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得知白露經常喜歡半夜發郵件外,白曉並未從兩個女生口中得出其它任何與白露失蹤密切相關的事。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不過這也給了目前還無任何頭緒的白曉一點方向。任何細微都不能逃過她的眼睛,短頭發女生欲言又止的表情白曉也是盡收眼底了,她肯定有什麽事情還沒有說出來——但也不能勉強,白曉知道某一天一切都會大白於日光之下。

這兩天白曉玩的還算盡興,去了該城市好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雖然是在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的,中間還遇到了點小波折,總體還算是不枉這兩天的時間。這兩天裏,白曉有些偏執的將學校裏發生的事情完全忘在了了腦後,可是白曉不知道她的出現已經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某個男生和某個女生。

現在的白曉也確實是不知道某個時候的她已經故意將男孩和女孩引入了某個至今還未有人走出的迷宮,或許這可以理解為是某個人心中的迷宮——隻是迷宮到底有多難走?隻有走過的人才知道——但白曉已然在這個迷宮中迷失了她最初的方向了,她在這個迷宮中奮力的行走行走。隻是每一次前行後,以前所走過的路途突然就全都遺忘了,遺忘得一幹二淨。找不到方向,隻是一味盲目的行走。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會結束呢?……她想,也許永遠也不會結束!

記得小時候,白曉和“白露”兩姐妹特別的喜愛玩走迷宮的遊戲。約摸是七八歲的時候吧,初識迷宮,兩人同時對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就央求媽媽給她倆買了好多好多的走迷宮的小冊子,而且還是每冊必買兩本。兩小姐妹就沒日沒夜的趴在家裏的沙發上玩這種考驗人耐心的小遊戲,互相競爭著,看誰最快走出來。

那段時光真的很美好,這個走迷宮的習慣她倆也一直保存到現在。迷宮走的越來越難,人生的旅途也像迷宮般蜿蜒曲折,越來越找不到出口——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分開過姐妹兩,一直在一起。以至於白曉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不是白曉而是“白露”。我到底是誰呢?真的沒有什麽區別,一顆痣怎能區分我和你?白曉有時候覺得這些都是一場夢,都沒有實際的發生過。可是此刻的記憶裏這些場景卻又無比清晰的存在於白曉的每一個腦細胞中。

有一個人,你以為他存在。

也許他真的存在於這個世上。

到處是他的蹤跡,他的影子,他的氣味。

可是你永遠找不到他。

不是他在故意躲你,不是。

那你為什麽就是找不到他呢?

越急越找不到,越找不到越急。

我們通常不都是這樣?

然後,當我們放棄時,要找的事物卻自動顯現。

不過,這次和以往稍微有點不同。

因為,這次我們要找的是一個人。

他好像真的存在。

就在你不經意間轉身的時候,他悄悄的來到了你的身後……

2011年9月17日白晝。畫麵停留在這裏。

那一天,白曉遇見過兩個女生。她們說她們認識白露,是白露的室友。

她們認識白露?這怎麽可能,你說是吧!不過也有可能哦,除非……

之後記憶越來越模糊,好像原本就不存在一樣,無端端的從大腦中抽離出去,留下影子般的存在。兩個女生的臉越來越模糊,聲音越來越模糊,沙灘越來越模糊,話語越來越模糊……可是我記得你的名字——你叫林玲,她叫張琪——如果記憶沒有生病的話。

2011年9月21日。還是白晝。

這一天白曉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不過潛意識還是覺得自己是對的。畢竟記憶是不會騙人的吧,什麽都可以騙我,隻有我的記憶,它萬萬不可以。隻有我能控製它,它怎麽可能反過來控製我?

白晝。無邊無際的白晝。永恒的白晝。

黑夜終於降臨。白曉現在正在去白露所在班級的路上。白露是在10級臨床2班,白曉記得格外清楚。而現在正是大學生晚自習的時間不出意外的話,兩個女生應該都在……

白曉是想去了解點什麽,了解點什麽呢……?

外麵是昏暗的天空,教室裏確是燈火輝煌。白曉站在10級臨床2班的自習室門口向內探了探,並沒有看到有什麽自己熟悉的人。她想自己可能是記得不太清楚了,於是她向最靠近門口的同學招了招手,小聲說:“哎,同學,麻煩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坐在門口的是一個看起來比較和藹的女生,她很配合的走了出來。自習室還是安安靜靜的並沒有因為一個女生的立刻而產生什麽改變。

白曉微笑著對女生說:“謝謝你能出來,請問能不能幫我叫下林玲或者是張琪,就說白曉找她們。”

女生似乎呆了一呆,眼睛微微睜大了點,“我們班沒有叫林玲或者張琪的女生,我想你可能找錯了。”

白曉驀地一驚,心想,“怎麽可能?”然後又像是為了確定似地加重語氣問道:“你確定真的沒有嗎?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女生十分肯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記錯的,我們班的人我全都認識。你還是去別班找找吧!我去自習了!”說完就進去了。

隻留下站在門口呆若木雞的白曉。

無法想通,無法想通。白曉是怎麽都想不通,這簡直就像是一場荒謬無比的鬧劇。自己還如此的自得其樂。

那麽白露呢?白露難道也不在這個班嗎?白曉似乎有點不敢往下想了,她也不敢再多問些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