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會長上門

“除非什麽?”年青男子期待地看著副院長,希冀著聽到石破天驚之絕世隱秘。

“除非,他得了奇遇。”

“嗨!”年青男子顯然對這種大路化的答案不感冒。

副院長嗬嗬一笑,道:“莫惜,你好像很關注他?這小子可不好惹,心思詭異著呢!”

“哪有!”叫莫惜的青年麵色居然一紅,他故作淡定道:“我隻是覺著奇怪。一個不會修煉的紈絝怎麽突然就成了高手?”

副院長瞟了一眼莫惜泛紅的臉色,嘿嘿一樂,道:“他分明有擊敗凃綠的實力,偏偏使用天火符。凃綠的古猿之臂力大無窮,至少增強兩倍戰鬥力。可是,古猿化形之軀體最怕火燒。這一點,一般人無從知曉。老夫也是無意中得知。秦笑卻是如何明白這一點?”

“酒囊飯袋這兩位,原先也以放浪聞名,可是,今日一見,也得刮目相看哪!二人的體質空靈通透,顯然洗髓得很徹底。另外,方才二人一刀一劍,招式奇崛突兀,威力驚人,若非二人修為有限,招式也尚不熟練,否則,就是凃綠也難逃一敗。假以時日,這二人必將成為人中龍鳳,馬中赤兔。”

莫惜輕輕點頭,逐漸陷入深思。

副院長意味深長道:“皇都三廢這個名號真是滑稽。世人往往隻看事物表象,難以用心體察內部機理。這錯失了多少機緣啊!”

莫惜若有所思,忍不住輕輕點頭。許久,他長舒一口氣,道:“師父,我知道怎麽做了。”

副院長嗬嗬一笑,轉身看向廣場之中。

在眾人驚駭、恐慌、歎息、詫異等目光中,凃綠終於撲滅了身上最後一點火苗。他癱瘓在地,衣衫盡毀,渾身焦黑,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那隻毛茸茸的猿臂早恢複原狀,耷拉在身體一側,無力地下垂著。

秦笑走近凃綠,用腳踢踢他:“哎,醒醒。天亮了,起床了,該穿衣裳了!”

凃綠失神的雙眼無力地看看秦笑,茫然無措。待聽到穿衣服,這才恍然有所明悟,隨即低頭一看。

“啊——”

身上黑漆漆,不著寸縷。

凃綠尖聲驚叫。刹那間力量蓄滿雙腿,他一扭身爬了起來,雙手捂著襠部,呼哧呼哧朝人群裏鑽去。

哈哈哈哈!

人群裏爆發出陣陣驚心動魄的大笑。眾人看著黑不溜秋的凃綠光著黑漆漆的屁股東躲西藏,急速奔逃,再也忍耐不住,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前赴後繼。

一些被凃綠欺負過的學員更是尾追著凃綠,一路大笑,盡情抒發著抑鬱多日的憤慨之情,盡洗心中塊壘!

在眾人哄笑聲中,秦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人在窺視著自己。他四周掃射一遍,最後,眼光落在對麵學院自修樓上。五樓的窗戶裏隱約有人影晃動。

秦笑裝著若無其事地瞟了一眼,隱約看到兩個身影。

他眉頭微皺,拉著杜二康與潘三圍走出人群。

皇都三廢英氣逼人,豪氣萬丈,大搖大擺走在學院廣場中央。數萬弟子無不震撼。今日一戰,青龍學院所有學員明白了一個事實:皇都三廢不好惹!

凃綠尚且如此下場!肢體獸化的凃綠尚且如此下場!這數萬人,究竟有多少人有這個把握,讓凃綠狼狽至此?

隻是,三廢啥時候這麽厲害了?秦笑啥時候這麽毒辣了?

“我說笑笑,今日我們是否有些過了?”潘三圍悄聲說道。

“過啥過?不揍這些兔崽子,還真當我們是軟柿子,想怎麽捏就怎麽捏。現在看看,看看,誰敢擋路?”

杜二康將手中酒壺倒立,嘴巴抽了上去,居然一滴都未能接到。他恨恨地將酒壺揣懷裏。

“二康說得有理。世間之事往往如此。你弱他強,你強他弱。對於人間很多事情,該爭取的還得爭取,一味地忍讓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我們就得讓人刮目相看,就得讓人知道,皇都三廢可以自甘墮落,卻絕不容別人踐踏尊嚴!”秦笑拍拍潘三圍的肩膀,認真說道。

潘三圍咬著嘴唇,慢慢消化秦笑的話。他知道,秦笑這是說給自己聽的。今日的衝突實際上是為自己上了一節生動的實踐課。他感激秦笑的良苦用心,使勁地點了點頭。

學院大比下午正式開始。秦笑與杜二康潘三圍分別之後,快馬加鞭,朝秦府狂奔。時間愈發緊急,進入秘境隻有半個月時間,自己得在這半個月內安排好一切,盡量消解掉後顧之憂。

侍衛接過馬鞭。

秦笑來不及喝口茶,晴兒來報,煉丹公會尚夏會長早來了,在大廳候著。

秦笑擺擺手:“讓他再等會,少爺我要休息片刻。哎喲……一上午真累死了!上學真苦啊!”

晴兒大大的眼睛定定地瞅著秦笑,滿臉不認識的表情。

我沒聽錯吧?讓煉丹公會的會長再等會?他都來了一個多時辰了,你知不知道?老爺子早伺候得筋疲力盡了,你還等會?你真是沒看到老爺子早上的表情。聽說尚夏會長來找你,老爺子哆嗦個不停,簡直以為天塌了。

此刻老爺子秦霸天正端坐客廳,陪尚夏會長小心翼翼地聊著,慢慢試探尚夏會長的來意。

老爺子根據直覺判斷,秦笑惹禍了,還惹得不小!居然惹到煉丹公會!腦子真進水了!會長都親自找上門來了,這會是什麽天大的禍事?

老爺子坐鎮秦府幾十年,從來不曾有魂修公會會長來訪。會長這樣的級別,豈會輕易涉足區區鎮西侯之府門?

“這個……嗬嗬……喝茶喝茶!”老爺子陪著笑,一個勁端著茶杯,熱情地招呼尚夏喝茶。

“好!喝,喝。”尚夏會長也笑容可掬,隨著老爺子的示意,一次次端起茶杯,認真地喝著。

倒茶的仆役心中鬱悶。一個時辰不到,兩個老家夥居然喝了八壺開水,重泡了六次茶葉!仆役在秦府服役十幾載,從來也不曾聽說過有人喝茶喝到這個地步。似乎什麽正事不幹,就光顧著喝茶!

兩個老家夥怎麽不聊聊國家大事,海內外新聞?哪怕是街談巷議,家長裏短也好哇?怎麽隻顧著喝茶?這個茶……真的這麽好喝?

尚夏會長也是苦不堪言。才一個時辰,都跑了五次茅房了。秦府大大小小的仆役侍衛看自己,眼神怪異。幽幽地露出一絲同情之色。看樣子絕對把自己當做腎虛了,要不就是前列腺有問題……這個年齡,還是魂修之人,如何腎虛?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那個啥……次數多了……

唉!

尚夏會長無法解釋。隻能悶頭悶腦再喝。秦笑如今就是自己的神。老爺子是秦笑的親爺爺,那就是神的爺爺!神的爺爺吩咐喝茶,尚夏豈有不喝之理?

“這個……秦笑紈絝不堪,我們一直深以為憂……這個……不妥之處,還望會長包涵包涵……”老爺子觀察尚夏會長的臉色,揣摩著會長的心思,仔細斟酌考慮措辭,“我們也一直疏於教育……我們做長輩的,責無旁貸……”

“不敢不敢!”尚夏會長忙搖頭搖手,“秦公子……人中龍鳳,天上皓月……老夫不敢妄議。如今的年輕人比我們當年強多了……嗬嗬……強多了……”

尚夏會長拿不準親老爺子話語之意,無法準確予以回答,唯有顧左右而言他,打著哈哈。

老爺子心中納悶。這個尚夏會長來了這麽久,為何不說秦笑闖下何種禍事?既然找上門來,難道不是找家長理論,要賠償麽?難道是等笑兒回來當麵對質?是了,這個老家夥應該怕老夫抵賴不認賬。嘿嘿!在老夫麵前還裝!

“這個……尚會長,不知我家笑兒具體如何……我是說,損失具體多大……嗬嗬……老夫也好準備準備……”老爺子幹笑著,一臉誠懇之色。

皇都最不能得罪的,對於老爺子來說,不是王公大臣,甚至不是皇帝陛下。王公大臣自然容易溝通。皇帝陛下還能通融一二,隻要不是罪大惡極謀逆篡位之事,都可商量一二。老爺子自信,憑自己這張老臉,無論大臣還是皇帝陛下,都會給點麵子的。

唯有幾大魂修公會,則最好敬而遠之,避而遠之。他們身處青龍帝國,定期向帝國繳納稅費,卻不屬帝國管轄。他們另有總部統一領導。

煉丹、煉字、煉陣、煉符、煉器等幾大公會淩駕於帝國之上,也因為他們備受修煉之人嗬護推崇,是以,一個個都目中無人,目空一切。一旦無意中得罪公會要人,往往難以收場。無論他們開出何種條件,唯有一一應之,絕少有討價還價之可能。

“損失?”尚夏會長愣住了?什麽損失?秦笑不過煉丹時用了公會的草藥,這算什麽損失?這些不過區區幾百兩銀子之事!談得上什麽損失?再說了,秦公子看上這些草藥,那是公會的榮幸!

“談不上什麽損失……嗬嗬……不過是一些草藥而已……能夠為秦公子看上,那是公會榮耀……嗬嗬……”

草藥?

老爺子腦子裏頓時隻有草藥,至於尚夏後麵的話,則一個字都未入心。小兔崽子,果真不出老夫所料!糟蹋了煉丹公會的草藥!不知草藥損壞多少,價值幾許……

這小子糟蹋草藥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