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神秘老者
老者斜靠在牆壁上，狐疑地看著秦笑，道：“地下通道千萬條，你能闖入我這洞外這一條，絕非易事。你還能拍出洞壁，尋找到這一個洞口，可見你絕非無意闖入！老夫這座陣法，整個魂斷天涯，應該無人能破！”
秦笑嗬嗬笑道：“這座陣確實奇妙。不過正巧，在下曾經見過。此陣名為九五八卦迷天陣。先前八個大洞，後來的十二大洞與三十六小洞，分別按八卦方位排列。若要走出迷宮，需先走“五”，後選“九”。此為“九五至尊”之意。
“可是，你怎麽知道在側邊尋找封閉的洞口？”老者麵色微變，目光淩厲起來。
“我在想，這座陣最終的出口居然是那座高台的台基之下。那座高台就在火涯城的最中心，可是，裏麵被掏空，連火涯城主都不知曉。是否此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襲擊高台上的人？”
秦笑盤腿坐下，緊繃的神經逐漸鬆懈下來。
“高台乃為四位城主三光灌頂之用。而三光灌頂之事極為隱秘。能夠知曉的隻有寥寥幾人。能夠知曉近日就是三光匯聚的時機並提前挖好地道的，唯有老城主一人。可是老城主失蹤三年，一隻沒有露麵，丟下女兒一人。若不是被害，便是被困。”
秦笑緩緩敘說。對麵的老者麵色劇烈變換。秦笑心中有數，於是繼續道：“所以，在下鬥膽猜測，老城主其實沒死，一隻被困於地底。他想報仇，所以將地道挖到高台之上。老城主既然被困，則定然生活在山洞中。因此，我在迷陣的出口處尋找另外的洞口。恰好尋到了！”
老者坐正了身子，拄著兩根棍子站了起來。兩隻褲腳空****，懸在棍子下麵。
秦笑冷吸一口氣，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老者冷然道：“小兄弟心思敏捷，推斷縝密。年紀輕輕居然已經地武境九重修為。居然還能走出此等迷陣……果真是天縱之才！不過，老夫還是不能信你。老夫問你，你是如何知曉這諸多秘密？三光灌頂之事，你又是從何而知？”
秦笑笑道：“我其實是外來人，偶然來到魂斷天涯。恰好遇見老五。她懷疑自己的父親被四位城主謀害，讓我幫她複仇。這不，我們報仇未遂，我就被追到這兒來了！”
老者喝到：“撒謊！憑你們的力量絕不可能從四位城主手下生還。休說逃亡，你們根本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不錯！所以我們利用今日三光合一，四位城主正在利用三光灌頂的時機，突然襲擊。本來即將成功，孰料老大早已分出部分魂靈出來，關鍵時刻，利用另一個肉身重新化形。”秦笑想起卿雲雕，微微一歎：“若非情況有變，魂斷天涯早已在我們的控製之中。”
老者微微點頭：“唔……老大確實有此能力！老五現在何處？”
“老五還在外麵。老大追我進了地道。外邊目前沒人能夠有能力戰敗老五。她應該無恙。”秦笑想起莫惜。既然老大進了地道，莫惜也自然無事。
老者沉默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麽。
秦笑問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前輩就是魂斷天涯的老城主。也就是老五的親生父親。你既然苦心孤詣挖出密道，為何今日沒有行動？還有，你這三年為何沒有出去尋找老五？”
老者喟然長歎。
當啷！他拋開雙棍，重新跌坐在地上。暗黑的臉上緩緩滲出絕望的苦笑。
“你說得不錯！老夫叫殷天涯，正是魂斷天涯的老城主，也是老五的爹。三年前，四位畜生趁老夫突破之際突然襲擊，將老夫重創。老夫天武境八重的修為被活生生打得跌落至地武境。雙腿也被砍斷。老夫僥幸逃脫，潛入地底。這三年來苟且偷生，一直不敢外出。”
殷天涯看了看周圍的四壁，伸手抓起一捧泥土，慢慢揉捏著。半天，才緩緩說道：“老夫深知，若被四位畜生發現，非但自己性命不保。老五也難逃一死。若我一直不露麵，他們有所忌憚，想必還不敢對老五怎樣。”
“老夫算計著，百年之期將至，三光即將合一。他們必然會選擇火涯城正中的位置三光灌頂。到時候，他們進入忘我之境，半個時辰內不敢運功，否則將會遭受天譴，七竅流血而亡。所以，老夫費盡心思將地道挖通，一直延伸到高台之上。準備給他們致命一擊。可惜……”
殷天涯狠狠將手中泥土捏扁，搓圓。暗淡的眼神逐漸升起團團霧氣。
“可惜……老夫算計了一切，最終卻發現，三光合一之時，老夫竟然也功力全失！老夫半天才想明白，老夫經曆了幾次三光灌頂。幾次重要的境界突破都依賴於三光灌頂。同時，老夫修煉的主要是五行之法，與自然現象的關係幾位密切。所以，三光合一之時，無論老夫是否三光灌頂，半個時辰內，也不能施展元力與魂力！”
殷天涯狠狠一拳擂在地上。砰地一聲，砸出一個大坑。他狠狠歎道：“關鍵時刻，老夫居然上不了高台！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三光灌頂！而除了這一次，老夫再也找不到任何機會！老夫恨啊！”
秦笑也慨然歎息。真是命運弄人，造化難測！殷天涯一身功力來自於三光灌頂，卻也正因為三光灌頂而無法報仇！
看著殷天涯灰暗的神色，秦笑勸道：“前輩，若要報仇，也並非全無機會。四位城主隻剩下老大。他如今也進了這地道，我們若能將之困住，擊殺他也並非不無可能！”
“什麽？隻剩老大？”殷天涯呼地一聲站起來。其實他站起來，也隻有半個身子高。他的整個下半身齊腰被斬斷。下生成了一塊平麵。
“不錯，隻剩老大！”秦笑將所有情況簡單講述一遍。
撲通！
殷天涯向前一撲，拜倒在秦笑麵前：“小兄弟，老夫謝謝你！你能幫助老五到此種地步，老夫無以為報啊！”
秦笑忙將殷天涯扶起來：“前輩無需如此。我幫老五，也是有所求。如今，我們的共同敵人是老大。為今之計，必須想方設法除掉他。”
“好！好啊！四個畜生死了三個！好啊！”殷天涯淚水滾滾，“小兄弟，真是天才啊！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殷天涯唏噓一陣，說道：“老夫這迷陣應該能夠困住老大。不過，三光灌頂之後，他恐怕已經是天武境七重修為。想滅了他，難啊！”
秦笑思索片刻，道：“不知前輩的修為能否得以還原？”
“還原？”殷天涯連連搖頭，“三年前，老夫正要晉升到天武境九重。關鍵時刻被四個畜生攻擊。全身經脈混亂，氣息倒流，導致走火入魔。沒死已經是幸事。後來修為慢慢恢複，如今也最多能夠發揮天武境一重的實力。”
“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我是說，譬如服了什麽丹藥，吃了什麽靈草之類。”秦笑試探著說道。
殷天涯搖頭，悵然長歎：“隻能慢慢恢複。最多能夠恢複到何種地步，都很難預料。”
秦笑仍不死心，問道：“我聽說有一種被打跌修為的，隻要魂海內的魂力仍在，在特殊的手段下，仍可暫時提取魂力，發出巔峰時候的致命一擊。”
殷天涯點點頭，笑道：“小兄弟見識廣博啊！確實有此種情況。不過，這都是借助寶物的刺激。將跌落修為之人與另外一人連接，通過另外一人將跌落修為之人的力量發出來。這種方法需要二人心無旁騖，絕無二心。否則，一旦某一方想法出現偏差，二人都將經脈錯亂而亡。”
秦笑嘿嘿一笑道：“前輩，我們不妨試試！”
“我們？”殷天涯笑道：“老夫潛逃之時，幾件寶物都失落了！”
“我有！”秦笑信心滿滿道：“前輩盡管放心。你是魂武雙修之體。我恰好也是。我用寶物將前輩的魂力借過來，然後應對老大，應該有機會一搏！”
“可是……這種借用隻能是刹那。老夫魂海內雖有四級八階巔峰的魂力，可未必能夠一招便能滅掉老老大。一擊不中，我們都會死在老大手中。老夫死不足惜，小兄弟你怎能如此冒險？”
秦笑嘿然一笑：“前輩放心，一招足以！”
殷天涯疑惑地看著秦笑：“小兄弟，你就這麽相信老夫？一旦老夫心中另有所想，你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秦笑站起來，拍拍手上的泥土，道：“前輩隱忍三年，心性非常人能比。在下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衝著你這句話，老夫絕不會讓你失望！”殷天涯手一揮，前方一個洞口顯現出來。
殷天涯拄著棍子率先從洞口跨出去。秦笑隨著走出。
殷天涯帶著秦笑穿過幾個通道，來到中央的水池之處。殷天涯雙手平推，猛地發力。水中波濤滾滾，浪花震天響。
轟隆隆！
一陣雷鳴般的響聲，通過各處通道，傳向每一個洞口。殷天涯雙手不斷變換。一道道手印交錯出現。巨大的影子投射在水中。水中浪花不斷，轟鳴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