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田少傑皺眉。

安立遠點了點頭,“塢腦族曾有預言,塢腦族將要發生一場巨大的浩劫,而到浩劫來過之後,所有生靈全部被冰封一處,隻餘下少數人存活於四分五裂的塢腦族中,隻有外界的英雄到來,才能重新集齊守護塢腦族的六色珺雨石,依靠璨瑰佩之力解救整個民族。”

“前輩所說的那個人便是能解救塢腦族的大英雄?”

安立遠道:“是,我在淩崖山上等待了十數載,為的就是等待著那個人的到來,你下山之後,東方紫星光芒奇重,又是眾多奇遇,不但解開了弑血劍的封印,還進入了夜香花海,那個時候,我便對你頗有信心,認為預言有錯,你才是那個我苦苦等待的人。”他頓聲道:“我之所以叫荷兒找你,目地也是為了試探你究竟是不是我要等待的人。”

田少傑苦笑道:“前輩可能要失望了吧!可見我並不是。”

安立遠道:“你既然上得了淩崖山,怎麽會認為自己不是那個人。”

田少傑道:“前輩不是也說了,隻有等到了那個人,璨瑰佩便能蘇醒,璨瑰佩既然沒有蘇醒,自然就證明我不是那個人。”

“看來我還是算錯的一件事,預言就是預言,不可能有其他的變化。”

田少傑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安立遠看著他,一字字道:“預言上所說的那個能解救塢腦一族的大英雄會是你田家的後代。”

“田家的——後代?”田少傑實在無法理解。

安立遠道:“這就是塢腦族自古的預言之術,永遠不會有錯。”

“塢腦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田少傑突然關心起了塢腦族所發生的事情,直覺告訴他,就連十七年前無眠山莊的那場禍事,也間接的與塢腦族所脫不了幹係。

安立遠漸漸地回憶起了往事,“事情還要三百年前說起——!”接著,安立遠便跟田少傑說起了曾經的往事。

自盤古開天辟地,女媧造ren之後,諸神成就了三界,天界、人界與鬼界,仙有仙之去處,人有人之所往,無論是仙或是人死後都歸於地府,而這三界之中最高高在上的還屬天上的神仙。

百年千年萬年,三界之中,漸漸地出現了許多小靈小妖,不一樣的地方,不一樣的能力,仙人便派各各有能者去管理,而許多不在三界之中的界外之界也漸漸地形成。

不知何時,界外之中突然地出現了一個神秘的民族,被稱為塢腦族,塢腦族的人民帶著與生俱來的神奇魔法。在塢腦族形成不久之後,這一個神秘的民族便被指派給了一個名為萬齊聖獸的神仙,萬齊聖獸雖然是這個民族的統治者,但卻並不多過問族中大小的事情,族中以族長的身份最受人尊敬,其次便是塢腦族的守生者。

不過,萬齊聖獸雖然不去理會塢腦族的事情,卻立下了兩條誡命。

第一:族中之人不得以魔法行走外界。

第二:族中之人不得傷害外界任何的生靈。

如有違背,塢腦族必遭天譴責難。

還有另外一條誡命,是對於守生者才有的,那就是,身為守生者,一生一世斷情戒愛,如違此誓,必受萬蟲撕咬之苦,滾油穿心之痛。守生者,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塢堖族除族長之外,最受人尊敬與愛戴,她必然是最純潔無暇,不能被人玷汙的女子。

之所以給了守生者這麽大的權力與這麽大的誡命,原因是因為塢堖族

中,一切的生靈死後,不是歸於地府,而是歸於珺雨石中,然後由守生者安排靈魂的轉生。

也就是這幾條誡命,卻引發了許多不必要的災難開端。

在三百多年前,塢堖族才剛剛穩定下來,那一日,族中突然來了一名鑄劍師,堪稱是遠古時期聞名於世的鑄劍師歐治子的後人,說塢堖族山靈水秀,塢山之上的那條溪水俱有靈氣,所以想借此地鑄ji把好劍,族長一聽他是鑄劍師歐治子的後人,便熱情的招待他留下,鑄劍師承諾造好寶劍之後定送塢堖族一把。

鑄劍師在塢堖族一留便是十幾年,經過了十幾年的鑄就,鑄劍師終於鑄就了兩把曠世奇劍,弑血袁紅,被弑血劍所傷者,流血不止而死,而鮮血被劍身吸去,增強戾氣,是把殘忍好殺之劍,顧名為弑血。而袁紅劍,殺人看不劍血,隻傷口處有一點嫣紅,拔劍之時帶有長虹之聲,因此名為袁紅。

鑄劍師得此寶劍之後,野心日漸強大,不但不遵守承諾將其中一柄寶劍送給塢堖族,還企圖侵犯塢堖族以至於整個世界,族長石烈而顏為了守護塢堖族,與田因,止茫兩人一同將鑄劍師困於塢堖族之外的無幻之界,苦勸無果而將其殺死。

而兩把神劍卻無法毀去,留在一起怕造成災難與毀滅,因此石烈而顏便將二劍分別交於最信任的田、止二人之手。

田因帶著袁紅劍離開了塢堖族,而止茫卻要永遠守在塢堖一族。

鑄劍師死於無幻之界,靈魂卻沒有歸於塢堖族的珺雨石中,而是不知所蹤,族長石烈而顏用至寶璨瑰佩找尋有緣之人,璨瑰佩自尋主人,落在了一位名叫亞異與的年輕人身上。

石烈而顏便命這位叫亞異與的年輕人去尋找鑄劍師的靈魂,亞異與找到了鑄劍師的靈魂,不忍將其靈魂打散,於是將他的靈魂重新封印於無幻之界,想要他自生自滅。卻沒想到,靈魂竟然在不久之後衝破了封印,再次逃出了無幻之界。

這個時候,田少傑不禁問道:“既然那個叫亞異與的年輕人有那麽高深的能力,能抓住他一次,自然就能抓住他第二次,怎麽還會?”

安立遠道:“那是因為,亞異與犯了一個在世人的眼中都不可饒恕的過錯。”

“是什麽?”

安立遠沉默許久,才一字字說道:“他愛上了身為守生者的伊琳兒。”

田少傑將眉頭皺的很緊,“伊琳兒?可是。”他當然不會忘記那條對於守生者的誡命。

安立遠道:“亞異與愛上了伊琳兒,他害了自己不說,他還害了伊琳兒,當伊琳兒接受了塢堖族人民的審判之後,當他散去了全身的修為,卻也無法逃脫宿命的根由,一個已經死了的亞異與,當然不可能再有能力去抓回那鑄劍師的魂。”當說到這些的時候,他的目光湧動,就如同身臨其境般。

田少傑道:“鑄劍師的靈魂會去了哪裏?”

安立遠道:“我想你早已經猜出了。”

田少傑問道:“田因止茫,想必那個名為田因的人就是田家的祖先。”

安立遠點了點頭。

田少傑又道:“前輩自然不會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給我聽,難道那鑄劍師的靈魂附身於某人的身上,去到外界尋找袁紅劍的下落了?”

安立遠點頭道:“你猜的不錯,這便是殘害無眠山莊二百餘人的起因。”

“但我卻從沒有聽家父提起過有關於袁紅劍的事情,而且,無眠山莊的人就是死在袁紅

劍之下的,如果袁紅劍在無眠山莊中,凶手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本事在家父的眼皮底下盜劍行凶呢?”田少傑感到十分不解。

安立遠道:“一切的起源就是這樣,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就要找到被鑄劍師靈魂附身的人,才能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可是那個凶手究竟是誰,我該怎麽才能找到他?”

安立遠說道:“這一點就連塢堖族的預言都無法看破,想來是該依靠著你們外界人自己的能力才能解答的吧!畢竟時過境遷,田因的根源也不屬於塢堖族,你們已經不再屬於塢堖族,隻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你是田因的後人,自然也該承擔起守護袁紅劍的職責,雖然塢堖族的災難不用你來拯救,但是找回袁紅劍卻要靠你來完成。”

田少傑點了點頭,“我會盡力將袁紅劍找回來的。”說著一頓,又道:“那麽尹豐呢?尹豐並不是塢堖族的人,怎麽會得到弑血劍,而且,又甘願巫豔山就死,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安立遠微微歎氣道:“這還要從無幻界中說起,無幻之界,界中之界,無幻界中,並不隻是一處光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際遇,看到的景色也不一樣,通往無幻界中的大門又何止上千。”

“我有一個弟弟叫做魔還,是守護弑血劍主人止茫的後人,尹豐雖然不是塢堖族的人,卻天生帶有靈力,因此對於一些術法和魔力都很有見地,一點就透,他無意走進了無幻界中,卻迷失心智,險些喪命,是魔還意外的救了他,兩人惺惺相惜,一同探討武學與魔法的相同。弑血劍是一把曠世奇劍,魔還已經守護了很久,因為我的關係,他苦心經營想為我報仇,又怕弑血劍孤苦,因此在無幻界中贈予尹豐,尹豐也因此立下了劍在人在的誓言。”

田少傑終於清楚了弑血劍與尹豐的淵源。隻是安立遠的這些話,卻又牽起了他另外的好奇心,“魔還為你報仇?”

安立遠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這件事無關。”顯然地,他並不想回答關於自己的事情。

田少傑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如果我猜的不錯,尹豐甘願去巫豔山就死,是因為魔還對嗎?因為若不是他去,就是魔還去,那個凶手寫上尹豐的名字,為的也是引魔還出來,而尹豐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魔還受害,是這樣嗎?”

安立遠隻能點頭,他的眉頭深鎖,“當年我明知道尹豐是無辜的,卻為了不叫他使出鎮江大法殘害到巫豔山周圍的百姓而不得不出手殺了他。”

這句話足以是田少傑自上了巫豔山之後聽到的最為震驚的一句話,“殺尹豐的人竟然會是前輩!”

安立遠沒有再說話,而是將璨瑰佩重新交到了他的手上,“塢腦族因為無眠山莊一事遭了大劫,就算你不是解救塢腦族的那個人,璨瑰佩既然能帶你去到無幻之界,也必然對你大有用處,它留在你的身上,比留在我的身邊要有用的多。”

“但是,我。”

安立遠打斷了他的話,“無論怎麽說,來到了這裏,便是你的緣,送你一些東西也是應當的。而且,你下山之後,有一件事,我還想請你幫忙。”

“前輩隻管吩咐就是。”

安立遠道:“南宮野荷的命運淒苦,希望你能善待她。”

田少傑遲疑著,“關於野荷,我——。”

在看到田少傑遲疑的表情之後,安立遠已經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並且重新盤膝坐回了石頭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