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天星魔刀
靈級已經是魂武大陸傳說中的級別。那麽，這柄刀必然不是這個大陸所存在的。秦笑判斷，這刀雖不及自己上一世的那柄聖級寶刀，但品級也絕對逆天。
秦笑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他看著這柄刀，似乎越來越熟悉。當年的一幕幕在腦海裏逐漸清晰。
老者深深呼出一口氣，歎道：“老夫受困，你也塵封。多年不曾飲血，血腥之氣已不夠濃烈，老夫之罪啊！”
“今日，就讓你首先喝了這小子的血。這小子天資不錯，血液也夠純，也不算冤屈了你！”
老者伸手一招，秦笑飄到老者身前。老者將黑色彎刀架在秦笑的胸口，嗬嗬笑道：“老夫這刀，能夠噬血。今日，老夫讓你第一個被吞噬血液。你小子也值得自豪了。老夫要讓你的血慢慢滲出。至少也得滲個一天一夜。如此，你就慢慢體會被吞噬血液的滋味了！哈哈哈哈……老夫保證，你一輩子也沒有體驗過這種萬蟻攻心的酸酸麻麻的滋味……哈哈哈哈……”
秦笑笑道：“區區天星魔刀能奈我何？”
嗯？
老者麵色猛然煞白。他握刀的手哆嗦了一下，刀刃幾乎切開了秦笑的衣衫。老爺瞪著秦笑看了片刻，喝道：“你是何人？你竟然識得此刀？”
“嘿嘿……在下不僅識得此刀。還識得此刀的主人。天星魔王！當年天星魔王隕落，天星魔刀也就此消失。想不到竟然落在這裏。唉……幾千年滄海桑田，真是讓人不甚唏噓啊！”秦笑歎息著說道。
老者的臉色急劇變幻。他將天星魔刀收回，再一次仔細將秦笑打量一遍，遲疑道：“你究竟是誰？你小子不過十幾歲，為何知道幾千年前的事情？”
秦笑歎道：“我？嗬嗬嗬……老夫當年與天星魔王有過一麵之緣，也曾切磋過幾次。後來聽說故人隕落。唉……物是人非啊！”
老夫？
老者琢磨著秦笑的用詞，詫異道：“難道你是返老還童？或者是借屍還魂？要麽是靈魂出竅，奪人身體？重生？你究竟是誰？”
“哼哼……老夫告訴你。知道多了，對你無益。你一區區刀靈，何必問東問西？”秦笑漠然道。
“什麽？刀靈？”老者勃然變色，將頭伸到秦笑臉上，怒道：“你如何知道老夫是刀靈？你……你是誰？”
秦笑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對此刀珍惜異常。從你剛才對刀摩挲撫摸來看，你與此刀淵源頗深。而後，你能夠自由操控此刀。證明你與此刀更是關係匪淺。一般能夠操控到這種程度的，隻能是刀的主人。可天星魔王確實已經隕落。那麽，你隻能是刀靈！”
老者緩緩點頭。他沉思片刻道：“老夫雖身為刀靈，可也深知人間恩義。老夫跟隨天星魔王兩千年，朝夕相處，飽飲鮮血，這才凝結成形。本想隨天星魔王大殺四方，征戰天下，可惜，天星魔王居然半途隕落！”
“老夫遊曆人間，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為主人報仇雪恨，將仇人斬落。可惜，遇到一個老禿驢，他竟然說老夫飲血過多，殺戮太重，煞氣太盛，非得將老夫封印。嘿嘿……老夫此番重現人間，定然將老禿驢剁成肉醬！老夫也要為天星魔王將仇報了！”
“哈哈哈哈……報仇！老夫要報仇！哈哈哈哈……老夫這回看看，誰還能製我？”
老者仰天大吼。滿頭黑發，無風自動，漫天舞動。
“冤冤相報何時了？魔刀，你妄念太甚，何不隨老夫走一遭。老夫保證，或許百年，或許十年，你能永久化為人身，與此刀脫離。如何？”秦笑試著勸道。
“哈哈哈哈……黃口小兒，你竟然讓老夫追隨你？老夫憑什麽信你？老夫一念之間，你就灰飛煙滅。你弱小到如此地步，有何資格與老夫說話？”
魔刀眼裏噴出火苗，扭曲的臉上如蚯蚓般縱橫交錯，醜陋無比。
秦笑喝道：“魔刀，幾千年了，外界早已翻天覆地，你塵封許久，還有何等資格去征戰四方？若非老夫帶你出去，你能夠出得來了這個死亡秘境麽？”
魔刀雙手握拳，憤怒地捶打胸口：“老夫悶了幾千年！幾千年，你知道麽？誰能理解老夫的痛苦？幾千年啊！老夫度日如年，望穿秋水！老夫苦啊！”
“蒼天讓老夫今日掙脫枷鎖，老夫豈能就此罷手？無論如何，老夫也要痛快地殺戮！殺戮！”
“殺！”
周圍的空氣陡然濃鬱起來。粘稠狀的氣息將秦笑重重包裹。秦笑頓時艱於呼吸視聽。
老者的刀重新架在秦笑的胸口。
“老夫不管你是人是鬼！也不在乎你究竟是誰！若你能在老夫手裏脫身，老夫就信你一回，跟你到人間走一遭。若你渺小如螻蟻，那就承受老夫的怒火吧！”
嗤！
秦笑的衣衫被割破。一絲絲血液從秦笑胸口滲出，慢慢浸入魔刀。魔刀久未飲血，焦渴難耐，恨不得立即跳入一條血液的河流，暢飲一番。它奮力吞噬，嗤嗤有聲。
老者控製著進度，否則，一時三刻，秦笑就要血液流盡，成為一具幹屍。
劇烈的疼痛感從胸口傳遍全身。感受到血液嗤嗤流出的聲音，秦笑憤怒地掙紮。他拚命催動氣魂海內的元力與魂力。氣魂海幾乎要幹涸，裏麵存儲的元力與魂力本就不多，禁不住秦笑的**。無奈，抽出的力量被周圍的氣息壓迫，點滴都不能發出。氣魂海內的血色小龍仍在沉睡，竟然對周圍的動靜不聞不問。
秦笑憤怒至極。媽的！老子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思睡覺？
血液仍滋滋滲出。疼痛感在逐步加強。秦笑的皮膚慢慢蒼白，某些部位逐漸凹陷。疲倦感慢慢襲來。若不是全身都是刺痛感，秦笑幾乎都要睡去。
二十尊石像不知何時排列成兩排，規規矩矩地靜靜站立著。對於眼前的場景無動於衷，溫順地等待著老者的吩咐。
秦笑絞盡腦汁，最終發現自己無能為力，無計可施。火焰燒不死他，符也對他無效。自己如今被鎖定，任何一個部位都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鮮血被魔刀吞噬。
隨著生機的逐漸消逝，秦笑的大腦依稀模糊起來。眼前的東西也慢慢淡化。他知道，這是死亡的征兆。
難道真的是報應？
老子上一世滅了天星魔王。這一世居然死在他的刀下！因果循環，天道果然非人力所能及！
秦笑的眼裏慢慢閃過老爺子、晴兒、杜二康、潘三圍及莫惜等人的身影。他倏然一驚。這是死亡的前奏麽？老子怎麽陡然想起他們來了？
不行！
老子不能死！
老子大仇未報，君莫惜尚未找到，秦府還危若累卵……老子怎能死了？
秦笑想起空間戒指裏的斷碑。
斷碑剛才為何動了？怎麽可能自己摔倒？或許斷碑與天星魔刀有點關聯？
秦笑催動所有的魂力與元力，集中到右手食指。食指微微顫動。秦笑大喜，以食指彈動大拇指，發出點滴元力。
空間戒指動了！
秦笑神識控製斷碑，將之彈出空間戒指。
砰！
一聲悶響，斷碑從戒指裏落下，砸向砂石地麵。
嗯？沒動靜？
秦笑頓時絕望！怎麽一點動靜沒有？難道它確實是無意中自己摔倒？老子真的命喪此地？
秦笑試著催動僅存的一點魂力衝向斷碑。
轟！
猛然，金光四射。無數道金燦燦的光芒從地麵升起。刹那間將方圓幾十丈的空間照射得宛若白晝。所有的物體都蒙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一切黑沉沉的霧氣都在金光下無所遁形，瞬間逃逸。
老者、秦笑、天星魔刀與二十尊石像，無一例外，均色彩絢麗，金光流轉。光華四溢，從他們身上緩緩流淌，宛若金色的河水在傾瀉。
所有的金光來自一個源頭。
斷碑！
秦笑驚喜連連。斷碑果然有了反應。
老者則駭然。這是什麽神物？隻有他知道，這個空間乃天星魔刀自帶空間，常年暗黑如墨。偶爾暗淡，可以勉強視物。無論何種物體，哪怕是發光的光源，譬如夜明珠，藍晶玉，進了此處，也一片昏暗，難以發出點滴光芒。所有的光芒都會被黑色魔刀吞噬。
可是……如今居然金光大盛！
這是什麽情況？
老者看向半截斷碑，眼神凝重起來。根據他幾千年的經驗判斷，此物必然不簡單！
老者撤回天星魔刀，凝神注視著光華流轉的斷碑。原先灰暗斑駁的斷碑刺客宛若一件晶瑩透明的金色玉器，內部經脈清晰可見。外部密密麻麻布滿金色紋路。紋路縱橫交錯，有著古奧玄幻的色彩。隱隱有洪荒之氣在紋路中流動。
轟！
片刻之後，金光更甚。整個暗黑的虛幻空間幾乎都被斷碑的光芒照滿。斷碑就像一顆太陽，給予了整個空間無盡的光亮。
老者心中駭然。隨著金光大盛，他感覺到魔刀的威力在流失。魔刀獨有的煞氣與血腥之氣也緩緩淡化。不僅如此，魔刀外在的深沉黑暗似乎有了一絲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