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獵鷹

“千歌買了一百萬的車,老爺子都沒敢說什麽,再安排兩個人進公司有什麽難得?”

這個時候的張麗娟就像魔怔一般,為了的麵子,女兒的處境,家庭的平穩,她已經什麽都不顧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著千歌,說道:“千歌,媽這麽多年在娘家受了多少白眼,你是知道的,不爭饅頭,我也想爭口氣啊!你就忍心讓別人在背後戳我的脊梁骨嗎?”

原本堅定不理會這件事的夏千歌,見張麗娟哭成這樣,還是忍不住心軟了。

“好了!”夏千歌長歎口氣,“知道了,我會想辦法,不過隻能進入公司,經理主任那些位置,讓他們想也不要想。”

一聽夏千歌鬆口,張麗娟馬上破涕為笑:“好說好說,我就知道我的女兒最心疼我了,我馬上就給翠翠打電話!”

待夏千歌回到房間之後,林原起身從廚房端了一碗麵,說道:“吃點吧,剛才也沒吃什麽東西。”

接過麵碗,夏千歌心中感慨萬千,整個晚上所有人,包括她的父母都沒有注意到,她一口晚飯都沒吃。

先是被張家四口逼迫,惹了一肚子氣,回到家中,爸媽還是不放過她。

整個晚上,隻有林原在意她有沒有吃飽,有沒有餓到。

女生有的時候,很難滿足,金山銀山都不能打動。

女生有的時候,又很好滿足,隻要一碗麵就可以。

林原見夏千歌眼圈泛紅,柔聲道:“怎麽了,媽又嘮叨你了?”

夏千歌點點頭,她喝了一口麵湯,才覺得叫囂了一晚上的胃,終於舒服下去。

“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兩個人要是在公司不老實,我會幫你收拾他們的。”林原舉了舉拳頭。

夏千歌輕笑一聲,一夜無夢。

第二日一早,送完夏千歌上班之後,林原習慣性的回到早餐店,卻發現店中沒人。

他心覺不對,這早餐店老板接連五年出攤,即便大年三十也不例外,他常說自己無妻無子的,節日不節日也和他沒多大關係。

但今天早餐店卻沒有一點要開門的跡象,難道是出事了?

林原皺眉,隨即給瘋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在背後調查。

他雖然與這老板認識五年,卻默契的沒有互相調查對方,直到現在,他甚至都不清楚這老板叫什麽。

“瘋子,怎麽樣?”林原捏著煙,第六感告訴他,這個早餐店老板不是普通人。

“原哥,他的身份確實不一般,有些資料我得當麵給您。”瘋子在電話那邊恭敬說道。

“好,一會兒我到雲頂。”

到了雲頂之後,徐正良也沒有廢話,直接將手中的資料遞給林原,說道:“原哥,這個人的代號叫獵鷹,真實姓名沒人知道。”

林原點頭看向手中的資料,眉頭越皺越緊。

獵鷹,從前隸屬於華夏特種部隊,做了十年的特種作戰隊隊長,多次緝拿逃脫在外的毒販,殺人犯,戰功顯赫,是當之無愧的國之利刃。

但六年前,他卻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突然被軍隊開除,從此就銷聲匿跡,沒人能再尋到他的行蹤。

要不是靠著一張模糊的照片,林原根本不會想到,已經有些發福的早餐店老板,從前竟然是華夏特種兵!

“他現在在哪裏?”林原問道

“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東區的地下拳場!”徐正良眼神一暗。

東區的地下拳場的老板齊飛,是他的死對頭,比起人脈,他沒有自己廣,但就人手和手下的忠誠度而言,齊飛遠高自己一頭。

雲頂皇宮雖然在佛爺的支持之下,發展壯大,但對於人心的把控上,齊飛顯然更勝一籌。

他二人雖然同混灰色地帶,卻是井水不犯河水。

這條線雖然繃得筆直,卻從沒有人先邁出那一步。

“去東區賭 場看看。”林原起身,怎麽說這老板和他也有五年的交情,他有難,自己沒有不幫的道理。

“原哥,這齊飛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他雖然一直盤踞在東區,很少出門,但手底下那群人個個都像狼崽子似得,聞見腥味,不撕下你一口肉,絕不會鬆口,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徐正良說道。

林原撇了徐正良一眼,隨口道:“在江湖混跡的年頭多了,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小,現在都忘了自己從前的名號了吧!”

徐正良一愣,林原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他背後一涼。

回想當初佛爺之所以找上自己,就是因為他打起架來不要命,才會扶持他坐到現在的位置上,如今他前怕狼後怕虎,還有當年瘋子的模樣嗎?

這些大人物扶起你,就是一口氣的事,但想棄了你也不過動動小手指。

“原哥教訓的是,我記住了。”

這一路徐正良開著車,大氣都不敢喘。

東區地下拳場。

是整個東區,最大的休閑場所,其中囊括酒吧,歌廳,賭 場,飯店,當然這裏最最出名的還是地下拳場。

在會所的十三樓,所有人都打了雞血一般的狂歡,他們眼中冒著血絲直盯場麵上重拳相擊的兩人。

拳場鼎沸,拳手一個又一個下場,一場拳擊比賽通常不會超過五個回合,每個回合三分鍾,每兩回合有兩分鍾的休息時間,也就是說一場比賽的時長多數控製在半個小時之內。

到場的人可以挑選自己相中的拳手,為他一賭。

從下注到知道結果,隻需要短短十幾分鍾。

不過一個小時,賭拳場中一個年輕人的桌前放滿了籌碼,他雖然是個生麵孔,卻十賭九贏,很少有失手的時候。

後來觀眾學乖,甚至那個年輕人賭那個選手勝,他們就在後跟賭,兩圈過後,他們也跟著賺得盆滿缽滿。

不少人都滿麵紅光,盯著林原的反應,期盼能跟著他再賺一輪。

而一旁的徐正良卻有幾分緊張,再這麽贏下去,一定會被後台的人注意,到時候他們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他們來的匆忙,隻帶了十個打手,雖然個個都能以一敵十,可挨不住整個拳場都是齊飛的人啊。

原哥究竟想幹什麽?

就算要逼出齊飛,也用不著這麽極端的方式吧,這樣大哧哧的挑釁,真是讓徐正良擦了一把冷汗。

又過一個小時,林原絲毫沒有找人的意思,反而像是陷入了賭局,眼前的籌碼越來越多,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他已經賺了快三百萬。

三百萬這個數字在齊飛眼裏算不上大,但也所有人都學著林原下注,這樣他的虧損可就以平方的形式向上翻去。

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齊飛相當於損失了幾千萬。

林原麵色平靜,還要再下注時,一個胸前帶著經理牌的男人開口道:“這位先生,我們老板有請。”

他話音剛落,四麵各處就傳來一陣意猶未盡的哀嚎,他們還沒贏夠本呢,這尊財神爺就被叫走了,實在是遺憾啊!

齊飛盯著監控器,臉色陰晴難測,隨手在他腳下男人手上熄滅了煙。

這男人滿臉滿頭都是鮮血,已經被打的不成 人形。

“你當年不是厲害的很嗎?連跨三省也不放過我,沒想到我還有出來的這一天吧!”齊飛眼中滿是憤恨,五官甚至都有些猙獰。

他的鞋底死死踩著男人的頭頂,骨碎之聲依稀可見,那男人卻從始至終,沒有要求饒的意思。

血水衝過他的臉,依稀能辨認出早餐店老板的麵孔,他正是獵鷹。

“我在監獄裏的那十年,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你這張臉就是毀容,我也能一眼認出!”

齊飛低頭,就像鬼魅一般:“你不是很能打嗎?來呀!從前你廢了我一條胳膊,我現在要你拿命來還!”

獵鷹被他踩得眼部充血,耳朵裏也滲出血水來:“你幹了那麽多惡事,蹲個十年,都是便宜你了!”

六年之前,他被人陷害,胸口中槍,不得不退伍,六年後他大仇未報,竟然要死在一個小混混手裏,還真是諷刺啊。

正當獵鷹覺得自己視線越來越模糊時,那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響。

“老板,人到了。”

齊飛一腳踢開獵鷹,隨後對身後的小弟吩咐道:“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