的落入古淩莎的眼中,讓她不禁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既然如此,便沒有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這樣做,有什麽不對嗎?”慕煜塵轉過頭,靜靜的看向她,“有些東西它講究感覺不是嗎?”

“借口!感覺也是可以培養的,我就不相信你跟席夏夜就是一見鍾情!”

古淩莎冷笑了一聲,開口反駁道。

“隨你怎麽想,你能在他們三人之間遊刃有餘,又何必在乎我的看法,你明知道那場所謂的婚約隻不過是一個荒誕的笑話而已,後來,你不也是喜歡上了齊峰嗎?現在追究這些有什麽用?”

慕煜塵不以為然道。

“為什麽不追究?畢竟我也是曾經是你的未婚妻,造成今天這一切的,我承認我的做法有過失,難道你就沒有錯嗎?如果當時……我義無反顧的願意放棄一切,跟你結婚,那麽你心裏是不是也願意接受我?我是說如果,沒有齊峰,沒有齊磊,也沒有淩天,我隻是古家女兒,你的未婚妻,你是不是願意接受?”

古淩莎說這話的時候,望著慕煜塵的藍眸裏已經染上了一道迷蒙,但是卻不難看到是有那麽一絲期待--

誰也不知道,其實,在她心裏,他一直是一個遙遠的存在,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對他的感覺,是敬慕,是愛慕,或者是怨恨,她其實不知道,想過要靠近他,但是卻被他的冰冷給逼退了,後來,她從齊峰他們那裏,得到了慰藉和溫暖,她有些麻木的心,才緩緩的蘇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