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君子,還是流氓

夏宏偉聽到這裏,也是看向張麗娟,剛才他被憤怒衝暈了頭腦,所以才會相信張麗娟的話,但現在一想想事情確實有點不太對,這關春燕就是再不靠譜,也不至於會留一大灘水在樓梯口。

更重要的是,依照張麗娟的脾氣,她要真因為關春燕滑了個大跟頭,還不上去和她拚命?怎麽可能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

“老婆,這水真是她灑的嗎?”他的語氣中滿是不信任。

“你什麽意思啊?你現在也要幫著這個外人了嗎?”這幾人都來質問她,張麗娟依舊理直氣壯。

“媽,這世界上的事情隻要發生過,就必然會留下痕跡和線索,不是你一句否定就能改變的,你一定要我拿出證據來,才肯罷休嗎?”林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已經滿是不耐煩了。

張麗娟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中海瀾翠最重保密了,家裏外麵都沒有監控,他上哪兒來的證據,又怎麽可能會找到真相?

她張麗娟在這個家裏,就是真相!

“哼,行啊,你拿啊,我看你能不能拿出證據來!”

林原指著樓梯口道:“按媽的話說,是燕姨拖地沒托幹淨,留了水漬在,你才會摔倒。”

“是,沒錯,就是她沒有拖幹淨!”張麗娟往後一靠,大言不慚道。

林原拿了塊帶水的抹布扔在地上,水滴淅淅瀝瀝留了一地。

“這才是沒脫幹淨地留下的水漬,你們看樓梯口的水漬,根本不是沒拖幹淨,而是什麽東西灑了,媽,如果我沒看錯,地上的玻璃碎片是你的水杯吧?”

他不說,他們還沒有注意到,這還真是張麗娟的水杯,她沒事拿著水杯在樓梯口做什麽?

林原說到這裏,就是傻子也能看出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而見到自己的杯子碎片,張麗娟是徹底驚慌起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

“哎呦,我不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我,你們相信外人竟然都不相信我,她就是個傭人!你們還有沒有良心啊!”

林原冷眼旁觀,絲毫不為所動。

“媽,咱們家裏可是安了監控的,去物業那裏就能調出來,如果你不承認,我就隻能去物業那取證了,不過這樣,你隻會更加丟臉。”

什麽?家裏安了監控?

聽到這裏,張麗娟是徹底蒙圈了,不過她依舊發揮她撒潑的本事,“怎麽著,你還要去取證?你把我當犯人呢?對,這水不是她弄的,是我故意灑的!你難道要告我嗎?千歌,把電話給他,讓他告,我不活了我!”

她撒潑無賴坐在地上就開始痛哭。

“張麗娟你怎麽能……”夏宏偉也是無語了,他氣的頭皮發麻,冤枉了人家也就罷了,他剛才還推了這關春燕一把,她磕的可不輕啊,他這不是裏外不是人了嗎?

更重要的是,張麗娟明明知道水不是關春燕弄灑的,還不說,也不阻止他動手,這不是陷他於不義嗎?

“我怎麽了我?夏宏偉你個窩囊廢還是不是男人?究竟誰是你老婆?”張麗娟憤怒道。

夏千歌聽到這裏都無奈了,她知道她媽不講道理,卻沒想過她會這麽不講道理!

明明是你故意找茬,不小心摔倒了,你還能往別人身上怪?

“媽,你怎麽能這樣呢?要是林原沒發現端倪,你就一直誣陷人家了?”夏千歌一跺腳,“媽,你趕緊給燕姨道歉。”

林原在旁也是點點頭,“媽,你應該知道被人誣陷的滋味,我希望你能向燕姨道歉。”

他之前為了照顧千歌的感受,一直忍著張麗娟,但現在她是人品出了問題,沒法再忍了。

“你放屁,老娘憑什麽給一個下賤的仆人道歉?”張麗娟恨恨道。

“媽,你要是不道歉,咱們現在就走!”夏千歌把包直接扔到茶幾上,決絕道:“我淨身出戶,咱們住回原來的貧民區。”

“一直以來,咱們家的一切都是林原操辦的,房子車包括你要找的保姆,他讓你花過一分錢了嗎?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你還要這麽不講理?”

“媽,你怎麽能這樣呢,我真是太失望了!”夏千歌眼圈泛紅,十分憋屈。

她這麽努力工作,就是為了能給一家四口一個好的生活,可她在前麵努力,她媽在後麵拆台。

這種感覺誰能受的了?這半年以來,她數沒數過自己做了多少掉鏈子事?

賭博,借錢,撞車,哪件事不是林原幫忙平息的?

張麗娟一聽到這裏是徹底慌了,她住進中海瀾翠的事,已經通知了所有的朋友,而且她還讓她的朋友隨時可以來。

要真是和千歌離開了,那她的老臉豈不要丟光?張麗娟這個人是最要麵子不過的,她絕不能容許這件事情發生。

“千歌,媽錯了還不行嗎?”張麗娟現在是欲哭無淚啊。

“媽,隻要你給燕姨道歉,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林原道。

這是他給張麗娟的一個台階。

張麗娟也清楚,如果自己再嘴硬,那就犯眾怒了,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想到這裏,她不得不走到關春燕麵前。

“對不起,是我冤枉你了。”她的聲音不大,但能得到道歉,關春燕已經很滿足了。

夏宏偉也很給麵子的給關春燕道了歉了,雖然他是被張麗娟誤導的,但到底對人家動手了,也是不好。

解決完這一切,夏千歌有些渴就直接衝了林原那一袋藥茶。

反正肖老說這是安眠茶,自己最近也有些失眠,喝點應該沒什麽事吧。

夏千歌咕嚕咕嚕喝了半杯,不解道:“這是安眠茶嗎?怎麽這麽苦啊?”

不過畢竟是藥嘛,哪有甜的。

想到這裏,她捏著鼻子把剩下半杯灌了下去。

有了燕姨之後,林原輕鬆了不少,也不用他收拾那小山高的碗筷了。

他洗漱完後,接了溫卯一個電話,據說是市裏建材提供商的一個聚會,讓他明天去看看。

林原剛要給他回個電話,突然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藥味,他還沒給千歌煎藥呢,哪來的藥味兒?

他開了臥室的門,正好見到夏千歌把杯裏的最後一口茶灌進嘴裏,濃鬱的蛇床子味直衝鼻子。

林原倒退兩步,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怎麽了?”夏千歌放下茶杯苦的直咂舌,見林原一動不動盯著自己手中的茶杯,像是想起什麽一般道:“對了,我這幾天也有點失眠,就把你的安眠茶分了一半喝,還有一半呢,我倒給你喝啊!”

說著,她就要去倒茶。

濃厚的蛇床子氣味蔓延了整個臥室,林原咽了口唾沫,蛇床子是什麽?

溫腎壯陽、燥濕祛風,市麵上百分之八十的春 藥中,幾乎都含有蛇床子。

這東西別說是喝了,就是聞一聞都會情難自已,所以肖老才會給自己這麽一小袋,結果千歌一口氣兒就喝了一大杯?

還邀請他一起喝?

他要真喝了,算不算趁人之危啊?林原看著眼前是茶杯,心中天人大戰,喝還是不喝?真是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