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院子

郭小洲當然不敢和她住一個院子。

孤男寡女,又是上下級關係。而且男的陽光英俊,女的漂亮灑脫。要是住一起,沒屎都變成有死。

但是他晚上回到招待所後,驀然發現,他住在招待所才是真給自己找麻煩。

下午下班後,他去鎮食堂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回到招待所三樓自己的房間,打算洗澡後開始製定工作計劃,並著手修改陳武大橋的立項報告。

進門後他忽然發現不對勁,房間明顯有人進來過,他的床單也被更換了,掛在衛生間的髒衣服也不見了。

並且電腦似乎有人動過。

他琢磨片刻,否定了小偷進入的可能。

如果是小偷進來,他堆放在牆角的名貴煙酒肯定給搬運一空。但煙酒卻一件不少。再看看嶄新的床單,他立刻推門朝秀秀的房間走去。

敲了敲門,無人應答。

他正要返回自己房間。

秀秀吸著白拖鞋,端著飯碗走上三樓。

“郭鎮長……”秀秀快步上樓,白淨的臉上泛著晶瑩的細汗。

郭小洲問,“秀秀,我房間的床單?”

秀秀扭捏著豐滿白嫩身子,表情單純地說:“我幫您換的呀。”

“哦……我的衣服呢?”

“我洗了,曬在陽台上……哦……我一會去收了給您送去。”

郭小洲皺了皺眉頭,“誰讓你做的?”

秀秀瞪大無辜的眼睛,“這是我的工作呀!鎮長,您是不是不喜歡我買的床單,他們說是純棉的呀……不喜歡我拿去換……”

“不用,是這樣的,以後我不需要你幫我洗衣服,知道嗎?”郭小洲再次加重聲音,“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進我的房間。”

秀秀聞言,笑臉頓時消失,目光怯怯地低頭,略顯拘謹地低聲道:“劉姐安排我……”

看著這個青澀淳樸中帶著傻氣的女孩,郭小洲有些不忍訓斥,降低聲調:“你的工作是照顧入住的客人,但不包括給他們洗衣裳。你回頭告訴你們劉姐,就說我不算招待所的房客。明白嗎?”

看到郭小洲沒有發火,秀秀的臉上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輕嗯一聲,“我知道了,郭鎮長,以後沒有您的允許,不進您房間。”

郭小洲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他發現秀秀雖然打扮比較豔俗,但本質不壞,剛才一瞬間,她把鄉下孩子的淳樸完全顯露出來了。

而且秀秀的身材發育得太好了,他從高往低看去,能看見她不怎麽設防的酥白嫩肌高聳,甚至隱約能看到一點嫣紅。他頓時撇過頭,感覺渾身發熱,十分不自在。

他心裏頓下決心,不僅要搬出去,還要快。自從招待所唯一的客人吉新來離開後,整個招待所就住了他和兩個女人。又正逢夏季,大家衣服都穿得少。

秀秀貌似腦子缺根弦,劉菁卻又精明似狐。

秀秀和他一樓。劉菁在二樓。時間長了,不定出什麽問題。他不能總是防賊似的防著她們。

“你吃飯吧,我回房間。”郭小洲扔下一句話便匆匆回到房間。

回到房間洗完澡後,他穿上短袖襯衫和休閑褲,黑色休閑鞋,不聲不響走出招待所。

沿街逛沿路打聽有無合適的出租房。倒也遇到幾個好心大大爺大嬸介紹幾個出租房。他現場看房,沒有一個合適的,要麽是和房東共客廳,衛生情況堪憂,還有一家,倒是有個院子,很幹淨,但院子裏住了兩個老人,外加三個兒媳婦,五六個孩子,他嫌鬧騰。

他繼續前走,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他不由想起朱穎老家的宅子。

正在這時,一道妙曼的身影開門走出院子,手裏提著垃圾袋,郭小洲認出來是任茜,看她微濕的頭發是剛洗了澡,她換下了比較正統的體恤衫,穿一條精致婉約的無袖連衣裙,不加約束的胸脯將胸前撐得鼓鼓的,撐出一大片風景,**在外的脖頸和雙臂就像剛剛剝開的蓮藕,雪白粉嫩,還有裙擺下露出的兩條豐白的腿……

“郭鎮長散步啊!”任茜調皮地眨了下眼睛,把垃圾扔進垃圾桶,笑著朝他走來。

郭小洲指了指她身後的院子,“你住這裏?”

“對呀!要不要進去看看?”任茜熱情地邀請著一邊推開院門。

郭小洲想轉身離開又未免有些失禮,他隻得跟著她走進院內。

進入院子他便被院子中央幾株桔子樹吸引住。桔子樹有五棵,長得又高又大,樹上結滿金黃色的小桔子,綠的葉黃的桔,把院落點綴著生機勃勃。牆根下一溜沿排開的花草,將盈盈句香揉化於暮色之中。

“好看吧。我當初一眼就喜歡上了,去年桔子成熟時,我摘了整整三籮筐呢!鎮每個辦公室都有分一袋子。”任茜站在樹下,仰著頭,閉眼輕輕一嗅。

連郭小洲也似乎感覺到滿院桔香回**。

“這屋子的主人一家都去省城做生意去了,據說他爺爺輩是當地的大地主,兒孫繼承了經商頭腦……郭鎮長,你要不要去看看空房,就在西廂。”

“我還沒決定出來住……”郭小洲有些猶豫。

“為什麽?”任茜一怔,接著臉上恍悟道:“你該不是舍不得離開美人窩吧?”

你這樣說話也太直接了吧。郭小洲有些不悅道:“任鎮長你想多了。”

任茜輕哼一聲,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快言快語道:“郭鎮長進門後那眼神就透著喜歡,想就搬進來,我不會打擾你的。這和住在鄉鎮府大院子裏有什麽區別?”

郭小洲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他的確一眼就喜歡上這院子,幽靜。

院子裏的屋子呈正方形排列,一眼掃去,不下六七間房。

任茜指著最東邊的一扇門說,“喏!這是我的屋。中間的飯廳帶廚房,西邊有書房和客房,最邊上還有個臥室,家具齊全,打包可入住。房費,房東說了,無所謂,咱幫著照顧好照顧宅子就OK。”

“按市場規律辦事,房租該出多少就是多少。”郭小洲頓下決心,搬!與其在招待所麵對劉菁那種人,還不如搬來和任茜當鄰居。至少任茜性格直爽,人也透著端莊。

再說連她都不怕什麽風言風語,他怕什麽。

任茜“噗哧”一聲笑起來,“終於想通了。”

郭小洲老老實實道:“想通了。”

任茜一邊推開西廂房的臥室房門一邊道:“什麽時間搬家,需要我幫忙嗎?”

“謝謝,我沒幾件行李。”郭小洲進門一看,是個二十五平米的大臥室,床櫃書桌樣樣齊全,靠窗還有一組實木沙發,地板是花崗岩麵的大理石材,格調簡單大方,看得出原主人的欣賞水平不低。

“郭鎮長,這裏什麽都好,就是衛生間在院子裏,要方便得上院子裏。另外,我搬進來後安裝了網絡,明天我讓鎮辦公室的小張給你的房間布根線,安裝一個無線路由器。你無聊時就可以暢遊網絡了。”

“嗯嗯!不錯。”郭小洲看著她欲言又止道:“我想問你個事?”

“問吧!”任茜聳聳肩。

郭小洲開門見山道:“任鎮長為什麽極力鼓動我搬進來?”

“院子太大,我一個住著害怕。”

郭小洲聞言既哭笑不得又有些不解。心想,他沒來前,任茜一年半都獨住過來,現在才怕?

任茜馬上解了他的惑,說道:“房東有個親戚嬸娘一直住院子裏,上個月去城裏幫房東帶孩子去了。”

“我今天就搬進來。”郭小洲說話間已挽起衣袖,拿起院子裏的木桶和抹布,進到他的房間開始打掃衛生。

任茜卻不知什麽時候悄然消失。

郭小洲本來就沒有指望她出手相助,也就不存在失望。他試了試紗窗紗門後,打開窗戶通氣,

但是出乎他意料,任茜換了裙子,穿著長褲圍裙拿著濕拖把走進來。

“謝謝任鎮長。”郭小洲笑著說了句。

“不客氣,郭鎮長。”任茜回頭向他俏皮地聳聳鼻尖,“我覺得我們鎮長鎮長喊來喊去,總有些怪……要不,我們在工作範圍之外,還是直接喊對方名字吧。你叫我任茜,我叫你郭小洲,實在不行,後麵帶個同誌吧。”

說到這裏,她嘴裏小聲示範著:“郭小洲同誌?同誌?”任茜自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有句老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很貼切。郭小洲本身來自農村,農田裏什麽活都幹過,自力能力非常強,打掃衛生更不在話下。

任茜是女人,對衛生清潔有天生賦予的本能,做起衛生來很細致,甚至入微。

兩人邊勞動邊說話,很快話題扯到了任茜為什麽下掛一年還沒有回去,一般來說,年輕的女同誌是很少下掛兩年的。

“是我個人堅持不回去的。”任茜說這話時眼睛裏倏忽閃過一絲自嘲。

“為什麽……”話剛出口,郭小洲便有些後悔,這事情肯定涉及到任茜的個人隱私或家庭或感情問題。

“我說我要幫陳塔百姓脫貧致富你信嗎?”

不等郭小洲回答,她搖頭嘻嘻一笑道:“我自己都不信。你呢,郭小洲同誌,你對陳塔的現狀有什麽感受?打算當撞鍾的和尚還是移山的愚公?”

“我……都不是……”郭小洲正要繼續說話,他口袋裏的電話“鈴鈴”作響。他馬上拿幹淨抹布擦了擦手,拿出電話看了看號碼,立刻朝任茜作了個出去接電話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