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打造遼國太子 第749章 未來有多遠

隨著話音一個人在範純佑的麵前坐下,範純佑抬眼一看,這人不認識,不過對方衝他一笑,張口說道:“公子想是在借酒消愁,豈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道理?”

範純佑順口說了一句:“醉來忘卻巴陵道,夢中疑是洛陽城。”

那人嗬嗬一笑:“若是真的把巴陵道當做是洛陽城,恐怕最後結果是粉身碎骨吧?”

範純佑看著他,也不說話。

那人拿過酒來,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又要給範純佑倒,可是酒壺在範純佑的酒杯上麵卻停了下來,頗有一些猶豫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該勸公子再進一杯,還是收了公子的酒杯。現在滿城皆醉,惟公子獨醒,若是公子也醉了,在下恐怕,大宋江山危矣!”

範純佑的眼睛忽然睜大了:“你是什麽人?”

“在下姓滕,單名一個坤字。冒昧打擾之處,還請公子見諒才是。”藤原昆三郎沒有說自己的名字,如果讓範純佑知道他是東瀛人,那麽自己的一切計劃都沒用了,搞不好範純佑還有把自己扭送到開封府去。

他來汴京一段時間了,一直想找到能把那尊仁救出來的辦法,隻要能尊仁救出來,他們可以想辦法回東瀛,隻要回去,一切都有希望。可是宋朝對尊仁的看守雖然不甚嚴密,但是憑借他一個人力量根本做不到。

現在的藤原昆三郎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隻剩下這個腦袋和這張嘴巴了。他覺得挑起大宋的內亂好像是自己唯一的辦法,前一陣子士大夫們對陳世美的懷疑讓他看到了希望,但是陳元回來之後一套招數把他的希望打的支離破碎。

現在,隻有範純佑這些人還可以讓他利用。

範純佑看看他,沉默了好半天之後說道:“尊駕請回吧,現在一切局勢很好,我看不出尊駕說的危險在什麽地方。”

騰雲昆三郎聽後點點頭,慢慢的站起身來:“原來公子也醉了,如此,在下告辭。”

他說走就走,馬上起身,沒有絲毫的猶豫。藤原昆三郎知道這隻是剛剛開始,他相信範純佑有五成的可能會追出來,就算他不追出來,藤原也會再找機會和範純佑“偶遇”的。

果然,他剛剛走出那酒樓的大門,還沒有轉過一條街道,忽然聽見後麵有人喊道:“滕兄請留步!”

藤原的心中當真大喜,嘴角不經意的揚起笑容來,然後他極力的把自己的笑容掩飾住,轉過頭來:“敢問公子還有何事?”

範純佑猶豫了一下,最終一聲歎息:“剛才是我失禮了,如果滕兄不計在下失禮之處,請借一步說話。”

陳元的救災基金會已經正式掛牌了,這是幾個基金會中間運行最快的一個。首先是因為這相對簡單,比起那些助學的和科研的,不需要考察。還有就是,救災是一樣影響很大的事情,現在遼國因為戰亂百姓生活水平及其底下,做好了這件事情,可以擴大基金會的知名度,為其他方麵的基金會順利建設好鋪平基礎。

而商會會長選舉第一階段的推選工作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手中有選票的商人都把選票交給了所謂的“選舉會”。這選舉會的成員由汴京各個領域的人物參加,其中甚至有仁宗親自派來的宮人做代表,在這些的監督下,票數的情況正在統計。

從目前來看,陳世忠是熱門人選,徐積則是一匹殺出來的黑馬,剩下的三個人票數遠遠比不上他們,已經注定要做那種陪太子讀書的角色。

陳元看看坐在自己麵前的徐積:“我聽說陳世忠的票數還在比你高出許多,怎麽樣?有信心沒有?”

徐積笑了一下:“盡力而為就是,我相信我如果坐上會長的位置,會比二叔更合適。”

陳元喜歡這樣的表態,微微點頭:“能比我做的更好麽?”

這個問題當真讓徐積愣了一下,隨後很是痛快的說道:“我是在您做了許多事情之後接手的,若是不能做的比您更好,那還不如不和二叔爭了。”

陳元非常開心,他為大宋創造了現在,可是未來能走多遠,真的在這些年輕人的身上,他們有野心,有理想,是好事:“好,好。我喜歡你這個態度,我也真的希望你能把我沒有做的事情做好,說說吧,如果你想當選的話,你打算第一件事情做什麽?”

徐積早已經想過了,過幾天他就要和陳世忠在所有人麵前做出承諾,承諾自己當選會長之後的策略,以及在自己當會長期間,要幫大家完成什麽計劃。

正了一下身子:“首選我要確定一個做生意的規則,規定大家做生意的手段,什麽可以用,什麽不能用,一定要說清楚。同時我會尋求朝廷的支持,讓朝廷在對待商戶的問題上麵采取一致的態度,不能說有熟人就放鬆一些,不認識的就嚴格一些,長久這樣下去會讓我們的經營環境變的十分惡化。”

陳元點點頭,這個問題他早已經想過,隻是以前沒有去做。因為在這幾年商會發展的很快,陳元努力讓商人們走的更遠一些,賺的更多一些。至於商人用什麽方式賺錢,走的什麽路線,他真的沒有過問。

而且不能否認的是,陳元自己賺錢的手段也不太光明。從他在遼國靠非法集資賺取自己人生第一桶金,到後來兩次大規模的剪羊毛,說出來多少有些有損駙馬爺現在的光輝形象。

隨著商會越來越龐大,慢慢的走上正軌,這一些必須改變,必須劃定出一條軌跡來,讓所有的商人遵守。這一點陳世忠顯然沒有認識到,陳世忠隻是向那些老牌的商人承諾,要改變現在不公平的狀況,可是具體的做法相比於徐積來說有些不太純熟。

陳元沒有告訴徐積陳世忠說什麽,就像現在徐積和他說的話他也不會告訴陳世忠一樣。

“還有麽?”

陳元對自己一手創立的商會多少有些難以割舍的感情,雖然說以後的發展他可以慢慢看,但是現在他總想問的更清楚一些。

“還有就是生意上麵的事情。狄青將軍打下黑汗之後,我們的絲綢之路就再次打開了大門。大宋和對外貿易必然能上一個台階,我想請問嶽父大人,朝廷是準備占據黑汗,還是如同吐蕃回鶻一樣,隻要他們臣服就可以?”

陳元忽然很神秘的說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你必須要學會自己判斷形勢。不過我勸你一句,有的時候不要相信自己的判斷,最好,多做幾手準備。”

徐積很恭敬的一抱拳:“是。我準備曰後的大宋貿易向西方擴展,我們必須跟上軍隊的腳步,這不光對我們生意有好處,也是對軍隊的支持和對大宋的貢獻。”

當軍隊打下一片地盤之後,如果商人們也馬上跟過來,不光是能更容易的給軍隊提供補給,同時那些商機還能幫助當地人找到戰爭之後活下去的方法,減少反抗,也對曰後統治有著莫大的好處,這已經是大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那些對陳世美不放心的士大夫這一次雖然喊著讓陳世美離開權力中心,卻沒有一個人提出解散商會,查封銀行。

士大夫們已經接受了商人,在陳元看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商人能迅速的找到一條把自己的聲音傳達到朝廷的最快途徑。這一點徐積顯然沒有意識到,其他的商人也大多忽略了。

因為以前有自己在,自己就是最快的渠道。

陳元本想提醒一下徐積,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來,還是等等吧,等徐積和陳世忠分出勝負了,自己再提醒下一任會長就是。

“好了,你先回去忙吧,不過我告訴你,會長的事情你要忙,結婚的大事也不能耽誤了。春妹是我嫁出去的第一個女兒,而且我馬上就要走了,這一次有很多賓客會來,萬萬不能掉了麵子!”

徐積起身:“嶽父大人放心,小婿心中有分寸的。”

陳元這一次家中辦喜事,來的賓客非常的多,朝堂上的大員基本上都來了,那些地方官也千裏迢迢的趕來。這些年銀行對他們支持的力度不錯,許多人都是靠著銀行的支持賺取了一個又一個政績。陳世美家中這麽大的事情,自然沒有不來的道理。

況且陳世美要走了,這個時候自己不來,怕給其他的人留下一種人未走茶就涼的市儈。

光這些人就足足四百餘桌,還有那些番邦的使臣,陳元的老兄弟,商會的商人,加起來少說也有有五六千人了。這算的上是宋朝最隆重的一場婚禮,比之仁宗當初嫁趙懿還要熱鬧許多。

辦完這些陳元就要走了,真的,他讓韓琪和龐喜先安排家人去瓊州,等自己回鶻的事情辦完之後直接去,甚至連再回一趟汴京的興趣都沒有。

雖然在這裏有他的回憶,但是陳元在這方麵是個很灑脫的人,既然決定要放下了,那自己就走的痛快一些。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陳元真的有一種很悵然的感覺從內心深處升起,可是在悵然若失的同時,也有一種新的期待讓他感覺到興奮。離開意味著自己的放手,同時也意味著,大宋的一個新的開端馬上就要開啟了。

在自己離開之後,這些年輕人能走多遠?大宋的未來會是什麽樣子?

一間看起來有些昏暗的小房間裏麵,搖曳的燈火照耀著三個人的臉龐,範純佑貌似有些興奮:“司馬兄,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滕坤,藤兄。揚州人氏。”

司馬光很是客氣的一抱拳:“久仰,久仰。”

藤原昆三郎的內心很是鄙視,這些宋人就是這樣虛偽,自己胡編的一個身份,以前連自己都知道有滕坤這個人,但是他們卻說久仰。

一旁的範純佑按住司馬光的胳膊:“司馬兄,這次小弟叫你來,是因為滕兄有一些很好的見解,可能對目前的形勢會有所幫助。小弟想讓司馬兄幫著參謀一下,看看滕兄的策略是否可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