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命無情已經醒了過來,南宮野荷卻不知去向,誰也沒有看到她離開,可是原本昏睡的她卻已不在**。

南宮玉霜道:“也許她已經走了,我姐姐就是這樣的性子,誰也拿她沒辦法。”

“是嗎?也許我知道她在哪裏。”田少傑說了一句,已經轉身離開了客棧。

冷清的街道,比武過後的巫豔山下,再也沒有早日的那種熙攘場景,濃密叢林中裏的鄉間小路,在一座小涼亭中,田少傑終於發現了南宮野荷的身影。

“野荷。”田少傑叫著她的名字,已經快步走近了涼亭之中,“你這是幹什麽?”

因為他清晰的看到南宮野荷手中的尖刀在對準自己的脈搏,他連忙走過去攔下了她,“你到底在做什麽?”

南宮野荷望了他一眼,鬆開手裏的尖刀,“你以為我在自殺麽?”

田少傑道:“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南宮野荷笑了笑,然後望著他搖頭,“田少傑,你的師妹來了,你不是很愛她麽!可是現在她正在南宮誌博的身邊,她馬上就要被--!”她故意不說下去,而是饒有深意的微笑。

田少傑緊皺著眉,“在哪裏?她在哪裏?”聲音中微帶著的顫抖卻是他自己聽不出來的。

“自然是在去往南宮世家的路上。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師妹因為掛念著你的安危,已經獨自下了黃山來尋你了,我就是看到她上了黃山,才出計策將你們引下來,目地就是要讓你的師妹落到南宮誌博的手裏。”

田少傑的臉色變了,還不等去想她的話是真是假,人也施展輕功,片刻便馳去了好遠。

而這一趕就是幾個時辰,沒有找到淚琦的影子,也沒有看到南宮誌博,他這才想到南宮野荷話語的真假。

但是就在他剛要掉頭回去的時候,卻忽地聽到兩個過路人說道:“哎呦!這南宮世家的公子怎麽這麽沒人性啊!看把那個姑娘折磨的,人家姑娘明明不願意嫁給他,他卻五花大綁的將那姑娘綁去非要強行成親。”

“是啊!真是可憐呦!”

聲音漸漸遠離,田少傑的腦海中更是一片空白,依照淚琦的性子,是不會任由南宮誌博對她無理的,那麽她若逃不出來,她最有可能做的一件事就是--自殺。

想到這裏,更是心急如焚,心中暗暗道:“師妹,你等我,千萬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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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世家,田少傑一路追至南宮世家的門外卻依舊不肯停下,明目張膽的大敲房門,“南宮誌博,你給我開門,南宮誌博,你滾出來--。”

南宮誌博沒有出現,出來的是莊主南宮翼最引以為傲的護院高手,沒有見到南宮誌博的田少傑,心中又氣又急,拔劍揮起,不說一句話便與出門的那些人拚殺起來。

四周人影瞳瞳,人與人之間密影聚集,打的難舍難分不可開交,地上飛沙走石,揚起一片塵土,遠處有幾個人已經漸行漸近,並很快

地加入了戰鬥中,仔細一看,竟是柳長青與命無情。

柳長青道:“大哥,這裏交給我們,你快去救你師妹。”

田少傑也沒有細問他們怎麽也來了,便急著點了點頭,然後進了南宮家的大門。

而等著他的恰巧就是南宮誌博,他身邊的少女被側身綁在一張椅子上,“淚琦。”田少傑大聲喊道。

身著紫衣服飾的少女側頭看向他,卻是微微一怔,而在此時,田少傑也怔住,這女子並不是淚琦,而是一個酷似淚琦的女子。

但既然來了,自然也是不能空手而回的,何況,南宮誌博要強娶一個不願意嫁給他的女子,就算此人不是淚琦,他也必定要救她。

南宮誌博道:“好啊!我本來是要用她引野荷來,沒想到卻釣來了你這麽個大魚,田少傑,我們之間的事情就在今日做一個了結吧!”

田少傑手中的劍緩緩抬起,“好,這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

南宮誌博冷笑,一並軟劍被他拿在手中,越過少女的身,已經向著田少傑快速地馳去,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表哥,誌博表哥,你們不要再打了。”被綁在椅子上的紫衣少女見二人打在一起,於是心急的大喊起來。

這一叫喊,卻叫田少傑亂了心神,她既然叫他表哥,剛剛南宮誌博又說用她引來野荷,看來她與野荷也有著不小的關係,既是這樣,如果野荷想救她卻又怕救不出她,完全可以告訴他,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方式來令他焦急而來,還是這就是野荷的心性,就算遇到困難,也不開口求助!

想的多了,劍招也就自然而然的亂了起來,南宮誌博冷笑一聲,軟劍長驅而入,瞬間狠狠的刺進田少傑的肩頭,田少傑悶哼一聲,已揮手一掌拍向他的天靈穴,趁著南宮誌博躲閃之際,將刺進肩頭的軟劍纏在手上,微一用力,將軟劍段成幾截。

南宮誌博扔下了手中軟劍的劍柄,人已揮拳而來。

“南宮誌博,你的對手該是我。”命無情與柳長青此時已經走了進來,說話的是命無情,柳長青看到了受傷的田少傑,二話沒說便來到了他的身邊,並將身上的金瘡藥粉散在他肩頭的傷口上。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南宮家說這樣的大話,來人啊!來人啊!”叫了半天,卻依然沒有一個人走出來,南宮誌博的臉色變了。

命無情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柳長青看著南宮誌博說道:“早在你去巫豔山之時,忠心於你和你父親的人就都已經被換掉了,南宮至飛的兒子才是南宮世家的主人。”

接著,數十人全部出現在了命無情的身邊。

命無情舉劍道:“南宮誌博,拿起你的劍來,今日就讓你我來做一個了斷。”

南宮誌博退了一步,“哼!你們別高興的太早了,南宮翔泰,你早已經不是南宮世家的人,從你成為命無情的那一天,你已經放棄了統領南宮世家的權力,你別妄想能打敗我。”

“就算我不能回來另南宮世家發揚光大,就算南宮世家從此絕後,永不被江湖人提起,我也要殺了你和南宮翼,我絕不會讓你們父子去敗壞南宮世家的名聲。”

“你有那個本事嗎?小雜種,你的妹妹可是一直很盡心的服侍著我的兒子,今日你們都來了,怎麽她卻不見了,是不是已經沒臉見人?”南宮翼突然飛身而出,還說下了如此侮辱人的話。

命無情的一張臉由紅轉綠,“南宮翼,拿命來。”說著已飛身而去,與其拚在一起。

南宮野荷不是沒有來,而是先去做了一件她認為對的事情,所以來的遲了一些,當她趕到的時候,南宮世家已經亂做了一團,命無情和柳長青在與南宮翼對戰,田少傑在對付南宮誌博。剩下的人正在與南宮翼所餘下的手下對打。

顯然,命無情與柳長青根本不是南宮翼的對手,兩個人都受了不多不少的傷,紫衣少女還被綁在椅子上不得動彈,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南宮野荷飛出一枚暗器打斷了少女身上的繩子,少女身上的束縛被解開,忙看向這邊,一見是南宮野荷,著實又驚又喜,“表姐,表姐。”說著已起身向著她奔去。

就在此時,南宮翼又將命無情與柳長青震退數十步之遠,並五指虛拿,使出一股力道將奔向南宮野荷的少女吸了過去。

南宮野荷忙抬手去抓,卻隻抓到了一縷空氣,“廉潔--。”

命無情也是一驚,“廉潔--。”

“舅舅。”廉潔被南宮翼擒在手裏,身形酸軟,顯然是怕到了極點,“舅舅,看在母親的份上,請舅舅不要殺我。”這個叫廉潔的女子倒是很懂的變通。

南宮翼冷冷一笑,道:“那要看看你是不是乖了,你娘當年就是因為幫著南宮至飛對付我,才被我扔進龍虎潭自生自滅的。”

廉潔的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我娘是,是你?”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就是我,你們不是都想找我報仇麽!來吧!都來吧!哈哈--。”他仰天大笑起來。

南宮野荷雙手纏發,白色的長發瞬間變長,直至南宮翼的腳跟,她將長發纏住廉潔的身體,硬是將廉潔從南宮翼的手中纏了過來,而南宮翼也抓住了她白發的一角,直直的向著她飛來,他的手裏,握著一把匕首,金黃色的匕首,這把匕首的名字叫做‘毀神式’,是唯一一把能殺死練了邪功人的匕首。

因著滿頭的白發纏住了廉潔,鬆開白發,廉潔會死在南宮翼的手上,不鬆開,廉潔身後的南宮翼便會趁著她救下廉潔的那一刻而要了自己的性命,南宮野荷卻連想都沒有想的將廉潔的身體拖了起來推到了一旁,然後南宮翼帶著那把匕首已到了近前。

千鈞一發之際,隻聽一聲悶哼,一口鮮血噴出,南宮誌博將野荷護在身下,自己則被自己父親手中的匕首刺進了身體。

所有的人都怔住。

“博兒,博兒。”南宮翼的聲音在顫抖,他用那滿是鮮血的手輕輕托起兒子的身體,“博兒,你這是為什麽?”

南宮誌博搖了搖頭,“對不起父親,我不能眼看著她死在我的麵前,這輩子我欠她的太多,就算是替她去死,恐怕也換不回我對她的內疚。”

“博兒,你這是何苦,你這是何苦呢?”南宮翼老淚縱橫,縱然是這樣,卻也無法擬補自己所犯下的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