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獲順著龍脈不斷前行,花費了十年才到達盡頭。

魏獲站立在一座小山的山頂之上,所看到的是一片寬廣的草地,而草地的遠方則是幾座大山,大山被分為了三種顏色,下部分是綠色,中部分是灰褐色,上部分是白色。

這些山太高了,以至於它們有三種顏色,下部是草原,中部是荒漠,上部分是雪地。

陳玄月飄至起肩頭站立,運足目力遠望,她感歎道:“這就是昆侖山嗎?果然雄偉壯觀啊!”

遠望昆侖,才覺得這昆侖山果然雄偉寬廣,山脈綿延不絕,延伸千裏主峰穿過雲層,直破蒼穹,那崖頂宛若刀削一般挺拔,遠遠望去,確實像一座蓋在山頂上的大殿。

難怪有傳聞這是西皇母宮殿,和一般大山的三角形山頂不同,昆侖主峰的山頂是一個長方形加一個三角形,粗略一看,很像我們兒時用蠟筆畫的小房子,就差一個窗戶和一道門了。

這是昆侖主峰,兩側的是昆侖山脈的其他山峰,這些山峰看起來就有些一般了,它們呈現“八”字型不斷延伸,以一山為起點,分為兩脈,最後不斷延伸,一脈向東北,一脈向東南,形成兩條龍脈,一隻延伸向東。

兩座山脈和昆侖主峰的夾角處,有一座城市,看起來是一座現代化城市,高樓林立,然而,魏獲卻從那座城市上感受到了一股死寂的氣息。

這座城市或許已經被廢棄了,因為它不在安全區。

然而當魏獲下山,準備通過這座城市前往昆侖主峰的時候,他卻看到了一條公路,這條公路出現的太突兀了,差點讓魏獲以為自己穿越回五百年前。

魏獲很疑惑,時停這麽久,一條公路為何能保持完好?這條公路很長,前方通往那個死寂的城市,後方通往一個隧道,但那個隧道坍塌了。

時停五百年,一條公路卻能保持如此完好,除非當時有無數人正站在這條公路,用金光保護了這條公路,亦或是,這片區域完全不受時間的影響!

魏獲可是已經見識過一個地方不受時間影響了,五百年過去,那裏的寺廟依舊存在,小路沒有被野草覆蓋,尖塔依舊挺立,一股未知的力量保護住了它們。

難不成,這裏也是一樣?

魏獲十分疑惑,他繼續前進,但陳玄月卻有些害怕,她躲在魏獲的衣服口袋裏,就隻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大眼睛緊張兮兮地看著四周。

陳玄月膽小地問道:“這該不會是個鬼城吧?”

魏獲無語,你自己就是精神體,和鬼是同類,還怕啥鬼啊?

而且,這個死寂的城市雖然古怪,但魏獲這隻隊伍也不逞多讓,畢竟身後還有兩鵬鳥拉著一口棺材呢。

陳玄月十分害怕,她躲在口袋裏瑟瑟發抖,但一雙大眼睛卻不斷偷瞄外麵的場景。

魏獲說:“害怕你就躲進自己棺材裏啊。”

陳玄月:“...”

這話聽起來總感覺有點奇怪。

她搖了搖頭:“不,我就是想看看會發生什麽。”

魏獲不說話了,這就是很多人看恐怖片的心理,怕是怕得不行,但就是想看,越怕越想看。

沒走多久,陳玄月突然驚叫了起來:“你快看,路邊上有什麽東西,她在盯著我看!”

魏獲並沒有感覺到什麽精神波動,鬼是一種精神體,如果路過的話會散發精神波動。

魏獲朝陳玄月指的那個地方走了過去,陳玄月頓時不斷叫嚷:“別過去啊,那裏有不幹淨的東西!”

陳玄月十分緊張,兩隻小手緊緊地抓住了口袋邊緣,然後伸出半個小腦袋,大眼睛緊張兮兮。

魏獲有些無語,一個傳說級精神體,鬼的同類,居然會怕鬼。

然後魏獲走了過去,看到路邊的草堆裏躺著一個洋娃娃,這洋娃娃瞪著一雙大眼睛,一隻腳不翼而飛,頭發稀少,臉色蒼白,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

“一個玩具而已。”

陳玄月看到的隻是一個玩具,根本不是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雖然這種地方突然出現一個玩具娃娃確實挺詭異的,但這個隊伍裏三個傳說,一個史詩,這麽強的力量,來什麽滅什麽,有什麽可怕的?

魏獲繼續前進,陳玄月哀求道:“我們繞路吧,這城市肯定是一個鬼城,裏麵好黑啊!”

天色漸暗,再加之今天是陰天,有些濕悶,氣氛逐漸變得詭異。

魏獲吐出一口龍炎,龍炎瞬間化作四對火鳥環繞小隊周圍,高溫驅逐了濕冷,火光趕走了黑暗,這才讓陳玄月稍稍放鬆了一些,她飛出魏獲的衣服口袋,趴在了魏獲的肩頭,注意力特別集中地盯著四周。

魏獲走過這條公路,進入了這個城市,天色昏暗,城市中沒有絲毫光亮和聲音,這卻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鬼城,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然而這個城市的街道保存完好,建築物雖然有些破舊,但讓人感覺隻過去了五六十年,而非五百年,似乎有一股特殊的力量保護住了這個城市。

但大概是因為這座城市並非安全區,所以裏麵的人都離開了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西北方突然有陰風怒號,那寒風呼嘯而來,仿佛有人在尖嘯,聲音淒慘,把陳玄月嚇得立刻就躲進了魏獲的衣服口袋裏。

緊接著,遠處突然有狼嚎叫,配合著這陰風聲,簡直是名副其實的鬼哭狼嚎。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魏獲隊伍的前方突然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這鑼鼓聲十分低沉,讓氣氛更加詭異,而在鑼鼓聲中還伴隨著陣陣哭泣聲。

如果是一群普通人經過這裏,那恐怕會覺得寒氣直冒,渾身發涼,然而經過這裏的是魏獲一行人。

魏獲沒什麽感覺,兩隻鵬鳥更是覺得莫名其妙,小鵬鳥還說道:“這是人類的音樂嗎?別說,還挺有感覺的。”

這兩貨不是人,這種場景嚇不到它們,就好像放恐怖片的時候嚇不到自家的狗狗一樣,明明是很恐怖的時候,狗狗偏偏會在客廳裏歡快地跑來跑去,或者搖著尾巴來和主人互動,或者趴在主人大腿上哈熱氣,一點恐怖氣氛都沒有。

隊伍中最害怕的就隻有陳玄月了,這貨自己就是個精神體,但就是怕得不行。

很快,魏獲前方出現了影子,那是幾個淡淡的人影,並不斷向魏獲的隊伍靠近,那些人影的身體沒有起伏,肩膀沒有抖動,就仿佛是飄著過來的一樣,而在它們身後,似乎也拉著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