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可以走了。”安立遠道。

田少傑道:“殺害無眠山莊的凶手到底是誰?前輩是真的不知道嗎?”麵前的人既然知道那麽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又怎麽會連一個小小的凶手都不知道,這實在很難另他信服。

安立遠笑了,隻是微微笑了笑,然後擺了擺手,不再與他說話。

田少傑也隻能退了出去。

在田少傑走後不久,那蒙麵女子已經悄悄地來到了他的麵前,“安大哥為什麽沒有告訴他,凶手明明就是。”

“你是誰?”看著麵前的蒙麵女子,安立遠皺眉站起了身。

蒙麵女子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那個凶手。”

安立遠不等她再說下去,便截口道:“凶手不管是誰,凡人隻是凡人,塢堖族人不可幹涉外界過多的事情,否則,塢堖族隻會承受更多的災難,因為我的罪過,已經讓整個民族承受了太多,我不能再明知故犯,鑄成大錯。”

“真的是你的錯嗎?”蒙麵女子的目光湧動,雙眼含淚,“當年身為亞異與的你遇到了蝶兒,又和伊琳兒相戀以至於犯下了大錯,你可曾後悔過?還有袁茜娜,你選擇跟她在一起到底是因為她是你的蝶兒,還是你真的愛她?”

安立遠皺了皺眉,“你到底是誰?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的事情?”

蒙麵女子搖了搖頭,“別問我是誰,我隻是想知道,你後悔過嗎?”

安立遠整理好了心緒,認真的說道:“不管是蝶兒,還是伊琳兒,或者是袁茜娜,她就是她,永遠都是我最深愛的女子,無論發生了什麽,我都不曾後悔,能遇見她,就是上天對我最好的眷顧。”

“那麽石漆妙淩呢?”蒙麵女子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居然連聲音都是顫抖地。

“妙淩?你怎麽會知道?”他頓了頓,恍然道:“你,你是妙淩?”

蒙麵女子痛苦的笑了笑,已經將麵上的薄紗摘了下來,她不是別人,正是塢腦族的族長之女石漆妙淩。

“你怎麽會來到這裏?”也許從她出現的那一刻,他就該想到是她不錯。除了曾經險些成為守生者的石漆妙淩,試問天下還有哪個人會知道有關於他的一切事情。

對於他的冷淡,叫石漆妙淩心疼的很,“安大哥,對不起,但是,請你聽我說好嗎?”

“我們之間似乎已經沒有什麽話好說。”自從知道了麵前的女子就是石漆妙淩之後,安立遠便換上了一副冰冷的麵容。

“安大哥,難道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嗎?”石漆妙淩淚眼相望。

安立遠皺了皺眉,眼角有了些許觸動,卻依然冷淡的很,“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好說的,還是你認為當年殺不死我,所以難消心頭之恨,今日冒險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報仇的。”

這樣的說詞,隻會令她更加傷心,“難道在你的心裏,石漆妙淩就是這樣一個不堪的女子嗎?你可以利用珺雨石的靈力去了解無眠山莊的禍端,你可以將自己的宿命看穿,你可以去了解任何一個人經曆的事情,為什麽你卻不能去看看我的過去?你就對當年在天雨之丘中那個將你殺死的石漆妙淩如此的深信不疑麽?你真的相信天雨之丘至你死去的人是那個你曾愛過的石漆妙淩麽?”她淚如雨下,十分痛苦的看著他。

安立遠想去說些什麽,卻遲遲沒有開口。

石漆妙淩抬起右手向著前方一揮,在那間小廟中所拿來的美人圖便高浮到了他們的麵前,她目不轉

睛的看著麵前的那幅圖,抽泣道:“你曾說過,向我這樣美麗的女子怎麽可以沒有一副屬於自己的畫像,你還說過,外界的男子通常都會將自己心愛的女子用筆畫下來,以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互相的愛慕之情。可是,當你將這幅畫像送給我之後,你的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她痛哭道:“當我辛苦的在外界找到你的時候,你卻已經娶了袁茜娜為妻,完全忘記了對我的承諾與誓言,我自問自己有哪裏比不過她,竟讓你棄我而去,可是縱使你再傷害我,我的心中卻始終愛著你啊!為了你,我受盡了痛苦,為了你,我在無幻界中險些死去,為了你,隻是為了你,可是你——。”石漆妙淩跪坐在地上,淚水嘩嘩而下,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妙淩。”安立遠的心也軟了下來。當年的事情他原本是不想回憶的,痛失袁茜娜,這十幾年來他都沒有完全的走出來,加上塢堖族遭劫,他根本就沒有顧及到一個害了他妻子和孩子,又狠心將他殺害的人,如今聽到她一番肺腑之言,才覺出此事也許另有隱情。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看著她問道。

“當年?”石漆妙淩痛苦地笑了笑,“安大哥肯相信我了嗎?這樣的信任會不會來的太遲了些?”

“安立遠,十七年前發生在石丫頭身上的事情,也許我能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畢竟你現在沒有了六色珺雨石做媒介,不能再如從前一樣洞察曾經發生的事情。”這個聲音,毫無疑問就是隱身在淚琦身後的那隻大雕耶俞蟬。

“耶俞蟬?你怎麽來了。”安立遠皺眉道:“他們兩個呢?”

耶俞蟬道:“我既然來了,又正巧遇見了石丫頭,就不能什麽都不做的走,畢竟石丫頭曾經救過我主人的命,我幫她一次也是正常的。”他頓了頓,接著道:“淚琦和田少傑被我使用了定身法,短時間不會醒過來。”

安立遠挑了挑眉,“你既然知道以前發生的事情,怎麽不早些說出來?”

耶俞蟬笑了笑,“我隻恨自己沒有早些知道他的陰謀。”

“他?”安立遠似乎知道他指的是誰。

耶俞蟬道:“現在,我就催法叫你清楚的看到從前的事情。”

“不要,耶俞蟬,請你給我留下最後的一點自尊好嗎?不要讓我太狼狽。”石漆妙淩哭聲說道。

耶俞蟬皺了皺眉,“難道你想讓安立遠誤會你一輩子嗎?你千辛萬苦來到淩崖山,這一路上吃苦受罪,為的不就是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麽?”

“求你不要再說了!”石漆妙淩隻覺得身心疲憊,“我隻是想讓他知道我沒有害死袁茜娜,更沒有害死他,其他的事情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不要重複上演我的過去,我不想看,更不想回憶,耶俞蟬,請你留些自尊給我。”石漆妙淩緩緩地站起身,然後慢走去了洞口,準備離開這裏,能再見到他一次,她已經感到很滿足了。至於她的過去,她實在是不想再去回憶。

“石丫頭,你現在魔力減半,你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那個孩子想想,你既然留下了他,難道就不該好好待他麽?除了安立遠,世界上還有誰能幫的了你。”耶俞蟬大聲說道。

石漆妙淩停下了腳步,再也無法向前移動一步。

耶俞蟬見他所說的話有了效果,於是繼續說道:“將所有的真相說出來,我們一起去救你的孩子。”

安立遠整個人都怔住,她的孩子?石漆妙淩竟然有了孩子?“你說什麽?她的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耶俞蟬道:“你有著前世的記憶,自然聽過阿憐顏這個名字。”

“阿憐顏?”安立遠皺眉思索。

耶俞蟬道:“阿憐顏是珺雨石的守護者紫蝶兒的妹妹,也就是在你還是亞異與的時候與她結下的仇恨,當年若不是她,隻憑著一個落舉良,又怎麽能殺死無眠山莊那麽多的人,因為凶手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凶手是落舉良?落舉良又是誰?”田少傑在聽到了凶手的名諱之後,已經衝了出來。

耶俞蟬驚訝的道:“你怎麽可能衝開我所設下的封印,你。”

田少傑從懷中拿出了璨瑰佩,“我想可能是因為它的關係,我師妹還在外麵,就算你有著什麽不想讓我們知道的秘密,也不該使用這種法子。”他看向安立遠,“前輩既然知道凶手是誰?又為何不清楚的告訴我?”

耶俞蟬已經替安立遠回答了田少傑的疑問,他道:“那是因為我們是塢堖族的人,因為這件事,塢堖族已經遭了天譴,我們越是利用魔力去參與外界的事情,塢堖族的災難便會越多,所以對於那個凶手,隻能靠你自己,安立遠將璨瑰佩留給了你,已經是幫助你最好的法子了,因為隻要是在凶手的身邊,璨瑰佩都會給你提示,這樣也便你能很快地找出那個凶手。”

田少傑道:“那是我誤會幾位前輩了。”說著一頓,又道:“還請前輩解開我師妹的束縛,我這就帶著她下山去。”

耶俞蟬道:“那怎麽行,我奉命保護她的安全,是斷不能讓她先離開的,不過這裏的事情也是非解決不可。”他頓聲道:“你先等我,等我解決好了這裏的事情,就會跟你們一起離開。”

田少傑點了點頭,“那也好。”說著,已經退了出去。

塢堖族人要解決的事情,他一個外界之人實在不該摻合進來,若不是聽到了凶手的名字,他絕對不會衝動的現身來的,落舉良,他在心裏默默地念了這個名字,既然知道了他的名字,想來要找到他也不是難事,這一次總算沒有白來。

“你剛剛說是阿憐顏與他合謀害死了無眠山莊的人?這怎麽會?”安立遠皺眉不解。

耶俞蟬道:“我是上古神靈,存活在天地之間已有千年,對於這件事情,還不會看錯。”

安立遠自然也相信他的話,隻是著實費解而已。

“阿憐顏?你說的阿憐顏就是我遇到的那個女子嗎?”石漆妙淩問道。

耶俞蟬點了點頭。

安立遠道:“這件事又是從哪裏說起?”

耶俞蟬道:“這就要從塢堖族的祖先羕枍開始說起了——!”

創造了整個塢堖族的人是一個處於三界之外的神人,名為羕枍,他發現了珺雨石可以鎖住人類靈魂的秘密,所以創造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塢堖族,紫蝶兒和阿憐顏是一對姐妹,是兩塊依靠著自己而修煉成人形的五彩靈石,她們一直都活在珺雨石的世界中,直到遇到了羕枍,羕枍喜歡她們堅強的個性,於是將守護塢堖族的六色珺雨石交給了她們姐妹看守,她們的使命就是依靠著六色珺雨石而守護著整個塢堖族。

塢堖族的魔法分為四等,地魔是最低等的級別,再就是人魔,然後是天魔人,在塢堖族中,天魔人就是最受人尊敬的級別的,最高的級別雖然是無為天魔人,但卻沒有人能達到,就連族長也不過是一個天魔人而已,不知何時,在塢堖族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少年,他的魔力竟然高過了族長,他就是亞異與,塢堖族中唯一的一個無為天魔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