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的出卻又不說破,想來是顧念著你們之間的情分吧!”田少傑歎了口氣。

柳長青點了點頭,“難得大哥觀察的如此透徹,他跟在我身邊好多年,從來不曾違背過的我意願,我待他更如親弟,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誘huo會讓他背叛我!”

“其實你在柳長翔的麵前為他開脫的時候,我已經覺得費解,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依照你們之間的交情,他是絕對不會眼看著你受苦而不管不顧的。”

柳長青道:“是,那件事情我的確是在說謊。”

“為什麽?難道隻為了你們之間的情分嗎?”

柳長青搖搖頭,“大哥難道不想知道柳家,南宮家還有上官家族的祖先所守護著的秘密是什麽嗎?”

田少傑搖了搖頭,“我雖然好奇,但也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跟我無關的事情我是斷然不會打聽的。”

柳長青笑了笑,“可是大哥這一路上管的無關之事也不算少了。”

田少傑露出一絲苦笑,“遇到你和白錚,真不知是老天給我的驚喜還是愁苦。”

柳長青道:“總之驚喜不斷,愁苦也不在少數。”

田少傑無奈的歎息,“人生總是一波三折,我倒也習慣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隻盼著你與白錚安好,隻要在我們身邊要緊的人都在,那就是最大的喜事。”

柳長青卻神色黯然,“隻怕在我身邊這些要緊的人卻都是想置我於死地的人!”

兩個人說著,已經來到了上一次田少傑隻身來過那間摻雜著五行之術的石屋中。

柳長青將戴在手上的白玉扳指拿了下來, 然後在石屋中的地上不知畫了些什麽,石屋中的其中一扇門便打開了,“隻有這裏才是通往外麵的路,柳長翔也是必定在這裏離開的。”柳長青說著,已經先前走了進去。

走了好長一段路,終於有了光亮,走出之後,陽光刺眼,柳長青扔下了手裏的火把,然後道:“他一定走不遠。”

田少傑皺眉道:“夜香花海?”

柳長青道:“是,這裏就是夜香花海。”

田少傑道:“他會去哪裏?”

柳長青道:“如果我沒猜錯,他一定是去找他的妻子去了。”

田少傑眉頭皺的更深,一想到那個叫芳芳的女子,也不知怎麽的,他就會覺得頭痛,仿佛那個芳芳是一個比柳長翔還要難對付的人。

穿過夜香花海的花叢中,隱約可見一條小路直通向外麵,走過小路的盡頭,一路左轉著,田少傑跟在劉長青的後麵一直走著,時不時的發出微笑,“你對他的去處好像很熟。”

柳長青搖頭道:“不,這條路是剛剛無情指給我的。”

田少傑皺眉,“你明知道他有可能在欺騙你,卻還要信他的話?”

柳長青道:“那是因為他想我盡快找出柳長翔,盡快結束了他的性命而已。”

“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處理的也不是很好。”田少傑不由得歎了口氣。

“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有什麽真心可言呢!”柳長青看著他,“江湖之中,能交到真正肝膽相照的朋友實屬不易。”

兩個人相視一笑,俱都無言。

——

一座很淳樸的農家小院中,芳芳正帶著孩子們**秋千,秋千的四處栓著鮮花做成的藤蔓圍在周圍,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另田少傑與柳長青都不忍去打擾。

很顯然,芳芳看到了兩個人,也覺察出他們來這裏的目地,但是她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妥,更沒有想要隱瞞什麽的樣

子。

她跟稍大一點的男孩子說了幾句話之後,人已經向著他們走來。

田少傑向著她禮貌的點了點頭。

“再好的婚禮沒有一廂情願的人也是不行的,柳長翔並不懂的這個道理,但是你們懂,所以他狼狽了回來了,被你們追回來的。”她莞爾一笑,“我是該謝謝你們將我的丈夫帶回來給我,還是該怨你們破壞了我丈夫的婚禮呢?”

“嫂嫂。”

“等等。”芳芳忙擺了擺手,她看著柳長青露出一副相當吃驚的樣子,“你叫我什麽?”她嗬嗬笑笑,“小叔子,可真是不好意思,你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認,又何必對我以禮相待,小女子萬萬擔當不起。”

柳長青淡聲道:“他是他,你是你,何況孩子是無辜的,你既然有了我們柳家的後代,我如何敬你待你都是應該。”

“那我還要多謝小叔的深明大義了?”芳芳語言冰冷,毫無感情。

柳長青對於她的冷淡充耳不聞,“還望嫂嫂不要阻攔,找回淚琦便一切安好,尋不回淚琦,怕是連嫂嫂也要遭受牽連,嫂嫂也不希望一雙兒女在這世上孤苦無依才是吧!”說著已經向著秋千上麵玩樂的兩個小孩子看去。

芳芳回頭看了看,然後會心一笑,“你的意思是讓我帶你去殺你的哥哥是麽?”

“如果他肯迷途知返,我自然會放他一條生路,讓他在柳家安享餘生,嫂嫂也可光明正大的隨我回去柳府,去安心的侍候他和孩子,偌大的柳家,不會沒有你們的安身之所。”

“你肯嗎?你肯放他一條生路嗎?”

柳長青重重點頭,“隻要嫂嫂說服他,我自會承諾。”

芳芳微一沉吟,“那好,我帶你們去見他。”她頓了頓,然後道:“但是你要跟我保證不許傷他性命,否則,我**穀中人勢必會將你柳家夷為平地。”

“這個自然,我也相信,**穀有這個能力。”柳長青最後保證。

當他們走進院子,來到屋子裏的那一處密室之中的時候,柳長翔已經倒在了血泊中,雙眼圓瞪,死相十分慘淡。

**芳芳癱倒在地上,柳長翔的屍體邊放著兩塊帶血的璨瑰佩,而淚琦也昏倒在一旁,田少傑已經迅速衝到了她的身邊,並檢查了她的傷勢,顯然地,她隻是昏過去了,並沒有什麽大礙。

“田少傑,我敬你也是一個英雄,竟然會無恥到這種地步,柳長青,你口口聲聲說不會至他於死地,卻還是將他聯合田少傑一起害死,你們兩個當真不把我放在眼裏。”芳芳含淚看著他們,眼中有著不可磨滅的怒火。

“你誤會了,我們跟你一道前來,怎麽會是殺害他的凶手,我既已有承諾,又怎麽會那麽迫不及待,你當真是誤會我們了。”柳長青也十分費解這件事。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和田少傑根本就是狼狽為奸,你們一起害死了長翔,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說著已經站起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柳長青忙道。

芳芳回首出掌攻向他,片刻說話的機會都不留給他,“柳長青,田少傑,你們給我記住了,我一定會為長翔報仇的,縱然我一個人敵不過你們,但天下還有千千萬萬與你們過不去的人,我們走著瞧。”

再次揮出一掌,柳長青生怕傷了她,也沒有用盡全力,隻求自保,畢竟他已經死了,他也不想傷及無辜,更不想傷了孩子唯一的親人。

芳芳趁機離開了密室,柳長青也沒有去追。

淚琦漸漸蘇醒了過來,“師妹,你沒事吧?”田少傑關心的詢問。

淚琦晃了晃腦袋,“我的頭,發生了什麽事?”當看到所在之處的時候,又看到了不遠處那躺在血泊中的柳長翔之時,淚琦本能的大聲叫了起來。

柳長青拾起了地上的璨瑰佩,擦去上麵的血跡,然後交給了田少傑。

田少傑接過璨瑰佩,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到底是誰殺了柳長翔?為什麽要趕在我們來到這裏之前,難道是怕他透漏出什麽不想我們知道的事情麽?又或者——!”他慢慢地站起身,來到了已經死了的柳長翔的身邊,“這一個根本不是真的柳長翔。”說著,一張人皮麵具已經被手中的劍挑了起來。

赫然出現的臉卻是一張根本不認識的臉,難怪芳芳表情異樣,難怪擺出破綻,難怪她又急於脫身了,原來隻不過是一出調虎離山之計,好讓真正的柳長翔有足夠的時間脫身而已。

當得知他們上當了之後,柳長青卻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他走了也好,畢竟他還是我父親的兒子,我也不想背負著父親的遺言反其道而行之。”

淚琦不懂,她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田少傑也不想解釋,隻是扶著她離開了密室。

“接下來你想怎麽辦?”田少傑問道。

柳長青緩緩道:“我既然繼承了父親的產業,自然會守著父親的命令好好過日子,至於柳長翔,相信這次之後,他也能安分不少,至少在短期內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他歎了口氣,“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隨遇而安吧!我也不想想那麽多,隻一如既往,該做些什麽就做些什麽才是。隻是,隻是我恐怕沒法子陪大哥去淩崖山了。”

田少傑搖頭道:“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好好守著你父親的產業才是最重要的。”

柳長青苦笑了一下,“本是想幫大哥一些忙的,沒想到卻是給大哥添亂了,事不宜遲,大哥和淚琦還是快去淩崖山吧!”

田少傑拍了拍他的肩,“我若安好回來,定會來看你。”

柳長青重重的點頭道:“大哥一路平安,小弟在家中備上好酒,等著大哥回來與我一同暢飲。”

沒有結局的故事總是有太多,天下那麽大,哪裏有那麽多的圓滿。

淚琦在迷惑中與田少傑離開了鳳莊,離開了這個一路上來奇遇頗多的地方,還好有驚無險,已是萬幸。

“師兄,你說我傷了南宮翔泰,我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而且,南宮翔泰明明與柳長翔密謀著什麽事情,剛剛我想說給柳大哥聽,讓他好好提防著南宮祥泰,你怎麽不讓我開口呢?”

“這些事情長青心明眼亮,自然看得通透,他都不在意,你跟著操什麽心呢!明明知道的事情,又何必說出來給他添堵!淚琦,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清楚明白的,誰的心中都有數,他剛剛失去了父親,就不要雪上加霜了。”

“可是——!”

田少傑勾了勾她的鼻子,“你險些嫁給了別的人,我心中又急又怕,難道你都不想著安慰安慰我麽?”

淚琦嫩臉一紅,轉而道:“那還不是怪你沒有保護好我,我看是該罰你才對,你竟還想要什麽安慰,真是該打。”

田少傑露出笑意,“隻怕我給你打你舍不得,不然我給你打。”說著將側臉探了過去。

淚琦突然抱住了他的腰,並快速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接著紅著臉低下了頭,“這算不算?”

田少傑已經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中,“這一路走來,風風雨雨的,屬這次最驚險,還好你沒有事。”

淚琦欣然一笑,已經將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