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請德誠下山

當天素問點頭之後,須磨寺僧人就沒再離開,直接在寺裏住下。

這個世界霓虹一直是新華的屬國,寺中僧人對於須磨寺幾個僧人也沒什麽偏見,同樣也對他們的生活頗為感興趣。

尤其是霓虹的僧人可以娶妻生子,每個月領高額工資,寺院如同一個公司,而所有僧人則是職工這樣的習俗與模式,讓淨心寺很多僧人都不可思議。

實際上在這幾個須磨寺僧人來之前,還真沒幾人了解霓虹那麵的情況。畢竟新華人很少去了解一個屬國的情況,哪怕那個國家的漫畫產業非常發達。

由於霓虹一直作為新華的屬國,在明治時期也受到了西方國家的影響,但一直以來大部分人還是以新華的習俗為標準,因此色情業遠沒有前世那麽發達。僅僅漫畫這一項有著相當高的知名度,因此新華人很少人會主動去了解霓虹。

而在幾個須磨寺僧人當天被素問點頭收下,入住了淨心寺之後,許多人上網順手看看霓虹情況的時候才略微知道了一點,頓時極為好奇。

而在淨心寺僧人關心幾個從屬國來的霓虹僧人的時候,行苦和行鏡也在白雲山上找到了一個凹緊山壁可以容身的地方,在那周圍不遠也有著可以搭建茅屋的的空地。

找到地方後又與素問請示一番,兩人就卷著日用品在寺中僧人疑惑的目光中去了後山。

兩人在得到素問下達的懲罰之後,倒是心中自在了許多,仿佛有什麽重擔被放下一般。

其他僧人疑惑兩人要做什麽,兩人也是坦然答道:“因為一些意外在外破戒了,如今是領受懲罰。”

兩人卷著被褥上去,先用木板搭出個簡易的床來,又在那的入口位置用一些樹枝圍上,再將床單扯在上麵,多少能夠阻擋一下山風。

四月最後一天,山上還是有些寒冷。

兩人縮在山壁洞穴裏麵,身上寒冷,心中卻感覺到自由自在,這幾天一直緊緊纏著兩個人的那根線終於斷掉了。

晚上有行心安排的人送晚飯上來,是齋堂的,有些胖。

寺裏齋堂的僧人有一半都有些發福,哪怕每日要做不少飯菜,哪怕每天空閑時間還會練兩套拳法,可始終消耗不掉他們吃的那些東西。

吃了晚飯,兩人清理出一塊空地來,找了些樹枝升起一小堆篝火,讓那山壁洞穴裏多少暖和一些。

兩人就在一邊打坐,沒過多久就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隻狐狸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絲毫不怕生,先是把兩人放在一邊的盤子和碗聞了聞,又添了個幹淨。

之後就遠遠的躲開火堆找地方趴著,非常愜意。

跳躍的火光照耀到它身上,同時將溫度傳了過去,讓它將眼睛微微眯上。

現在距離淨心寺較近地方的動物,全都不怕淨心寺的僧人,不過對普通香客還是保持著距離。

它們也能分得清楚兩者的區別。

隻有幾隻膽子大的和糖豆組成了討飯組合,每日混跡在寺中討要吃食,裝出一副蠢萌的樣子,得到許多人的喜愛,甚至在網絡上還有了不小的名氣。

……

此時的素問在寺中散步,剛吃完飯他總是要溜達一會兒。

討飯組合中的糖豆就在素問後麵哼哼唧唧的跟著,走動的姿勢在遠處看起來更像是滾動。

這一個冬天食物充足,也有溫暖的地方,糖豆大了不少,更是胖了不少。

如今到了春天的時候,糖豆感受著周圍的生命氣息想要野性的嚎上一聲,可配上那身材和憨臉就連一點山中野獸的威懾力都沒有。

就連鬆鼠之類的小獸,也不怎麽懼怕它。

此時火風就在糖豆身後不遠的地方,想要找個好的角度跳到它身上,蹭一下順風車。

素問不理會這些小家夥,在三層的時候看到有些俗家弟子吃完飯後在那活動,還有些孩子在那踢毽球和打羽毛球,還有幾個年紀不大的在那裏擺著拳架子,看起來也有模有樣。

這些原本有著抑鬱症、自閉症、偏激之類問題的孩子,在寺院呆的這一年倒是讓他們都開朗了許多,原本讓人擔心的精神上的問題也幾乎看不到了。

看到他們如今開心的樣子,素問心中也有些歡喜。

畢竟淨心寺的環境有利於他們的成長,哪怕以後回到俗世,也可以如同普通人一樣生活。

孩子們遠遠見到素問,都揮手大聲問好。

以前這些孩子還會跑過來站直問好,不過被素問說過兩次後就改變了。現在這樣隨意,讓人感覺更加舒服一些,更像是一家人。

寺院對於僧人來說是修行之所,但無論對僧人還是這些孩子都如同家一樣。隻是這個家庭比較大,人數比較多。

三層正在修建的藏經閣和二層正修建的地藏殿,素問都轉了一圈,此時工人都已經離開,隻有滿地的材料和已經建造了一半的建築。

最後來到一層的蓮池,老遠就看到幾個僧人在那附近。

其中背對著素問方向的是一豹,正拿石頭在蓮池邊打水漂,一個石頭扔出去在水麵上彈了幾下才沉下去,隨後就有魚沿著石頭彈過的路線躍出水麵。

素問看著這場景,莫名想起了狗追飛盤的場景。

有些像,但魚若是被石頭打到恐怕要受不輕的傷勢,因此一豹每次扔石頭都要換個角度,生怕打到那幾隻好奇心很旺盛總是在自己扔石頭路線上跳來跳去的錦鯉。

在一豹不遠的地方,坐在圍欄上搖晃雙腿的就是舟子和尚德誠。

此時他正看著水麵,不時用手比比劃劃。

去年他費心思做的那條船沉入水中之後,在閑暇的時候喜歡讓人上網幫他查造船的資料,準備先理論學習之後再動手操作。

看他如今的樣子,恐怕是自覺理論學習的不錯,準備再次親自動手了。

“德誠師兄!”素問在德誠身後打個招呼。

“住持!”德誠回首見是素問,也是點頭。

“如今道衍師兄在帝都已經初步紮下根,人手卻是不足,我想請德誠師兄助道衍師兄一臂之力。”

“這事無妨,隻是可惜我那計劃酒這麽夭折了。”德誠先是應下,然後略微有些可惜道。

素問輕笑,不用問德誠的計劃是什麽,就大概能夠猜得到。

要德誠去幫道衍,素問之前就已經想過。

如今分寺正在建設之中,分寺的名頭還要繼續擴大讓人熟知,隻有道衍一人實在有些不夠。

佛門兩百年沒入帝都,那裏的達官貴人和百姓對佛門的認同度都很低,想要讓人熟悉佛門也需要更多的人手。

而曇宗和惠二人在這件事上實在幫不上什麽忙。

至於妙藏、顧子凱、魏不害三人,做些打下手的事情還可,在這件事上也幫不上多少忙。

而寺中比較適合去給道衍幫忙的,排第一的就是德誠了。

要知道德誠除了佛法高深之外,還善於作詞,且有魏晉名士之風。

頗為容易與帝都那些儒家名士打交道,言談也容易被那些達官貴人接受。

因此他去帝都幫助道衍,實在最好不過。

他在這裏與德誠說話,身後一直跟著的糖豆無聊之下去拱一豹。

一豹在它腦袋上摸了兩把之後,立刻很舒服的哼哼兩聲,又是往一豹懷裏一拱,差點把他推到蓮池裏麵,氣的狠狠踢了它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