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萬國來朝

陳元一擺手:“這個你放心,生意上我會讓人去做,你這一次去建立貨行,就用你的名義,不要掛上大宋商業協會。你不知道,我的名聲在遼國臭的很。”

上一次陳元辦貨行卷走了遼國十幾萬,這間接的損失是更多,遼國商人對此記憶猶新,甚至現在大宋商業協會和遼國做買賣之後,有些當初被騙的人還帶話過來,希望陳元能把那錢還給他們。

可是到嘴裏的那有吐出來的道理?除了耶律縷伶的那一份陳元規規矩矩的算了份子給她,其他的到現在還沒有往外吐的。如果新開一個貨行還是以陳元的名義,或者說和陳元有著什麽瓜葛的話,那生意必然慘淡。生意還是其次,主要的是,自己說什麽他們都不會信的。

陳元他們吃飯的時候,幾個老婆一個接一個輪流往裏麵來,一會倒倒茶水,一會問要不要熱一下飯菜,這些都隻是一個借口,她們是來看徐積的。這一點陳元清楚,想來徐積也應該知道。

秦香蓮的人品好,所以陳‘春’妹的終生大事所有人都表現的非常熱心。其實若是在別的人家裏,‘女’人一般不會出來管這些事情。

在大宋其他男人的家裏,‘女’人都是一件附屬品,一切都聽那男人的,但是陳元希望自己的每一個老婆都能做她們自己,而不是他陳元一件附屬品。最少在家裏麵是這樣,他給了自己幾個老婆在家事上麵充分的自主權和發言權。

趙懿不用說了,菱‘花’的客棧現在在大宋開了許多分號;呼延瑞珠兩年海盜當的腰包鼓鼓的,已經開始跑正經的遠洋生意了;耶律縷伶由於投錢給陳元投的最早,當陳元和她算份子的時候,盡管占了她許多便宜,可現在依然每個月要給耶律縷伶一筆龐大的數目。

她們每一個人都能離開陳元獨自生活,都有自己的地位,不屬於任何人。

隻有秦香蓮一個人閑著沒事,秦香蓮實在做不好買賣,因為她人太實在了,陳元曾經想過讓她去經營一個米鋪,結果她隻要看人家買米的人可憐,馬上就不賣了,直接送。

沒到半年的時候米鋪虧損嚴重,隻能關‘門’了。駙馬爺家大業大是不錯,但是米鋪不是義莊,不能那麽來的。

也正是因為秦香蓮憨厚,所以人際關係相處的很好。從趙懿等人臉‘色’上可以看出,她們對這個徐積也是比較滿意的。至於她們出去之後和陳‘春’妹說些什麽,陳元就不管那麽多了。

陳元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用文化去侵略對方,這一點在二十一世紀老美經常用的,為什麽被自己忘的這麽幹淨?歸根結底一個原因,陳元他不是一個文化人。

徐積現在說出來了,陳元覺得可行,最少沒有什麽壞處。那就執行吧,為了讓徐積的方案更完備一些,陳元讓柳永為徐積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理論上的,還有實際上造勢。

“柳永,你這幾天幫徐積看看一些遼國的資料,還有關於現在範大人說的蔭子的事情,皇上讓徐積在這幾天寫一個方案出來,這種事情他還年輕,沒有什麽經驗,你幫幫他就是。”

柳永現在等於是大宋的新聞主編,他的手裏有許多被壓下來的稿件,這些稿件並不是寫的不好,有的是因為言辭太‘激’烈,有的則是如當初王安石一樣,看的太透了。

柳永衝陳元下了保證:“駙馬爺放心,有我在什麽都沒有問題。”

陳元忽然想到了什麽:“對了,你打算什麽時候把終身大事給辦了?你都四十多歲的人了。”

柳永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話題問的一愣:“這個,我還沒有想過。”

陳元用手指點點他:“我可提醒你一句,陳師師現在已經不在山莊做事了,她手裏有些銀子,人家可以回家去過富足的生活,但是她在汴京租個小宅子,等誰呢咱們心裏都清楚。”

柳永麵‘色’很是尷尬,說真的,他也覺得自己虧欠陳師師許多。當初自己窮困潦倒的時候是陳師師接濟自己度日,這一點柳永沒有忘記過。

可是關鍵的問題是,當初接濟柳永的不止陳師師一個,現在依然在等柳永的也不是陳師師一個。柳永是個多情的種子,這些‘女’子他都喜歡,正室隻能有一個,選擇陳師師就對不起那姓謝的和姓王。讓陳師師來做小,柳永又覺得自己太不地道了。

他至今沒有娶妻的原因就在這個地方,不是他沒有合適的對象,是合適的對象太多了,他不知道該娶誰,當真讓他很是苦惱。

所以他一直耗著,希望能耗到有幾個‘女’子耗不下去了另謀他路,那自己就好辦多了。

陳元沒有多說什麽:“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你想娶她進‘門’,我可以幫你去說媒,如果你想讓她離開汴京,那你自己去就是了。”

柳永被陳元說的低下頭來,閉上自己的嘴巴,悶頭喝酒。

李瑋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臉上那道刀疤顯得紅紅的,燈光下有些讓人害怕,他放下酒杯:“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回不去了。”

陳元也沒有攀他喝酒:“隨你,不喝就算了。這一次多加小心,其他的話不說了,少出城,安全第一。”

李瑋點頭:“我知道,說真的世美,其實我一直不太明白,咱兩都是駙馬,為什麽皇上對你這麽好?卻好像有些不待見我呢?”

陳元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已經喝高了,腦子不太靈光,一時把真話給說出來了。當下笑道:“莫要胡說,皇上什麽時候不待見你了?”

李瑋眼睛睜的很大:“我說真的這些年還好些,以前,我給他請安,他從來不拿正眼看我。”

陳元心中暗道,那是你以前做駙馬做的太窩囊,你自己把自己做窩囊了,就不要怪別人不待見你。不過這話他沒有說出口,畢竟李瑋已經改了,沒有必要去揭他以前的短處。

陳元也沒多想,嗬嗬笑道:“我告訴你,有的時候老丈人也是要哄騙的,多說兩句好話沒什麽關係。”

李瑋把腦袋湊了過來:“是兄弟,你教教我。”

陳元點頭,正待麵授機宜的時候,忽然發現徐積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的嘴巴,心下頓時一驚,糟糕忘記自己未來的‘女’婿也在這裏了,這其中的奧妙萬不能讓他知道,萬一日後他用這個辦法如自己糊‘弄’仁宗那樣糊‘弄’自己,豈不是冤枉?

當下一拍李瑋肩膀:“跟你說著玩呢,誰敢哄騙皇上呀?哈哈。”

笑聲雖然好像很開心,可是陳元知道酒不能再喝了,因為自己也高了。

徐積在柳永的幫助下,沒有幾天就把那資料搜集的非常齊全,他把方案‘交’給仁宗之後,仁宗馬上拿到大殿上來討論,為那些大臣的官員們的孩子舉行特殊的科考。

考試的製度徐積也說的非常詳細,舉行一次正式的科舉考試之後,就要為那些官員的子弟舉行一次考試。

相比科考來說,他們的考試要容易許多。全國七品以上官員的子弟都可以參加這樣的考試,考的好的馬上外放做官,或者留在京師,考的一般的給一個閑職,當冗官去吧,日後有機會就讓你來補,沒有機會你就一直在那裏冗著。

大宋現在的冗官不好當了,朝廷整天有人要裁撤冗官,這讓他們有一種朝不保夕的感覺。

那些考的實在太差的,冗官都沒的當,下次再考。

按照比例來說,就是十個人中間,一個留在京城,兩個外放,四個候補,三個回家。

這個方案很快被那些大臣們接受了。它不光是折中了範仲淹那一刀砍下去的做法,還把整個反對這項政策的隊伍分化成為兩級。那些官職小的官員,比如五品以下的,他們對這項製度是舉手讚成。

因為如果按照以前的規矩來辦,那他們的孩子注定要成為冗官那一行列的人,留在京師和外放做官的都是那些朝廷大員和邊疆大吏的孩子。

但是現在所有的孩子在一起考試,以成績的好壞來決定自己的位置,這讓他們看到了更好的機會。

反對派的陣營被瓦解之後,那攻守同盟馬上破裂,仁宗非常順利的頒布了法令,大宋實行了一百多年的蔭子的製度,雖然沒有完全被廢除,卻已經被改的麵目全非了。

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宋朝產生冗官的最大的一個途徑被卡住了。

貨幣的改革在全國推廣的也是相當順利,又是一年‘春’節快到了,汴京比之去年還要熱鬧了許多。

由於道路越來越好走,馬車越來越多,不光是有些外地人來看望自己在汴京的親戚,還有些人跑很遠的路程過來,帶著一些各方的雜貨,希望能趁著這個熱鬧的節日賺上一筆。

從這方麵看來,從銅錢本位向銀本位的轉變,並沒有很嚴重的影響大宋百姓的生活。

因該說今年的百姓是很有福氣的,因為今年他們的大宋不光有‘花’燈可以看,還有一項從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盛世景象,正好被他們趕上了。

宋朝雖然自稱天朝,藩屬國也有很多,可是這些藩屬國以前看上的不過是宋朝的財富而已,低一下頭,就能要到錢來,這樣的買賣誰都願意做。所以從某個程度上來說,宋朝的天朝,是用錢買來的。

這種情況從趙匡胤的時代一直持續到仁宗時代。如果陳元不來的話,還可能會繼續持續下去。但是今年不同了,隨著南洋貿易的開展,宋朝已經和南洋,阿拉伯,甚至非洲一帶的許多的國家進行貿易。

本來這些國家還把宋朝人僅僅當做一個‘交’易夥伴來看待,但是張匡正這次遠洋真的起到很好效果。

宋軍的那龐大的船隊就是最好的宣傳工作,張匡正這一次沿途受到了許多國家的邀請,而這些國家看到宋軍的威儀之後,不管是出於敬畏也好,還是出於敬仰也罷了,幾十個國家的使者同時選擇了宋朝人最在意的‘春’節這個季節來到大宋,帶上他們國家的禮品,求見宋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