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獲和傳說級蜜獾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們的方位,叢林中悄無聲息,天上的五輪明月緩緩升起,地麵上越來越亮,藏身之處越來WwΔW.『kge『ge.La

這就是叢林中的搏殺,誰先被發現誰就要遭受攻擊。

魏獲和傳說級蜜獾都藏得很深,他們都在找一擊必殺的機會。

這一點魏獲更有優勢,因為他的寂滅氣息已經散發出來,然後藏於地下,隻要敵人出現,寂滅氣息就會群起攻之。

魏獲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藏於黑暗過了,他經曆過無數個周天夜晚,每一個周天夜晚都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在這種環境下,你不僅要小心提防藏於暗處的危險,還要克服心中的恐懼。

在那種環境下,無邊的黑暗會把你的身心吞噬,如果沒有照明工具,有的人甚至會被自己活生生嚇死。

他們總認為黑暗中存在著什麽東西,就算把自己困在一個密封的房間裏,他們也會認為有什麽東西能透過牆壁進來,打開房門進來,從地麵下浮起來。

這是人類對黑暗本能的恐懼,但有很多動物依靠黑暗來隱藏自己,方便自己狩獵或躲避被狩獵。

此刻的魏獲和傳說級蜜獾就是這樣,或許他們近在咫尺,但誰也沒發現誰,或許其中一個已經發現了另一個,並在悄悄靠近準備發動致命一擊,又或許那是故意露出的破綻,隻等敵人上門。

處於光明中的所有人都以為這場戰鬥會持續很久,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就在魏獲和傳說級蜜獾隱藏身形三分鍾後,突然有一道微風吹來,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一聲慘叫。

地麵突然塌陷,山體凹陷進去了一大塊,一片處於黑暗中的植被瞬間枯萎,等月光照過去,大家隻能看到一片荒蕪之地。

五輪月亮的光線足夠亮,當它們緩緩升起,山的影子漸漸消失,一個人漸漸出現在月光之下。

魏獲走了回來,他手裏那抓著一隻斷臂,那斷臂傷口處不斷流出鮮血,鮮血散發一股奇特的香味,讓人一聞就覺得神清氣爽。

這是一隻傳說級半妖的血肉,若是食用絕對大補。

魏獲走了回來,身上沒有傷口,連汗都沒留下一滴,看上去輕鬆寫意,仿佛斬斷傳說級的一隻手臂沒什麽大不了的。

魏獲淡淡開口:“它逃了。”

有人突然驚恐起來:“你是人是妖?”

所有人慌張起來,在他們的認知中,最強的人類是邊緣聯盟的史詩級強者,怎麽可能有人能如此輕易地斬斷一個傳說級半妖的手臂?

一個青年問道:“人類覺得達不到這個程度,你是能化為人形的大妖,傳說之上的存在!”

他們無法接受人類有這麽強大,在他們的認知裏,人類強在擁有智慧,會發明創造,最多異變出一些能力,但絕不可能強到這個水平!

魏獲說道:“我比你們,比邊緣聯盟更早來到這個世界!”

所有人大吃一驚,在他們的認知中,邊緣聯盟是最早一批來到這個世界的人,而魏獲居然說他來的更早。

魏獲又說道:“至少早一百年!”

所有人大驚,一百年,眼前這個看似少年的人居然活了一百多年?

魏獲接著完善幾人的世界觀:“當初和我一同來到這個世界的共有數百人,當時我們乘坐一輛列車,突然穿越到這裏,客車翻毀,我們當中隻有一半活了下來,為了活下來,我們曾經團結一致,也曾相互背叛,最後,我們分道揚鑣,各自為戰。”

所有人都展開了聯想,魏獲的話語似乎帶著一股魔力,這魔力把他們帶到了那個莽荒時代。

魏獲接著說:“最初的我並不是孤單一人,我們組成了一個隊伍,一同翻過高山,跨過長河,我們曾搭建過營地,也曾組建過旅行隊,我們曾開荒種田,也曾外出狩獵,最後,我們開始遠征,但在這條道路上,夥伴一個個離去,他們有的倒於草叢,有的被埋於沙堆,有的葬身深海,有的跌落懸崖,最後隻有四個人活下來。”

說到這裏,魏獲突然住嘴,結果幾個人特別著急地問:“後來呢?”

魏獲說道:“後來又經曆了很多事情,我們走上了各自的道路,百年時間眨眼而過,旅行途中,我遇到過蟻人、蛇人、石頭人,當然,還有邊緣聯盟的人,最後,我遇到了我這個故友,所以,我要帶她返回故鄉,落葉歸根。”

眾人驚歎不已,沒想到當初的黑暗年代還有這麽多的故事,原來還有比邊緣聯盟更早來到這個世界的人,他們百感交集,腦海中已經想象出了當初那群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人是如何的慌張,而他們又是經曆了怎樣的凶險才存活下來。

“我們真是幸運啊!”眾人感歎道。

陳玄月落到了魏獲肩膀,一臉鄙視地說道:“能不在小朋友麵前吹牛?你就跟我以前見到的那些老頭一樣,就喜歡在小孩子麵前吹牛,談論往事。”

以魏獲的年紀來說,眼前的眾人的確隻算得上小孩子,而年老的人的確喜歡吹噓往事,而且誇大其詞,不過魏獲並非是在吹噓,他是在為眾人構建世界觀,順便解釋自己的來路。

而魏獲身上也的確流露著歲月的氣息,讓人一看就感覺他是經曆了漫長歲月之人。

當然,懷疑肯定是有,但沒人蠢到當著魏獲的麵說出口,麵對強者,無論是善良的人還是凶惡的人都會保持恭敬,除非他不想活了。

魏獲走到那隻被烤的史詩級蜜獾麵前,結果這蜜獾用它們的語言大喝:“惹你們的是平頭哥,和我蜜獾有什麽關係?快放了我,我隻是路過!”

魏獲:“...”

“給你個機會,拉棺三十年,三十年後還你自由!”

蜜獾不服軟,它喝道:“要吃要炸悉聽尊便,隻求給個痛快,我這輩子從未服過軟!”

魏獲拿出如意塔,直接把這隻蜜獾收到了塔裏。

危機解除,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終於可以休息了,但這一夜,眾人睡得並不安穩,就算沒人說,但還是有人在懷疑魏獲的來曆,甚至有人仔細琢磨魏獲所說的話中是否存在矛盾和漏洞,也有人回顧與魏獲相遇的情景,試圖找到什麽關鍵的破綻。

有人疑心很重,經常拉開帳篷查看魏獲的行蹤,但他隻能看到魏獲靠在棺材邊上仰望夜空,一整夜都是如此。

輪流守夜的人都會不自覺地去觀察魏獲,在他們眼中,月光下的魏獲始終抬著頭,觀看夜空,一動不動,宛若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