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盜賊橫行
他們看到秦笑，冷哼一聲，沒有當回事。徑直走向海域邊，凝視著上遊。
一位為首的漢子取出一隻圓筒樣的古銅色物件，按在眼眶上，向內看去。
“怎麽樣，老大？”一位健碩的漢子急切地問道。凶厲的眼神裏滿是貪婪與欲望。
“來了！做好準備！”為首的漢子收起圓筒物件，獰笑著吩咐道：“凃家的商船。老規矩，殺人奪物，一個不留！”
“是！”眾位漢子齊聲喝道。他們全都瞪著海域上遊，熾熱的神色中掩飾不住瘋狂的欲望。
“小子，你是幹什麽的？”一位漢子注意到秦笑，大聲喝道。
秦笑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老五，別節外生枝！”為首的漢子低喝著阻止老五的盤問。他瞟了秦笑一眼，見他太年輕，並且周身元力波動不明顯，看不出多高的修為，便快速掠過眼神。
秦笑收斂氣息，靜悄悄地看著漢子們的行動。他初步判斷，這是一群劫匪。不過，自己隻是趕路的，不了解具體情況，他是不會主動參合這樣的瑣事的。
片刻後，前方上遊隱隱出現一艘龐然大物。細看是一艘巨大的船隻。數百丈高的船帆高懸。閃耀著刺眼的金色光輝。
船身長愈百丈，寬數十丈，可容納千人。遠遠望去，船頭站著數人，都手握神器，凶神惡煞。然而，每個人神情疏懶，正聊得熱乎，不時張嘴大笑。
船上碼著一堆堆貨物，以遮雨布覆蓋。貨物周圍，整齊地站立著數人。這些守衛之人也漫不經心，神態各異。
“抄家夥！上！”
眼看大船距離此處不到千丈，為首的漢子一聲大喝，輕彈空間戒指，手中出現一金屬筏子。他向水麵拋出，隨即飛身落在上麵。
“起！”漢子一聲怒喝，催動元力。金屬筏子快若離弦之箭，飛快向大船衝去。
唰唰唰！
數十名漢子如法炮製，各自拋出金色筏子，朝大船閃電般衝過去。
“不好！海盜！備戰！”
大船上的人看到海麵上飛來數十人，立即變色大呼。所有人握緊神器，向船頭湧來。
數十名漢子離大船數丈之距，紛紛飛身而起，猶如一群飛鷹，掠向高空，向船頭飄落。
“殺！”
雙方一言不發，立即展開混戰。船上呐喊聲，叫囂聲，兵刃撞擊的清脆聲音，聲聲入耳。
船頭掌舵之人恐怕被殺，或者也參與戰鬥。整個大船瞬間停止前行，在水麵旋轉片刻後，隨風朝秦笑這邊飄來。
秦笑愈發清晰地看到，海盜這一方力量明顯強於船上力量。數十名海盜幾乎都是道武境強者。為首的漢子甚至是道武境三重巔峰強者。
而船上眾人，雖然人數占優勢，足有兩百人。可其中道武境強者隻有區區十餘人。其餘的，幾乎都是禪武境七八重。
況且，海盜凶狠血腥，手段殘忍，下手毒辣，遠非船上那些人可比。不到一刻鍾，船上兩百人死傷大半。
隨著大風，大船距離海岸隻有數百丈。慘烈的叫喊聲不絕於耳，聲聲撕心裂肺。
“我們是凃家的商隊，你們竟敢劫掠。凃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饒了我們！我們投降！”
“大膽！你是我凃家的護衛，竟敢投降？”
“老子都要死了，還管什麽護衛？”
……
無論凃家主人還是護衛，無論求饒還是威脅，在海盜麵前，都接連被殺。他們不說話，隻管殺戮。很顯然，這是一群極為凶殘暴虐且經驗老道，訓練有素的海盜。
“啊……放了我們！我們不是凃家人！我們是順便搭載乘船的！”
“不錯不錯！我們隻是順道的！”
……
也有數道異樣的求饒聲。秦笑注意到，海盜們也隻是瞟一眼，立即斬殺。在他們麵前，隻要是人，就得殺！
他們嚴格遵守首領的交代，一個不留，殺光！
大船距離秦笑不到百丈。秦笑隻要一躍便可上船。可是，他依然漠然地看著船上的廝殺。
久經人事，秦笑從來不是愣頭青。他不會輕易一腔熱血，衝過去便打抱不平。世事繁雜撥亂，遠非看到的那麽簡單。
當日參加刀劍生死路，他偶然救了瑤劍宮七師妹，結果反遭誣陷。如今，麵對船上的血腥廝殺，秦笑心中波瀾不驚，平靜如水。
船上之人見海盜油鹽不進，求饒也毫無意義，都開始了絕望的反擊。絕望之時，力量赫然倍增，一時間，竟然也合力剿殺了十餘位海盜。
“啊！殺了！統統殺了！”海盜首領見手下兄弟接連被殺，狂暴地怒喝。他一刀劈死一位漢子，又一拳轟碎一人的腦袋。
船上之人越來越少。海盜們進行著最後的清場。
“啊……爺爺！”一聲童音吸引了秦笑的注意。秦笑看到，一位老者被一名海盜踹翻。海盜正要一劍刺下。一位十多歲的孩子猛地撲倒在老者身上，擋住了老者。
劍光閃閃，就要刺入孩子的後背！
“住手！”一聲脆喝。一位紅衣姑娘搖晃著撲來。姑娘身上血跡斑斑，血痕累累，已然受傷不輕。
“滾！”海盜一腳踹出，正中姑娘前胸。姑娘慘呼一聲，仰麵噴出大口鮮血，倒飛而出。
“笑笑，讓開！”老者絕望地狂呼。
“不！不要殺我爺爺！”叫笑笑的孩子仍然撲在老者身上，死活不鬆手。
嗤！海盜長劍銀光四射，依然速度不減，紮向孩子的後背。
秦笑暗歎一聲，飄身而起，化身大鵬，瞬間飛向船尾。一拳轟出！龍象嘶吼，狂暴的力量蜂擁而起，撞向持劍海盜的腰側。
噗！海盜飛起。撞擊在桅杆上，氣絕身亡。
秦笑本不想出手。可是，麵對一位手無寸鐵的孩子在自己麵前隕落，他心裏最柔軟的部分似乎被人輕輕撩動起來。
他控製不住自己。他不能控製自己！
他一把拉起孩子，再扶起老者。
十多歲的笑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朝秦笑一笑，撲通跪倒。
“唉……起來起來！”秦笑把笑笑拽起來。
“恩公小心！”
驀然，秦笑左側，被擊飛的紅衣姑娘驚呼。秦笑敏銳地感覺到身後的危險氣息。
他沒有回頭，催動元力，使出神通九絕刀法。
鏘！一聲悶響。一柄巨大的長刀橫亙與秦笑身後。刀身前傾，無數刀氣蔓延而出，將偷襲的海盜包圍。
“第一絕！殺！”秦笑一聲厲喝。長刀呼啦斬出。所有的刀氣瞬間凝聚，斬落在海盜身上。
噗嗤！海盜身首異處，向後跌倒。
老者與孫子殷笑笑，孫女殷樂樂都目瞪口呆地望著秦笑。恩公竟然背對著海盜發出一刀，赫然斬殺了道武境一重的海盜！
好厲害！
秦笑拍拍殷笑笑，揉揉他的柔軟頭發，笑道：“放心，大哥哥在，沒事的！”
紅衣姑娘殷樂樂掙紮著走過來，盈盈拜倒。秦笑忙虛空扶起她：“姑娘不必多禮！舉手之勞！”
“恩公哪裏話！沒有你，我們都是屍體了！”殷樂樂慘然一笑，望著滿地的屍體。
船上的廝殺聲驟然消失。秦笑回頭望去，除了身後三人，其餘船上之人盡數被殺。
二十餘名海盜正呈包圍之勢向秦笑走來。所有人看著秦笑，眼中滴血。
“你是何人，為何殺我兄弟？”海盜首領怒視著秦笑，眼神飄忽不定。他親眼目睹秦笑連番擊殺兩位手下。
秦笑從百丈之外飛來，一拳擊殺一人。在背對著另一人擊殺時，根本來不及轉身，卻憑空斬出一刀，擊殺一人。
海盜首領自忖，如果是他，也未必能如此輕鬆做到這一步。可是，眼前這個青年卻做到了。而且，看他的神情，似乎做到這個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難道，這個青年比自己還要厲害？
秦笑望著滿地的屍體，淡淡道：“我不管你們要幹什麽。可是，我身邊這個孩子，他還僅僅是個孩子。你們不能殺。即便是做盜賊，也得有不違天理。否則，會遭報應的！”
“媽的！敢……”一位海盜厲聲怒吼。
“閉嘴！”海盜首領回頭啪啪給了說話的手下兩巴掌，吼道：“再說老子宰了你！”
那位手下摸著腫脹的嘴巴，畏縮地退後一步。
首領朝秦笑拱手道：“我兄弟不會說話，多有得罪。我們其實被逼無奈，做此營生。就此別過！”
秦笑擺擺手，道：“東西你們拿走，這艘船我要了。”
“成交！”首領拱手，催動元力，將船開向岸邊。他們迅速將船上一應貨物盡數搬運到岸上。滿滿堆成一座小山。
首領朝秦笑笑道：“兄弟，後會有期！”隨後，海盜們從空間戒指內搬出一些獨輪車，將貨物堆上去，向叢林中走去。
老者三人猶如看到天外來客，目瞪口呆。這個從天而降的青年居然嚇跑了海盜？
身為海域對岸的原住民，他們對海盜太熟悉了。這些人實力超強，手段狠辣，從不留活口。這一次，被殺了二人，卻不敢戰鬥？就這麽灰溜溜地走了？
他們望著秦笑，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幾人震驚與敬仰之情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