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少傑替白錚包紮了傷口,白錚隻是靜靜地看著南宮玉霜,“你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南宮玉霜低頭道:“我--!”

田少傑咳了兩聲,然後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房,那個,三弟,你傷的不輕,明日的比試最好還是不要去了。”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南宮玉霜。

田少傑走出房間之後,白錚才說道:“孩子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南宮玉霜點了點頭,“是。”

白錚的心中五味俱全,“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南宮玉霜道:“我怕我說出來之後,你便會因著顧忌我們母子而不能安心比試,巫豔山上不能得勝,父親便不會認你這個女婿,無論我的父親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他始終是我的父親,我想我的幸福能得到他的認可,我不想永遠背上這個私奔的罪名啊!”

“霜兒?!”白錚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臂擁住了她。

南宮玉霜哭聲道:“但是這些已經無所謂了,不管父親眼中的我此時有多麽的不堪,都不再是我在意的,隻要你好好的,隻要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好好的,我便不再有任何期望,縱然父親不認我,我也無怨無悔。”

“霜兒,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為你考慮,對不起。”白錚難過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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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豔山之上,群雄聚在一起,眼神與眼神相交,毫無友善之意,主持這場大會的四個人,一位是少林的得道高僧無因大師,一位是紅蓮教的教主青晤,還有兩位是當年圍殺尹豐的英雄杭豔六邪其中的傳真和陳忠明。

無因大師已到了耋耄(die-二聲mao-四聲)之年,一大把白白的胡子隨風吹散著,臉上的表情淡淡,看不出有什麽情緒。

傳真和陳忠明坐在一旁誰都沒有說話,好似不情願來到這裏卻又不得不來的樣子,而紅蓮教的教主卻一副悠哉悠哉的笑容,他的年紀不是很大,看樣子也就跟田少傑他們差不多,小小年紀就當上了一教之主,他的本事可想而知。

首先上台的就是這位紅蓮教的教主青晤,他上台之後,先是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開口說道:“在下姓青單名一個晤字,是紅蓮教的教主,今日有幸能見證各位英雄的對決,在下十分榮幸。”說著已是微微鞠了一禮。

隨後台下便有人大聲說道:“這麽多的英雄豪傑已到,青晤教主還是別浪費時間了,快快速戰速決吧!”

青晤笑道:“這個自然,不過,在這裏我要先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這次比武擂台賽上的規矩和原因,如今江湖中各門各派的能者眾多,江湖排名也是隨著時日更新,今年這件事情既然落到了我紅蓮教的手上,還望各位與我一起努力將它辦的圓滿才是。”

台下這時又有人道:“青晤教主何必客氣,這個是自然的。”

青晤道:“這次的比武大會,是武林之中每年公認的正規比試,今年更是與

每年相同,傳承點到為止的宗旨。”然後便一一介紹道:“那位是每年評出勝負的無因大師,還有這兩位,一位是天平山上的陳忠明陳前輩,另一位是長安儀莊的傳真道長,能請到他們來參加我們的這次比試,也是在場各位的榮幸。”

底下的人鴉雀無聲,片刻又都竊竊私語起來。

“哦!原來他們就是十七年前消滅了大魔頭尹豐的杭豔六邪啊!”

“聽說杭豔六邪自從消滅尹豐之後,就各自歸隱起來,這一次怎麽會答應來到這裏呢?”

“江湖傳言隻是傳言,再說了,就算是歸隱,也並不代表絕對不能出山,來這裏又有何不可,難不成還玷汙了他們的身份,別忘了,不管是大俠還是大惡人,也都是人們捧出來的。”說這句話的人正巧就在田少傑他們的身邊,所以南宮玉霜忍不住的多看了他幾眼,因為她覺得,他最後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正巧,她也就是這樣想的。

這時台上的青晤又開始說話了,“接下來我便說一下比武的規則,比武場上,雖說是點到為止,但也避免不了傷亡,因此各位應有心理準備,各位可盡顯本事,連勝十場的英雄便自下台,等待最後的對決,全部比過之後,得勝十場的那些人再一一對決,從而選出十位優勝者排名於江湖的存名檔裏,再就是,按照每年的規矩,前來應征的高手絕對不能是以往拿過名次的勝者,因此這一點請以往參加過的高手謹記在心,不要壞了規矩,再就是,今年與往年不同,多了一項不可越歲的規矩,越歲,顧名思義,便是不能超過預定的年歲才有比武的權力,我們今年規定的年歲在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好了,在下的規矩已經說完,各位英雄有哪個想比試的,就請上來吧!”

這一個越歲的規矩,可另某些人坐不住了,已經有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什麽狗屁規矩,這不是讓老子白跑一趟麽!早知道有這樣的規矩,老子還日夜兼程的趕來你們這個比武大會幹什麽,青晤你這個小王八羔子,定的這個王八規矩,趁早解散了的好,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青晤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雖說眾多人在場,他不好發作,但畢竟還太年輕,臉上立刻掛不住了,“這位英雄說話客氣一點,這個規矩是大家商量之後一致決定的,可不是在下自己的決定,英雄可不要找茬鬧事,若再這樣,可別怪我不客氣。”

“怎麽?我說的不對麽?你問問大夥,沒來這裏之前誰聽說過這樣的狗屁規矩,你們大家商量?你所說的大家指的是誰?是你這個小王八羔子,還是杭豔六邪那二個二貨,又或者是那個禿驢?”

田少傑幾個人麵麵相覷,真不明白,這個人怎麽竟說這些不要命的話語,這分明就是找死。

眼見青晤握緊的拳頭,在回頭看到一動不動的三個人之時,又慢慢的放下,田少傑在微笑,心中暗道:“好定力,如此年輕便有這樣的定力,不愧為一教之主,他果然擔得起教主這個稱謂。”

青晤的聲音有些不好,“英雄若是不服,盡可以上來比試,但前提是,英雄必須要將我打敗。”他看向眾人,“越歲一事,也怪我們商量的匆忙,沒有及時的告知大家,這

是我青晤的過失,所以,鄙人不才,願親自把關,凡是超過三十歲的英雄,還是小於十五歲的少年,隻要想爭奪江湖英雄帖上麵的排名的,都可以上台前來比試,前提是贏過我。”

大漢突然地哈哈大笑起來,他抱了抱拳,“不愧是青晤教主,教主乃真英雄也,紅蓮教教主當之無愧,在下如此為難,青晤教主還能從容不迫的應對,小小年紀,有氣度,在下剛剛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隻想看看青晤教主的為人處事,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他如此一說,倒是另青晤覺得自己的定力還是不夠,剛剛險些就要發作出來了。

大漢隨後坐下,“小玩笑,小玩笑,給大家解悶,放鬆一下,青晤教主,請繼續吧!”

青晤嘴角含笑,“雖然這位英雄是在說笑,但鄙人剛剛言語卻絕無虛假,有哪位願意上來賜教,青晤必定奉陪,好了,言歸正傳,比武現在開始,哪個先上來。”

“我先來。”一個魁梧大漢首先跳上了台麵,他手拿一把朝天斧頭,雙眼放火,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台下的眾人,然後道:“我叫段炎,今年二十九歲,有哪個上來賜教?”

“我來。”一個單薄斯文的年輕人也飄身而去,正落在他的麵前,“在下何西常,二十五,山西人。”

大漢斜眼看向他,露出不屑的表情。

人群中的很多人關注的都是台上比武的那兩個人,但田少傑卻對被稱杭豔六邪的那兩個人感興趣,當年圍攻尹豐的人們就有他們二人,自從下山之後,他便特別留心當年有關巫豔山上所發生的事情,杭豔六邪的人當年不明真相的為田家報仇,說到底也是好心,可見人人都是正義之人,若是他們知道尹豐不是凶手,他想他們是不會濫殺無辜的。

“你們猜誰會贏?”南宮玉霜問道。

白錚道:“若是隻看麵相,自然是那個身材魁梧的多占優勢了。”

南宮玉霜取笑道:“你什麽時候當起了算命先生,還會看起了麵相?”

白錚苦笑了一下,“這個也不盡然吧!不是非要算命先生才會看麵相的,我會看又有何奇怪的。”

南宮玉霜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正色道:“你看那身材魁梧的大漢,分明就是瞧不起那個小個子的人,可是他卻忘了一件事情,對付他那樣的魁梧大漢,個子小卻占了很多的優勢,比如行動敏捷,身手矯健,最最嚴重的錯誤就是輕敵,顯然的,那個大塊頭並沒有將小個子放在眼裏,所以他必敗無疑。”

果然,南宮玉霜的話剛剛落地,那個叫做段炎的大漢便被打下了擂台,捂著肚子痛的滾到了一旁。

那個小個子名為何西常的人抱了抱拳,恭敬的說道:“承讓了。”

南宮玉霜抿了抿嘴,“好無聊的比試!”

白錚道:“我們是來陪二哥比武的,就算是無聊,也要等到二哥勝了才可以走。而且,我覺得蠻有趣的,你怎麽會認為無聊?”

南宮玉霜道:“先上去逞強的,通常都是那些沒本事的人,深藏不露,以一敵百的人都在後麵,不會先出手,你說,現在台上的人會不會很無聊?”

白錚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