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黑白無常
“戰熊，你過分了！”
高博揚起長槍，一步步逼近。
“廢話真多！有本事幹掉我老熊！沒能耐就被我老熊幹掉！勝者為王，成王敗寇，你難道不懂？”
戰熊揚起雙臂，扭動一番碩大的頭顱。骨骼哢哢作響。兩次衝撞，戰熊受傷不輕。然而，隨著他心中戰意的澎湃。他全身的元力波動依然洶湧而出。戰鬥的氣息縈繞在周身，瞬息間躥升到巔峰狀態。
行動隊的其他人都退到一邊。這種級別的戰鬥他們不敢涉身其中。
“兩位隊長，大敵當前，竟然自相殘殺，這就是行動隊的作風麽？”激戰在即，一陣幽幽的聲音不知從何而來，響在眾人耳畔。
高博與戰熊正要生死相搏，驟然聽到這一聲歎息，頓時所有的氣息隨風消散。二人的神情立即鬆懈。麵色轉為惶恐之情。
“高博身為大隊長，不願聽取下屬意見，妄圖挾私打擊。戰熊頭腦簡單，不分是非，不辨敵友，公然拒捕。你二人可知錯？”聲音雖陰測，綿軟，可自有一股威嚴。
“屬下知錯！”高博與戰熊惶恐地抱拳認錯。他們垂下好戰的頭顱，汗水涔涔而下。
秦笑極力探尋聲音的來源。發現聲音似乎來源於那道強悍的氣息。不過，也不能確定。聲音似乎就在耳畔，可飄忽不定，似有若無，難辨方位。
“罷了！戰熊自己去刑罰處領罪。高博帶幾位客人去見少城主。”言罷，聲音如一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是！”
二人連忙應答。戰熊朝秦笑三人點點頭，立即低頭隨幾位手持鋼索的隊員離去。
高博也收斂了原先的那股盛氣淩人之神情，轉身麵對秦笑三人道：“幾位既然要見城主。可是城主確實在閉關。城內事務均有少城主在打理。那就隨我去見見少城主吧！”
莫惜懷疑地看看高博，悄聲道：“我總覺得有情況。或許是直覺。我們還是小心一點。”
“怕什麽！”老五當先隨高博走去，一把挽住莫惜的手臂，道：“走吧！身為男人，你的膽氣似乎小了點！我們三人，真要遇到危險，自保應該沒問題。再說了，我們有雲鷹，隨時能逃是不是？”
莫惜麵色一紅。驕陽下，粉嫩的皮膚似乎能掐出水來。一朵桃花在臉頰上盛開。不知是被老五諷刺了，還是想到了什麽。
秦笑嘿嘿一笑，也跟了過去。
從黃銅大門進去，穿過十幾座建築，繞了幾座花園，來到一個鋪滿黑色大理石的宮殿。宮殿外整齊站立著幾十位地武境八九重的守衛。每一位都目不斜視，神情專注。忠實地執行著守衛的任務。
大殿長寬都愈三十丈。空間結構都是暗褐色的鋼鐵。頂棚高愈十丈。吊掛著數百個大小不一的燈籠。燈籠裏點著瑩瑩燭光。燭光幽幽，發出慘碧色的光芒。
隨著秦笑三人的進入。身後大門轟隆隆閉上。整個大殿幽暗昏惑，唯見點點綠光閃爍。秦笑三人半天才適應了昏暗的環境。他們似乎進入了地下空間，一切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十幾根巨大的鋼鐵架子支撐住整個頂棚。每一根架子下都立著兩位散發出天武境氣息的守衛。守衛帶著麵具，隻露出兩隻黑洞洞的眼睛。麵具一般黑，一半白。黑如墨，白如雪。
南邊是一座半丈高的台子。台子當中也坐著一位戴著黑白麵具的人。此人一身黑，唯有胸口繪製著方形的白色圖案。圖案似乎是一顆垂柳。
此人身旁兩側分別站著一黑一白兩位戴著麵具之人。兩人都單薄如一頁紙，似乎一陣風都能吹走。白衣人手中一根棍子，棍子上的一麵白幡。黑衣人手中則持著一麵黑幡。
莫惜悄悄靠近秦笑。老五則大大咧咧地與秦笑並肩而立。這座宮殿雖然陰森詭異，可老五一直認為，真正有實力的高手根本不會故弄玄虛，裝腔作勢。相反，唯有實力不足之人，才在周遭環境下下功夫。裝扮得像地獄又如何？真要惹惱了自己，老五不介意一拳將之轟碎。
高博戰戰兢兢上前幾步，朝著台上三人躬身行禮。
“見過少城主。見過兩位總隊長。”
“高博，台下何人？”左側白衣老者陰測測問道。
秦笑三人聽了出來。這個聲音正是將戰熊與高博嚇得魂不附體的那個聲音。秦笑也終於判斷出來，這個白衣人正是一路尾隨自己幾人的那個強者。
高博稱之為隊長。那麽，他無疑是行動隊的總隊長之一白無常。另一位黑衣人應該就是黑無常。中間這一位無疑就是少城主。難道他是羅死地的兒子？
高博立即恭敬答道：“回總隊長。這三人今日進入我西域死地。他們說與城主大人有舊。還帶了一封信件作證。可是，他們卻在京畿之地，殺了我行動隊二百人。屬下奉命將他們帶來。”
“將信件呈上來。”白無常說道。
秦笑掏出信件。附近一位守衛走過來，將信件遞上去。白無常看了看封麵，交給中間的少城主。
少城主撕開封麵，瀏覽了裏麵內容。隨即將信件擱在身邊的台子上。
秦笑注意到，少城主的手白皙細嫩，手掌頗小，竟像女人的手。那雙手似乎微微顫抖。拿在手裏的信件也簌簌抖動。
難道是信件的內容觸動了少城主？
“幾位來我西域死地，不知所為何事？”白無常看著秦笑三人。黑洞洞的眼眶內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們有幾位朋友來到此地，聽說被人追殺。我們想找城主幫忙，打聽打聽。”秦笑奇怪地盯著少城主。殷天涯的書信內已經言明，為何白無常還要明知故問？
“幾位自我介紹一下吧。”白無常繼續淡漠地說道。
“在下秦笑。這二位叫莫惜、老五。”秦笑指著莫惜與老五，沉著應對。
白無常側身與少城主耳語幾句。少城主似乎是吩咐著什麽。秦笑側耳傾聽，可惜，一個字都沒有聽明白。
白無常端正身姿，說道：“前些日子，我們西域死地確實來了不少外鄉人。不過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徒。動輒濫殺無辜。我們行動隊隻好將之一一捕殺。目前殺了一批，抓獲一批，另有一匹正在追捕。不知幾位的朋友是否是這些暴徒。”
說罷，白無常手中閃出一麵鏡子。他將鏡子對準一綠陰陰的燈籠。燈籠的光芒立即照射在鏡麵上。鏡麵反射出一道綠幽幽的光幕。白無常催動元力。光幕上開始出現一些散亂的人影。
嗤嗤嗤！
光幕上傳來一陣雜亂的噪音。噪音中，不少人陸續登場，又退場。秦笑眼尖，一眼瞟見雨家姊妹。
雨一方！雨伊人！
而後人影憧憧，眾多人物混雜。但秦笑還是看到了幾位熟悉的人物。火長虹、火烈、鳳菲菲、鳳鳴、鳳武、盧婉瑩以及文宗瑜等。而後，人物紛紛奔跑，嘈雜聲愈烈。杜二康與潘三圍也一晃而逝。
……
秦笑握緊的拳頭重又散開。五指屈伸幾次，終又放鬆下來。
莫惜悄悄說道：“這東西與我們青龍學院那次副院長展示的回放光幕比較相似。上麵的內容應該都是事實。”
秦笑點點頭，一動不動地盯著少城主。
少城主一直直視著秦笑。此刻見秦笑目不轉睛盯著自己，似乎有些不適應。緩緩移開目光，看向秦笑身邊的莫惜與老五。
白無常收回鏡子。光幕消失。他看向秦笑，問道：“這些就是這幾日來我們西域死地的凶殘之徒。不知是否有你們想要尋找的朋友？”
秦笑依然直視著少城主，淡淡說道：“不錯！我的幾位朋友都在裏麵。不過，他們不是暴徒。他們一點也不殘忍。相反，他們都是心地善良之人，生性仁義。若有人說他們的暴徒，則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說話者自身才是暴徒！”
老五與莫惜詫異地看了看秦笑。秦笑這是什麽意思？他是要與白無常作對麽？
莫惜有些理解。他看到了杜二康、潘三圍與雨一方姐妹。這些人自然不可能是暴徒。白無常此話究竟是何意思？難道他們都被白無常抓起來了？抑或是已經被擊殺？
白無常陰冷一笑。單薄的身子簌簌抖動。手中白幡也隨著顫動。嗚嗚聲從幡中透出。似乎有無數魂靈在淒慘哀鳴。空****的大廳裏驟然陰風四起。溫度也急速下降。
莫惜裹緊了身子。老五也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這是什麽功法？這個家夥難不成是修煉鬼魂不成？
“休要裝神弄鬼！”秦笑冷喝一聲，伸手指向少城主，道：“我聽魂斷天涯的殷前輩說過，西域死地的城主是個光明磊落之人，一生行事坦**光明，而如今，城主不見所蹤，爾等招搖撞騙，分明是見不得光之宵小之輩！”
高博雙腿發顫，險些摔倒。他不可置信看著秦笑。這個年輕人居然敢如此與兩位總隊長和少城主說話！他腦子沒問題吧？知道兩位總隊長的實力麽？知道少城主的手段麽？他……他竟然敢！這怎麽可能？真是……咳咳，我滴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