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背後的大手

又等片刻,周圍的灰塵開始散開,其他人也看清了房間內的情況。

房頂沒了差不多一半,滿地的瓦片碎石。

好在人員大多沒什麽事,頂多被亂飛的石頭砸上幾下,受了點小傷。

“方才是怎麽回事?”行慧聞到,方才他什麽都沒看到,就見素問倒飛了出去。

然後隱約見到一點金色的光芒,接著房頂就塌了下來。

“少了個人!”行戒驚呼,其他人四周看了一圈兒,發現果然少了個。

“淨塵!”淨海也發現了旁邊少了一個人,還是與自己一起的淨塵。他去哪了?跑掉了?怎麽跑掉的?方才是怎麽回事?

許多疑惑,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想知道。

“他被人救走了!”素問輕聲說道,看著窗戶外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方才見到的東西,確實嚇了他一跳。

沒想到竟然會真的看見“飛劍”,而且威力也超出他想象的大。

比普通槍械的威力要強上許多,雖然自己沒被槍擊過,但普通槍械可不能把自己打出那麽遠,而且靈活性極好。

子彈是不會拐彎的,飛劍不但可以拐彎,還能在瞬間改變攻擊方位,又去把屋頂切個窟窿出來。

其他人聽素問說淨塵被人救走,紛紛一驚,方才竟然有人進屋子轉了一圈,將人帶走?

要知道方才那種局麵下,哪怕什麽都看不到,淨塵一個普通人也絕對從僧豐手裏逃不出去。

幾人都朝僧豐看過去,隻見僧豐正低頭看自己的左手。

“你和他交手了?”素問看僧豐的表情和動作,猜測問道。

“我察覺到有人在周圍,一掌拍過去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纏上了,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僧豐皺眉說道。

素問沒和來人打過照麵,直接被打飛了出去,自然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問道欽:“道欽師兄有察覺什麽嗎?”

回應他的是幾聲木魚的聲音。

素問腦海中傳來道欽的話語:“沒有任何察覺,能夠感覺到有人在房內,但察覺不到他的想法。”

素問見此,知道短時間內是難以查到什麽了,便說道:“有這樣的高人,想來不是默默無聞,以後多留心一下,定有再見之日。”

轉頭看向淨海:“救走淨塵的人是誰?”

“我若是知道,我現在還會在這裏麽?”淨海冷笑道,心中卻有一些怨恨。自己方才與淨塵近在咫尺,可淨塵被救走的時候竟然一點都沒想到自己。

哪怕他能想到,淨塵當時也是自身難保。而且救他的人,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目的,可能並不是淨塵能夠左右的。可現在淨塵已經不在這裏,自己卻還是階下囚。

外麵的情況他也一清二楚,也知道以後等著自己的絕不是什麽好結果。

這樣的情景下,他不自禁的就開始怨恨起來。

素問又問:“淨塵是什麽人?”

……

大佛寺三人沒有一個人回答。

“淨塵是什麽時候到寺裏的?”

……

“他都負責什麽事情?”

……

“他和什麽人有來往?”

……

盡管沒有一個人回答,可素問卻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目光凝在前方一個點上,腦中思索著道欽傳來的話語。

“淨塵是一年半以前來的?他來之前大佛寺隻是你們的一個據點,他來了之後大佛寺逐漸變成如今這樣?雖然他從來不提什麽建議,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們自己的想法,可真的如此麽?”

素問一連三個反問,最後一個問題讓大佛寺三人心中狂跳。

方才素問的問題,雖然他們沒有回答,但腦海中下意識都會想到一些關於淨塵的事情。而這些問題被道欽傳給素問之後,素問立刻發現了其中似乎有些問題。

在那淨塵來到大佛寺之前,大佛寺雖然也是白蓮教的一個據點,但對外還是很正常的,和普通寺院沒有什麽兩樣。

畢竟白蓮教也不是傻子,沒事就跳出來惹是生非的,如果那樣他們也不可能傳承一千多年。

而淨塵等人,既是白蓮教的信徒,同樣深知佛法。白蓮教之中自初始開始就源自於佛門的蓮社,哪怕經過一千多年的發展又融合了許多教派甚至武術門派,使得白蓮教完全成了另外一個教派,可白蓮教自始至終都有著相當大比例的佛門傳承,連教義都與佛門很接近。

因此淨塵等人始終沒露出什麽馬腳。

而在淨塵來了之後,一切開始有了變化。

首先就是大佛寺眾人開始刻意斂財,哪怕那些錢現在都在銀行裏放著,哪怕除了必要支出外更多的錢對於他們並沒有什麽用處,反而可能讓他們暴露,但他們都沒覺得斂財有什麽問題,反而一心撲在上麵。

在那之後,大佛寺眾人為了自己的行為一直不被人察覺,他們開始想辦法拉攏那些基層的官員。

而在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竟然開始誘拐部分信徒去做某些事情,比如他們在行苦和行鏡身上做的那些,然後再去威脅那些官員。

是的,地下的那些女人,都是年輕、相貌姣好的女信徒。

在此期間,他們甚至還殺了一個警察局分局長,造成仇殺的假象。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們竟然沒覺得有多少不對,完全背棄了這個據點從成立自始的初衷,朝著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一直衰落。

斂財、發展信徒、給信徒洗腦、給官員下套、威脅利誘基層官員、結交富商……這一切都是他們這一年半以來做的。

最讓人吃驚的,就是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完全都是他們自己提出的想法,自己想要如此去做。

他們本人沒有任何察覺不對。

但當道欽將這些事情傳給素問之後,素問敏銳發現了其中一些問題。

大佛寺這些人既然已經在這裏紮根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會在短短一年半內在思想上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哪怕是一個人這樣,怎麽可能所有人都是這樣?就沒什麽人提出質疑?

仿佛背後有著一雙大手在推動著他們,一直推向那無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