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之後,大家都在等待著自己的成績,但是也並不耽誤旅遊、玩耍。總覺得自己該好好放鬆了自己的生活的梁楷,想和吳紫若一起出去旅遊,吳紫若卻沒有答應。

中考完事之後,吳紫若就像消失了一樣,很少跟梁楷聯係。梁楷隻得徘徊在吳曉晴的周圍,想要從她的嘴裏,告訴自己吳紫若的情況。

其實,吳曉晴早就知道吳紫若心中的事情了,不過也是在吳紫若中考完之後才知道。兩個人商量著如何將此事告訴梁楷,兩個人卻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告訴她這個理由。

正當梁楷到了吳曉晴的咖啡館,吳曉晴覺得這是個機會,便在大腦裏好好想了一番,準備告訴梁楷。

夏季的夜晚熱鬧一些,人們都出來散散步,都出來逛逛街,隻有梁楷端坐在早已下班了的咖啡店裏,和吳曉晴說話。

吳曉晴遞給了梁楷他最喜歡喝的果汁,說道:“喝吧,這種果汁還是因為你,店裏才會有的呢。”

“吳紫若跟你說的?”

“對唄,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對吧。可是你們倆到底也都沒來幾回。但是你也可以放心,這不是過期的。”吳曉晴說道。

“吳紫若到底有什麽心事不肯和我說啊?”梁楷嚐了嚐果汁,放下杯子,專注地準備聽著吳曉晴的訴說。

“你或許碰上了和我一樣的事情。”

梁楷很疑惑,想了想:“難道她要開咖啡店?”

“情況或許比這個更糟糕,隻是怕你接受不了,她又不知道怎麽跟你說。”

梁楷心中似乎找到了答案,但是卻置之不理:“什麽情況,說吧,我或許還是可以接受的。”

“她,她告訴我,這是她家裏的決定。”吳曉晴認真地說道,“她家準備出國。”

梁楷聽到這裏,不禁心中一驚,眼睛比剛才明亮了許多,但是這不是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才有的明亮,更是透露著他的悲傷。梁楷聽到這裏,不自覺地拿起桌上的果汁,嘴唇還沒有碰到杯中的果汁,便有些激動地說道:“不會吧,什麽時候的事情啊?”問完,才算喝了一口。

“差不多應該是一個月之前吧。我也是知道沒幾天。”吳曉晴繼續說道,“她的心事她不說,我們幾個人從來都不過問,因為我們幾個裏麵就屬她最聰明,所以,我們都不自覺地認為她可以排除自己的困難,盡管我們也很想幫助她。”

“什麽意思?”梁楷不明白這句話。

“就是說,在她的心裏隻有她實在是解決不了的事情才會跟我們說。現在高夢姐不再這裏,周晶晶離得也很遠,和她能作伴的也就隻有我和你了。”吳曉晴整理一下頭發,說道,“但是這件事又不能和你說,因為你知道,她要出國,就意味著……”

梁楷抬起手,示意吳曉晴不再說下去。梁楷說道:“那我知道,那為什麽她自己不跟我說啊。”

吳曉晴也敞開心扉說道:“你覺得她應該怎麽跟你說呢。”

這一下可把梁楷的心變得如同刀絞一樣,錯落不堪。臉色也是越發地難看,說道:“哪怕說一句就好啊。”此時的梁楷已經按捺不住內心天翻地覆般得摧殘了。血沸騰起來,很激動。

“她告訴我,正是因為這份感情,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吳曉晴繼續說道,“本來她說不出什麽話可以跟你說,如果站在你的麵前,她都不可能一直看著你了。”

梁楷愣住了,並且吳曉晴之後的話似乎有些模糊了。

吳曉晴繼續告訴梁楷:“以我的觀點,你和紫若應該當著麵說一說。我還是可以感同身受的,我是直接麵對和接受了的。當時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想的。”之後有說了很多話,大部分都是勸說梁楷的。

過了一會兒,突然緩過神兒來,“啊,我知道了,晚上我給她打個電話吧。”

“你也可以在這裏打,我都關門了沒什麽事的。”吳曉晴告訴梁楷。

“怎麽關門這麽早啊?”梁楷想從這份悲痛中拉扯出來,但是似乎沒有力氣,就連起身的力量都已經沒有了。

“現在可以給她打電話。”吳曉晴站起身說道:“如果沒有我還可以傳話的,她真的不知道怎麽麵對你了。”

“你去哪啊?”梁楷問道。

“我去後麵弄弄花草,一會兒回來,你給她電話吧,沒準兒她正在等著。”

梁楷點點頭,但是一直盯著桌子上的杯子。開始沉默起來。這個時候在梁楷的腦海裏開始了從他第一次見到吳紫若的時候的所有畫麵。

梁楷喜歡講所有的畫麵都存放到腦海裏,無論何時都會拿出來擺在眼前。

但是這一次,沒有歡樂,隻有悲傷。屋子裏的燈,瞬間黑暗了下來。梁楷的睫毛在微微地顫抖。耳朵時不時地動一動。雙唇一直緊閉。倚靠在了椅子上,房間裏什麽聲音都沒有。梁楷沉浸在往日的歡聲笑語之中,右手想要拿出手機,卻是又無力地放下,嘴中嘟囔著“怎麽辦”,或許隻有自己可以幫助自己吧,梁楷把手放到手機邊上,狠下早已碎了的心,拿出手機,撥出了吳紫若的電話,幾秒,幾十秒過去了,都沒有人接他的電話。

梁楷著實有些生氣了,“怎麽不接電話!”自言自語道。

梁楷站了起來,似乎又恢複了力量,這一回的力量可是有些充足。不斷地在房間裏踱步。大概過了三四分鍾,吳曉晴回來了,問道:“怎麽樣了?”

“她不接我電話。”

“那你現在想得怎麽樣了?”

“沒有想法。”

“既然沒有想法,就到我的花園去吧,那裏會知道的。”吳曉晴,示意梁楷跟著她走。

梁楷現在似乎就是不知道該往哪裏飛的鴿子,經過地震之後瞎飛亂撞。跟著吳曉晴來到她的小花園之中。

“這些都是我自己種的花草。”吳曉晴似乎在找什麽話排擠這段沉默的時間,“你等一下。”

梁楷點頭,吳曉晴便離開這裏了。

過了幾分鍾,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梁楷的背後響了起來,但是這個聲音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冰冷,更像是燃燒過後的草木,透著一絲悲涼,但是又不失參天大樹的自信。

“梁楷。”這麽一個聲音再叫著。

正在無心看花草的梁楷聽到聲音,立馬轉過了頭:“你一直都在?”梁楷馬上跑過去,牽起她的手,摟在了懷中。

沒錯,就是吳紫若。

“我也是剛剛到這裏。”一時間,吳紫若的心情跌落到極點,或許這是她這些年最為低落的時候。

始終不肯放棄的梁楷一直緊緊地抱著,真的不願意放開。有那麽一滴淚,已經不自然地流下了。

吳曉晴早已經不在這裏了。

“你為什麽要離開?”

吳紫若的聲音也有些顫抖,慢慢地說道:“這是我全家的決定,我阻擋不了。”

“為什麽偏偏帶你走?”

“因為這不是我的決定。”

“可是,你這麽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梁楷這是鬆開了一些,望著吳紫若的雙眼。

早已經紅了雙眼暗藏著多少的無奈和悲傷,更多的是歉意。從來沒有十分認真品讀吳紫若的梁楷,就在這一瞬間,看透了很多他之前沒有看到的。曾經的哪個吳紫若的雙眼裏,絕對不會有無奈和歉意。

“沒有辦法,這不是我的本意。”吳紫若始終解釋道,很怕梁楷覺得她就是要為了離開她才這麽做的。

“那,什麽時候走啊?”梁楷想說的話還有很多很多,可是腦子裏就是一鍋粥,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吳紫若的眼角湧出了一滴淚水,但是卻滑的那麽慢。梁楷馬上拭去了那一滴眼淚,很怕這雙他忘記不了的眼睛存在著不該有的東西,以免觸景悲傷。

吳紫若也隻顧著看著梁楷的雙眼,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半個月之後。”

梁楷輕輕地“啊”了一聲。

吳紫若繼續說道:“這半個月,我想把你我的記憶就留在這半個月裏吧。”

“怎麽?”

“留住咱倆的快樂吧,直到我走的那一天。”吳紫若說道。

梁楷似乎明白了吳紫若心中所想,冷靜下來,牽著吳紫若的手,回到了店裏,找到地方坐下。

“我明白了。”梁楷說道。

吳曉晴遞給吳紫若一杯咖啡。吳紫若接過來,卻一直捧在手裏。似乎她很冷的樣子。

“既然無力變更這件事,又是沒有辦法。所以,對不起。”吳紫若看著梁楷。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梁楷擺擺手,“既然已成事實,我們就都不要便更這一事實了,我即使怎麽去挽回,結果你還是要離開。我們也沒有吵過架,從咱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吵過架,以後也不會這個樣子的。”

說完,吳紫若一時間居然說不上話來,三個人,周圍突然寂靜沉默起來。梁楷看著吳紫若,吳紫若卻一直低著頭,吳曉晴則在一邊坐著,看著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