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擊殺凃乙
殷朝抬頭看到秦笑，眼球勉強轉動一點。他想說話，可是，氣息虛弱，隻是張口喘息了一聲。
秦笑見過酷刑，也見過無數血腥的場麵，可是，想到兩個時辰前，誠懇前來解釋的殷朝被折磨成眼前非人非鬼的模樣，他徹底憤怒了。
“為什麽？說！為什麽要這樣？”秦笑怒視著凃乙，“你們凃家被海盜襲擊。我救了殷朝前輩。他怕你們疑惑，可能對殷家不利。上岸後第一件事就是來解釋。可是，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麽成了這樣的模樣？”
“說！”秦笑怒吼一聲，如同雷霆炸裂。大殿轟隆隆震響。
凃乙心中一驚。他看到了秦笑眼中的血腥氣。不知怎麽，麵對這個青年，他隱隱有種後怕的感覺。
“此事老夫所為！”大長老上前一步，漠然道：“我凃家人與貨物都失蹤了。可是，殷朝卻活著回來了。他難道不該給一個解釋麽？他卻說，是你秦笑嚇跑了海盜，救了他們。這個理由難道不可笑？無論如何，他既然活著回來，就得為此事負責！”
秦笑陰冷一笑：“殷朝之所以前來解釋，是因為他殷家弱小，不敢對抗你凃家。而你凃家正因此看不起殷家，所以才肆無忌憚欺淩殷朝。至於真相，其實不重要！至於殷朝如何，也不重要！是麽？”
“不錯！武道世界，向來勝者為王！適者生存！殷朝既然無法給出解釋，那就隻能死了！大局麵前，區區殷朝算什麽？”大長老振振有詞，凜然而立。
“再說，我落凰城形勢緊張，關係錯綜複雜。我們凃家為了家族命運，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殷朝沒死，已經算不錯了！秦笑，放開七長老，我們可以談談！”
“好一個勝者為王！既然如此，我若殺了你們，也是名正言順了！”秦笑渾身氣息噴湧，一股股強悍的元力波動起來。
“秦笑，放了七長老，饒你不死！”凃乙見秦笑情緒不對，慌忙怒吼。
“殷朝前輩如此。說什麽也晚了！”秦笑雙眼微眯，驟然睜開。寒光射出。
哢！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出。七長老咽喉碎裂。七長老緩緩癱倒在地。
“殺！”秦笑一聲狂吼，如同龍象嘶吼。他展開身形，揮出火焰龍象拳。火光衝天，拳風勁霸。一隻隻龍象從天而降，吼叫在整個大殿。
“上！”凃乙怒喝。大長老等一起出手，將秦兄圍在中間。一道道強勁的元力氣息化為刀光劍影，斬落在秦笑身上。
“玄龜變！”秦笑一聲大吼。渾身上下光芒閃爍，一次次玄龜鎧甲浮現，形成一個堅硬的外殼。所有刀劍劈在鎧甲上，嘣嘣有聲，卻不能劈開鎧甲防禦。
砰砰砰！刀劍散開。秦笑的龍象神拳呼嘯而至，接連轟擊在眾人身上。眾人隻顧著斬殺秦笑，都近身作戰，此刻想要退卻，已然來不及。
啊……數道身影被轟落，瞬間死亡。拳風消散，可火焰依然在他們身上灼燒。片刻間，一陣陣肌肉燒焦的臭味撲麵而來。
兩位攙扶著殷朝的侍衛一把拋開殷朝，慌忙向外逃竄。可是，臨到門口，被秦笑拳風中的火焰點燃。他們無法撲滅火焰，迅速被燒成灰燼。
秦笑使出火焰神通，同時施展《三界焚天真經》第二層級的“焰灼山河”。整個人都覆蓋著一層熊熊火焰。所有靠近秦笑之人，都承受不住火焰熏染，慌忙逃竄。
然而，秦笑的《爆裂龍象拳》融合了火焰神通與火焰之道，火焰的力量更為暴虐。一切靠近者，被拳風覆蓋者，無一幸免，全都被火焰籠罩。
“不要慌，遠程攻擊！領悟冰水道義的，衝前麵！”凃乙大喝一聲，從高台上撲了過來。
諸位長老立即清醒過來。幾位擅長冰與水之道義者立即揮拳。一道道冰淩，一條條河流衝擊過來，將火焰覆蓋。火焰雖然凶厲，可是，在大量冰與水麵前，收束不少。
“好機會！一擁而上，殺！”大長老領悟的是木之道。他一掌拍出，無數勁道十足的長藤向秦笑卷來。
凃乙擅長劍之道。他虛空一抓。一柄凝成實質的長劍在手。劍光森然，血煞之意漫出。
“枯冥掌！”秦笑拍出枯寒師父的獨門絕學。雙掌拍出，一股寂滅的氣息在大殿內傳來。周圍的生機似乎在隕滅。窗台上數盆綠色植物瞬間枯萎。
大長老的青藤靠近了秦笑，正要將秦笑包裹。驟然間，青藤枯損，顏色立即由綠而黃，隨後，腐爛，節節斷裂。
大長老恐慌，當即後退。腐朽之氣息追殺過來。凃乙的劍氣恰好過來，斬斷隕滅之氣。
“刀！”秦笑單腳跺地。一柄長刀虛浮出來，綻放絕殺之氣。正是九絕刀法第一絕。
鏘！刀劍相撞，綻放漫天星光。刀氣消散，劍氣依然磅礴，瘋狂向秦笑周身剿殺而來。
秦笑雙手輕揚。兩柄長刀虛空升起，攔住凃乙劍氣。刀劍相撞，一陣恐怖的殺伐之威吹起狂風。
狂風中，大長老冷笑一聲，悄無聲息刺出一劍。劍氣沒有外泄，如同一條毒蛇，滑溜著朝秦笑肋下衝去。
一絲寒意驟然從心中滋生。秦笑左手一拳轟出。滾滾雷聲炸響，雷光閃爍，轟向大長老的長劍。正是慕容雷的絕技《天雷拳》。
拳風霸道不遜於龍象拳。更兼有雷霆之威。可惜秦笑尚未領悟雷電之道，否則，大長老定然承受不住拳風轟擊。盡管如此，大長老的長劍依然被震退。狂暴的能量彈回，使得大長老蹬蹬蹬倒退數步。
其他諸位強者無法插手，都圍在外圈，看秦笑與凃乙、大長老激戰。所有人都驚駭連連。秦笑居然以一己之力硬抗大長老與家主凃乙。
大長老與凃乙都是道武境三重強者。在整個落凰城，除了十大家族的老祖，已經是巔峰存在。可是，這一次居然被一位年輕人逼得喪失尊嚴。
二人聯手對付一位如此年輕的武者，傳出去定然被人恥笑。不過，幸好戰鬥在大殿之內。若擊殺了秦笑，相信也無人知曉。
地上，殷朝艱難地挪動到牆角。他逐漸恢複一點神誌。睜開朦朧的雙眼，見到秦笑力戰凃乙與凃家大長老，老人心中升起一抹希冀與憂慮。
為了自己，秦笑竟然孤身前來，與凃家開戰。自己一個糟老頭，又算得了什麽？秦笑這是何苦？
若是因此送掉性命，他殷朝死也不能瞑目。秦笑顯然是一個天才，僅僅萍水相逢，便卷入凃家紛爭，唉……
老人瞅著圍成一圈的凃家強者，心如刀絞。被凃家折磨，老人都沒有現在這麽難過。他怪自己無能，怪凃家殘酷，怪世道艱險。
猛然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連不斷的吼叫聲此起彼伏：“不好了！家主！不好了！問家攻進來了！”
“來了多少人？”凃乙麵色劇變，怒吼道。
“問家家主問天為首。上百名道武境強者。數百名禪武境強者。幾乎是問家全部戰鬥力！”
“什麽？”凃乙與所有凃家人刺頭顫動。凃家怎麽算準了這個時間決戰？
難道秦笑……是問家人？
“你究竟是誰？”凃乙瞪著秦笑，手中長劍一劍快似一劍。看起來狠厲決絕，可他心裏著實慌亂，劍氣不免微微一頓。
秦笑敏銳地把握住這一刹那，遽然間瞅著凃乙，眉心間一道豎眼出現，眼中白光閃現，射入凃乙雙眼。
嘟！凃乙一陣恍惚。眼前浮現多年前與問家決戰，擊潰問家的場景。他似乎正舉著長劍，一劍刺入問家家主問天兄弟的胸口。
“啊……家主！”大長老心神震顫。凃乙居然一劍刺向自己胸口。他慌忙向後撤出。
“死吧！”秦笑瞅準時機，施展出九絕刀法第六絕。六柄長刀斬出，形成圓弧。一刀斬向凃乙。另外五刀形成刀氣漩渦，阻止其他長老相救。
“家主！”諸位長老齊聲呐喊，心急如焚。家主居然一劍逼退大長老。而後，自己落入秦笑刀氣之下。他們慌忙施救，可是，秦笑的五柄長刀形成刀氣漩渦，將他們切開，阻止了他們匆忙的一擊。
噗！長刀斬斷在凃乙胸口。凃乙慘呼一聲仰麵跌倒。一塊令牌從胸口飛出。秦笑一把抓過來。
凃乙倒在地上，這才清醒過來。他噗噗噴血，慘叫：“秦笑有幻術……”
凃乙脖子一歪，氣絕身亡。落凰城十大家族之一的凃家家主就此隕落。
僅僅因為莫須有的問罪，僅僅是無數次欺淩弱小家族中的一次……然而，這一次，他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死了！
“家主！”
“爹！”
凃家眾人仰天呐喊，奮不顧身地朝秦笑撲來。大長老心急如焚。外麵問家人大舉來襲，怎麽辦？
“快！請老祖！留兩個跟我殺秦笑，其他的，迎戰問家人！”大長老疾聲厲喝。
“大長老，來不及了！問家人攻進來了！護衛們開始逃跑了！”大殿外，家族小輩惶恐地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