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少傑看向了白崢,尷尬的不知該說些什麽,不再理會幾個人,已經轉身要離開。

“田少傑。”廉潔發狠的叫住了他,“你給我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叫廉潔的人,你侮辱了她,來日她會回來找你報仇,夜靈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她一一指過南宮玉霜和白崢,最後手指指尖落在了田少傑的臉上,帶著滿身的傷痕,十分狼狽地看著他,“你們都要死,都會不得好死。”

“廉潔。”南宮玉霜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隻憑著廉潔眼中的恨意,卻也知道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看著廉潔急切離開的身影,南宮玉霜忙著上去阻攔,“到底怎麽了廉潔。”

“別管她,讓她走。”田少傑冷冷地看著她。他從來,從來都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麽冷酷過,從來都沒有過這麽冷淡的時候。

廉潔轉身憤恨地看了他一眼,恨不得讓他立刻暴死在當場,推開南宮玉霜,轉身不帶一絲留戀的離開,算是她瞎了眼,自作自受,對這個男人,她再也沒有任何留戀。

而當她走後,南宮玉霜卻隻想在田少傑身上找到答案,他和廉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顯然地,田少傑並不想說給她聽,他也並不是故意激怒廉潔的,隻是他說的話都是實話,他完全沒有想過廉潔的反應,況且,本就是廉潔先激怒了他。

威脅?他笑笑,世界上還有什麽能威脅到他的事情?

夜靈莊的正堂處有一間不易察覺的偏房,偏房的牆壁四處掛著許多的山水畫,幾幅很普通的山水畫,而有一副山水畫的背後,卻有一道暗格,暗格扭動下,另一副山水畫的牆壁卻突然地打開了一條縫,那是一道暗門,田少傑推門而進,走入那條秘道中,這裏除了南宮野荷,就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而且是在他們改建夜靈莊的時候南宮野荷裝上去的,所以沒有人會知道。

暗道的深處,是一間房。一個大桌子,上麵供奉著幾個排位,赫然就是田家的祖先,野荷也算有心,為他做了這麽多的事,就連這些都替他想好了,而他卻——!想起來昨夜所發生的事情,他的心便非常不舒服。

田家祖先的旁邊,如今多了幾個牌位,分別是恩師元林,大師兄尹天仇,恩人尹豐。不管落舉良做了多少錯事,卻始終是養育了他二十幾年的恩師,這也是他在界中界中所感悟出來的,更何況人已經不在了,他的恨也隨著他的離開而離開了才是。

對於尹豐,他那時年幼,並沒有多大的交集,但是他知道,他是個好人,是在這世界上為數不多的一個正義之人,更是救了他性命的恩人。

尹天仇,尹天仇是他的師兄,他們一起長大,一起練功,一起淘氣,他是他的兄長,有的時候卻更像是一個父親般的對待他,尹天仇的離去無疑是對他的打擊最大的,抱起了他的牌位,他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為尹天仇倒了一杯。

難受的時候,他就會把自己悶在這個不大的空間裏,好好地跟他聊聊天,訴訴苦,就如同他還活著一樣,“大師兄,你放心吧!弑血門我會盡心打理的!而我也是到現在才

知道,對於有些事或者是有些人,不能心軟的時候就絕對不能,我時刻記得你的話。隻是我不知道現在才這樣做會不會晚了點。”

“師兄,我會再次進入無幻之界,會想辦法救回你母親的靈魂,不管付出多少,不管付出什麽!你交給我的,我都會做到,我知道這是你的期盼,所以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隻是淚琦,對於淚琦我是那麽的無能為力,我愛著她,卻又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我的身邊,如果我給不了她最好的,是不是放棄她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可是我的心卻又是痛苦的,雖然答應了柳長青不再去找她,可是當看到她的時候卻又忍不住想要留下她,可是我又知道,我能給她的除了痛苦就是災難,她跟著我注定是沒有未來的。”

他緩緩地喝了一口酒,苦笑道:“野荷呢!她餘下的時間本就不多,為了我她放棄了很多寶貴的東西,我負了淚琦卻再也不能對不起她,而她似乎並不知道我的心思,其實就連我自己都不是很了解自己,我不知道對於野荷究竟是愛大於感激,或是感激大於愛,我隻知道,她是我這一生中除了淚琦之外唯一動過心的女子。”

憑心而論,他多數的茫然都是不願意說出來的,除了在這裏,除了抱著尹天仇的牌位,他不會跟任何一個人說出這些話來。

娶南宮野荷,並不是為了界中界那個交換,而是他真的喜歡她,不是感激,不是感謝。

可是廉潔卻讓他在新婚之夜負了身邊這個一心為他的女子,不但如此,她還拿自己與淚琦相較,甚至出言侮辱野荷,這兩個女人都是她不能觸碰的,這一點廉潔似乎不知道,她不知道的還有田少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田少傑了。

剛剛下了黃山的田少傑,對待每一個人都和藹可親,如果是那個時候的他,剛剛對待廉潔說出的那些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田少傑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隻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看透了人生,參悟了這許多之後,似乎心也逐漸冰冷了起來。

將尹天仇的牌位放在了原位,牌位的下方,輕輕觸動,竟然又打開了一個機關,弑血劍靜靜地躺在裏麵,兩塊璨瑰佩也在旁邊,田少傑輕輕地將璨瑰佩拿了起來,要去無幻之界,自然還要依靠著璨瑰佩的力量,否則他根本無法去到那裏。

好久沒有聽到璨瑰佩裏麵的聲音了,他更不確定裏麵的那縷魂魄還在不在,自從去見了安立遠之後,他便將璨瑰佩和弑血劍放在了這裏,一直沒有來動過。

“你還在嗎?”他輕輕地詢問。

沒有任何的回答。

田少傑將璨瑰佩放在了懷中,“不管你還在不在,都請你幫幫我,我要去無幻之界。”說完,已經轉身離開了密室。

走出密室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南宮野荷將軒兒哄睡之後,來到新房整理好了床褥,並將那些紅彤彤的喜字紗簾全部撕了下來,然後不急不慢的換上了喜愛的青色,沒有錯,她不喜歡這些紅色,這些如同鮮血一樣的顏色,除了能讓她想起某些痛苦的回憶,更是什麽都給不了她。

田少傑走進來的

時候,看到怔神的南宮野荷,心中一軟,已經慢慢地走過來從她的身後摟住了她的腰。

南宮野荷回首輕輕打落了他的雙手,何時他們之間有過這樣親昵的舉動,雖然他們已經成了親,但是畢竟,“你回來了。”許是知道自己不該有這樣的反應,因此她尷尬的咳了兩聲,然後笑著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田少傑的雙手尷尬的舉了好一會,以為她還在怪他,所以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那個,我……”

南宮野荷卻是笑了一笑,笑容苦澀,“算了,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麽!我也知道因為昨天的事情,你覺得對不起我。但是想想,其實沒什麽的,我本來就是一個不幹淨的女人,廉潔說的沒有錯。”

“你何苦這麽詆毀你自己?”田少傑抓起了她的手,第一次用心的緊緊握著,南宮野荷的雙手在他的手中輕輕地一顫,想抽回,卻被田少傑握的更緊,“你也不能這麽侮辱我。”

南宮野荷抬頭看向了他。

田少傑認真的看著她,道:“或許我的心裏早就有了你,隻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負淚琦已經是注定的,但是我卻不想負了你。”他拉著她站起身來,腳步又向著她輕輕移動了一些,使得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他低下頭輕輕地親吻上了她漆黑的秀發,“或許淚琦想的沒有錯,更沒有誤會什麽!她的師兄就是這樣一個負心的人,在有了她之後,卻愛上了別的女子。”

南宮野荷在他的麵前,第一次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她不明白心中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悸動,隻是他的每一句話落在她的耳中,都是滿滿的情意,而這種感情卻比起當初對待南宮誌博時,來的更加深入。

田少傑靠在她的耳邊,小聲道:“你還記得我們剛見麵時的事情麽?”

南宮野荷嫩臉一紅,她當然記得。

田少傑卻已經將她撲倒在了後麵的繡**,她的身子柔軟的如同棉花,一聲低低的嬌呼不自然的從口中發出,帶著十分不解,十分羞澀地表情看向麵前的男人。

“還記得嗎?”田少傑意味深長的再次發問。

“因為他的命令所以我才。”她實在說不出口後麵的話。

“勾引我?”田少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帶著深深的笑意,“那麽你還記得你是怎麽做的麽?”

南宮野荷一張臉漲得通紅,不自然的轉過了頭,隻留下一個側臉給他,“你提這些做什麽?”

“我就是想告訴你,從那個時候起也許我就對你動心了,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便一直覬覦著你,我不是一個好男人。”他的吻忽然地落在了她的脖頸之上,星星點點的落下。

“少傑。”南宮野荷輕喚他的名字,他的吻使得她的脖頸酥酥麻麻的,她根本還沒有準備好跟他有著更進一步的接觸,特別是在廉潔之後,畢竟那是一根刺,是她與他之間的刺。

“少傑。”她摸索到了他的雙手,然後緊緊地抓住,“你確定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嗎?我是南宮野荷。”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失態的他,所以極力的證明著,或許這不是他的本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