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瘦侍衛
那位為首的黑瘦的侍衛一邊跑一邊朝秦笑吼叫著：“秦笑，你別後悔，老子的舅父是煉器公會的副會長……他不會放過你的……”
秦笑撿起一顆小石子，唰，扔過去。
啪！
黑瘦侍衛的門牙跌落兩個。黑瘦侍衛捂著流血的大嘴，慌不擇路，隨著大部隊狼奔豕突。
秦笑哈哈大笑。
眼看著黑衣侍衛等人就要消失在拐角，秦笑驟然想起什麽，立即展開身形衝了過去。
呼！
一陣風掠過，秦笑消失在仆役們麵前。眾人心裏再次湧起驚天浪濤。少爺什麽時候跑這麽快？秦中宇沒死時也沒有這速度啊！
秦笑轉瞬間追上黑瘦侍衛，淩空撲下，一把揪住黑瘦侍衛的後背衣衫，將他拎了起來，徑直走到仆役們麵前。
秦笑將黑瘦侍衛放下，一腳將他踢暈。
秦笑回頭看看幾十位要說法的仆役，溫柔地笑了：“你們都是普通人，作為你們曾經的少爺，我就換一種方式對待你們。說說，是讓我趕你們走，還是自己走？”
“我……我們……”為首的一位大嬸看看秦笑一臉的壞笑，再看看身後哆嗦的仆役，終於一揮手，“我們走！”
幾十位仆役歎息一聲，無力地轉身朝門口走去。
“少爺……”晴兒走過來，悄悄拽了拽秦笑的衣角。
“怎麽了？”秦笑彎下腰，摸摸晴兒黑亮的辮子。看著晴兒柔嫩的小臉，他心底湧出一絲愧疚。這個小丫頭，這些年被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打罵得有些過了！
“少爺……他們有幾個有苦衷……還有幾個父母雙亡，好可憐……”晴兒眼裏晶瑩閃亮，淚珠兒就要落下。
“好好好！這些人你去處理。是留下來，還是多給些補貼，你做主。”秦笑拍拍晴兒的頭，“現在你是內務主管，一切你說了算。不用向我匯報。”
“真的？”晴兒仰起頭，淚花裏滿是笑意。她不明白，少爺怎麽一轉眼變化這麽大。
“真的。”
處理完仆役與侍衛的請願，秦笑回到書房，抓起茶壺，猛灌了幾大口。累了大半天，口幹舌燥。
一陣敲門聲傳來。秦笑開門一看，晴兒小心地站在門口。
秦笑忙拉晴兒進來。
“少爺，晴兒有事匯報。”晴兒似乎鼓足了勇氣，聲音頗為堅定。
“哦，說說看。”秦笑一屁股靠在椅子上，翹起左腿，直接駕到桌子上，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晴兒走過去將被子疊好，一應物品重新排好。這才走到秦笑麵前，垂手而立。
“今日賣掉的這些人，有幾個來路有些問題。”看著秦笑鼓勵的眼神，晴兒接著 說道：“負責買菜的王嬸買菜時，經常與神風侯家的管家說話；修理家具的李師傅曾經與無雙侯家的家具師傅接觸密切；飼養馬匹的陳師傅有幾次偷偷進了神夢侯家的後門……”
晴兒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臉色逐漸紅潤起來：“還有……現在剩下的人中間，負責馬車之類出行工具的江師傅，好像與血手侯家的管家有來往……”
終於說完了，晴兒瞪大眼睛看著秦笑。
“你……怎麽知道這些？”秦笑漫不經心地問道。
“奴婢是夫人收養的棄嬰。夫人臨終時，告誡奴婢，從此專心伺候少爺，凡事多替少爺看著點……奴婢不敢懈怠……”晴兒聲音再次低沉下來。
說起夫人，也就是秦笑這一世的母親，鎮西侯的原配夫人，晴兒眼淚刷刷滾落下來。
秦笑心頭也是一酸。他占據了這個身體，身體原有的記憶仍一絲不漏地融入了他的記憶。想起母親的諸般關愛，他不由得端正了坐姿。
上一世，秦笑是個棄兒，自小飽受欺淩，而後巧遇機緣，修成正道，得以升入諸天神界，成為軒轅大帝的弟子。一直缺少父母關愛，沒有家庭的溫馨，這成了他心頭不可彌補的缺陷。
如今融入了一段新的記憶，這一段缺陷瞬間被填滿。秦笑揉揉鼻子，輕聲說道：“你為何現在要對我說這些？”
“從昨天開始，晴兒發現少爺變了……少爺好像有主見，有擔當了！”晴兒抬起頭，大眼睛裏一片清澈，“晴兒等這一天很久了！”
秦笑驚訝地看著晴兒。這個小丫頭似乎不簡單啊！看來母親的眼光還是蠻獨到的！
秦笑拉著晴兒的手，慢慢拍了拍：“這些年辛苦你了！”
晴兒胳膊微動，想縮回來，終究還是沒有再掙紮：“晴兒不辛苦。為了少爺，晴兒願意做任何事！”
任何事？
秦笑一愣，瞟了瞟晴兒渾身上下，最後眼光定格在某個突出明顯的部位。還真別說，這小丫頭，尚未發育完備，可也頗為有料的。
“少爺！”
晴兒見秦笑沉默，抬頭一看，正瞅見秦笑盯著自己的胸口，不禁大羞。
咳咳咳……秦笑咽了口口水，一不小心，口水嗆到肺裏。忍不住一陣咳嗽。
好半天才差不多止住，道：“賣掉的不用再計較……咳咳……留下的不要打草驚蛇，咳咳……繼續裝作一無所知……屆時一網打盡……咳咳……”
“少爺你真聰明！”晴兒眼前一亮，臉上紅暈逐漸退卻，轉而為秦笑的主意振奮起來。
我聰明？呃……好吧！被小丫頭讚揚聰明，想起自己昔日馳騁沙場，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英雄事跡，秦笑不禁苦笑。
“少爺，那個黑瘦侍衛你打算怎麽處置？”晴兒問道。
“走，看看去。”
二人來到羈押黑瘦侍衛的小屋裏。黑瘦侍衛反手被縛，嘴裏塞著臭襪子，正嗚嗚嗚叫喚著。
“少爺好！晴兒姑娘好！”
負責看管的小個子侍衛立即立正鞠躬。秦笑認識，正是昨日尋找副隊長的那位，叫蔣三。
秦笑一努嘴。蔣三拽下黑瘦侍衛嘴裏的臭襪子，不料用力過猛，又拉下一顆牙齒。
黑瘦侍衛哇哇大叫：“你們……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竟然私設公堂，竟然敢……”
“揍他！”
秦笑雙手摸摸鼻子，四周看看。晴兒趕緊拉過來一張翠綠色竹椅。秦笑一屁股坐下，愜意地舒展了一下身子。
蔣三領命，立即拳腳輪換，狠命地招呼著黑瘦侍衛。
啪啪啪！砰砰砰！
黑瘦侍衛仍哇啦哇啦叫喚不停。
蔣三臉色發紅，覺著在公子麵前丟人了。當即狠狠朝手上唾了口唾沫，用力搓了搓，抖擻精神，掄起陣陣風聲，捶向黑瘦侍衛。
黑瘦侍衛仍沒有屈服。
秦笑朝蔣三擺擺手。蔣三退到一邊，恨恨地瞪著黑瘦侍衛。
“不要以為老子怕了你們，老子可是有名是硬漢，你打聽打聽……”黑瘦侍衛吐出一口血水，臉上煞氣凜然。
秦笑抽出小匕首，劃開黑瘦侍衛的上衣，在他胸膛上劃開幾道血紅的口子。回頭對蔣三道：“弄點糖，捉幾隻螞蟻過來。”
蔣三一陣風似的卷出去。
“你……你要幹什麽……”黑瘦侍衛臉色急劇變幻著。
“不幹什麽。”秦笑嘻嘻笑道，“待會兒，我在你傷口上加點糖，投幾隻螞蟻進去。我再催動元力，增加一點溫度……嘿嘿嘿嘿……你就能體會到醉生夢死，神魂顛倒，九霄雲外的那種快感……”
晴兒渾身一哆嗦。少爺這是哪裏學來的陰招？
“呸！別以為我怕了……區區螞蟻……老子根本不放在眼裏……”黑瘦侍衛噘著嘴，不屑地瞟著秦笑。
秦笑躺回椅子上，閉目養神，靜等蔣三回來。
黑瘦侍衛繼續罵著，臉色繼續變換著，身子繼續掙紮著……
一息過去了。
十息過去了。
二十息過去了。
秦笑仍然閉著眼睛，全然忘了黑瘦侍衛一般。
黑瘦漢子臉上的汗水滾滾落下來。他說著不怕，可閉眼就能想到螞蟻鑽入身體，噬咬肌肉的癢痛……
“啊——老子認輸了……要問什麽問吧……老子受不了了……真他麽的……啊……”
黑瘦侍衛喘著粗氣，瞪著牛大的眼珠子，惡狠狠地看著秦笑。
秦笑適時睜開眼睛，瞄了瞄黑瘦漢子，道：“剛才逃跑的時候，你說你舅父是煉器公會副會長，他不會放過我……嘿嘿……我就不明白了，堂堂煉器公會副會長的外甥居然屈尊來我秦府為侍衛？”
黑瘦侍衛麵色劇變。顯然為自己的魯莽後悔不已。
“你知道少爺我要知道什麽。撿重點說。少爺我時間有限。”
“我……我叫古風。也是無雙候一係本家。五年前，古鴻古井兄弟安排我進秦府的。今日鬧事也是他們讓我來試探一下，看少爺是不是會修煉了，看少爺究竟有哪些變化……我日常負責向他們匯報少爺的行蹤。”
“你舅父與無雙候什麽關係？”
“這個……不太清楚……聽說，無雙候是我舅父的師弟。”
“前日醉仙樓的消息也是你透露的？知道誰在醉仙樓要害我麽？”秦笑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淡淡問道。
“消息是我送去的。至於誰要害少爺，屬下……”
咚咚咚。
蔣三端著一隻盤子衝進來。盤子裏一堆白糖，糖上爬滿了黑黝的黑蟻。古風頓時哭喪著臉，慌忙吼道，“屬下真的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