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喜歡廝殺的他也不得不拿起身邊的這把劍拚命,從前的他有著找到淚琦的信念,而如今卻什麽都沒有了,耳邊嗡嗡的辱罵聲、叫喊聲、殘忍的摧殘著他的靈魂,間接的傷害到了他的內心。

“她已經不在了,自從她違背我命令的那一天開始,我便沒有打算讓她活下來,她已經被我打得魂形俱滅。就連輪回都是不可能的。”元林的話又自出現在了他的耳邊,魂形俱滅,不可輪回,他仰天大喊了一聲,全身像是要炸開了一樣的難受,雙眼布滿了血絲,“元林,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弑血劍終於在他的手中拔出,手臂碰上劍鋒,嗤的一聲,袖口已破,血流下來,滴到了劍身之上,劍身迅速吸幹了自身的鮮血,劍身開始變紅,變得通透,弑血,吸血之劍,弑血出鞘,不見人血,絕不回頭。

璨瑰佩在田少傑的懷中蠢蠢欲動,弑血劍也開始劇烈的晃動,他再次仰天大叫,喊聲震耳欲聾,接著隨著劍身的變化而變化,瞬間便被弑血劍的本身稀釋,變成了一個已劍為主的奴隸般。

慘叫聲不斷入耳,橫七豎八的屍體,斷肢斷臂隨處可見,圍攻他的人終於見識到了他的厲害,也知道了弑血劍的威力,再想離開,卻被田少傑逼入死角,一副致人死地之狀,有兩個人趁著田少傑不經意時想要偷偷逃走,卻被田少傑踢起的兩顆石子打中要害而倒地而亡。

弑血劍抬起放下,反複多次,死的人全身流血不止,接著,弑血劍微微浮動,然後一點點的稀釋了人身上麵的鮮血,直到劍身變成鮮紅鮮紅的,然後又重新回到了田少傑的手中,此時的弑血劍如同吃飽了的小貓,很是溫順。

但是田少傑卻還是沒有平靜下來,似乎殺人已經成為了他的樂趣。

“饒命啊!求求你,放過我們兄弟一條狗命吧!田大俠,求求你——。”兩三個人完全被他殘忍的殺戮嚇破了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不住的求饒,甚至連褲子都尿濕了,但是田少傑卻不為所動,一樣的不近人情,“殺了你,殺了你們——。”

“殺了你們——。”

“師兄,師兄,不要。”淚琦聽聞有人見到田少傑回了黃山,因此急忙趕過來,沒想到剛剛到黃山腳下,便見到了這種模樣的田少傑,這使她嚇了一跳,不過,她的叫喊聲顯然是沒有用,因為在這之後,那兩個人還是被他一刀斃命。

“大哥,他的表情怎麽?”柳長青不知如何形容,隻是覺得不妥。

“師兄,我是淚琦啊!師兄?!”淚琦說著已經向著他所在的方向而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此時的耶俞蟬已經現身,“別過去,他被弑血劍迷失了心智,已經不認得旁人。”說著雙手印了結界,然後向著田少傑方向指去,田少傑輕鬆躲過,就像是知道他的把戲一般。

“殺,殺了你們。”他的口中念念有詞。

“快走,他著了魔,又有璨瑰佩的幫助,恐怕我都不是他的對手。”耶俞蟬一麵讓柳長青將淚琦帶走,一麵又印出結界試圖阻止田少傑走過來。

“著魔?不,他不會被一把破劍控製住自己的,不會的。”

少傑再次舉起了弑血之劍,而此時的淚琦已經用力的推開了柳長青和耶俞蟬,“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他。”說著已經向著田少傑舉劍的方向衝了過去,“師兄,你看看我,我是淚琦啊!”

她不顧一切後果的撲到了他的身上,“我是淚琦啊!”兩頰的淚水嘩嘩而落,落到了他的衣服上,耶俞蟬的結界沒到,但是田少傑手上的劍卻沒有劈下來,而是高高舉過頭頂,“淚琦?”他艱難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淚琦緩緩地雙手顫抖地抓過他舉過頭頂的雙手,然後撫在自己的臉上,“你看看我,你看一看我,我真的是淚琦啊!”

弑血劍落在地上,田少傑也自夢中驚醒般,“淚琦,你還活著?!”他又驚又喜,淚水瞬間濕了眼眶,“我以為你不在了,我。”不再言語,已經把她緊緊地擁在了懷中。

此情此景,此時的心情,真的是任何人都理解不了,是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美好,失而複得的感覺,有什麽是比這還要令人值得欣喜的事情呢!

弑血劍收斂了鋒芒,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也不複存在,仿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平靜,除了田少傑腦海中的記憶,其餘的什麽都沒有留下。雖然淚琦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但是他濫殺無辜的罪名卻是永遠也洗不清了!

隻可惜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

他拉著她的手,“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淚琦看著他溫和的眼神,滿滿的歡喜。

田少傑滿眼柔情,“一個你夢想去得地方。”

一桌一椅一木屋,木屋的四處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薄紗,屋外籬笆圍成的小院裏開滿了山茶花,門前有一條小河,小河的水清澈見底,就如同她夢想中的一樣,偏毫不差。

朝陽升起,到日落,一分一秒,他都沒有放下她,就這樣叫她一直依偎在他的懷中,他輕柔地叫著她的名字,直到此時此刻都不確定這是真的,“我不是做夢對嗎?淚琦,是你對嗎?”

淚琦淚如雨下,“你沒有,沒有,真的是我,我曾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傻,我怎麽可能見不到你呢!”她摟緊了他的腰,“我真的好怕,好怕你就這樣永遠的離開我,好怕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

田少傑動情的道:“我們就一直這樣相守在這裏,一輩子,好不好?”

淚琦重重的點頭,“恩,一輩子。”

他的右手緩緩地抬了起來,然後輕輕地撫在了她的側臉上,她抬起頭,對上的是他那雙充滿了愛意的雙眼,“師兄——。”

“叫名字。”

“少傑——。”她小聲地叫了一句,然後握著他撫著自己臉頰的手,快速地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

他卻不依,溫和地略帶霸道的抬起了她的下巴,繼而溫柔的低下頭吻上了她柔軟的嘴唇,他輕咬著她的唇瓣,一隻手托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撫上了她的發絲,舌尖不自覺的輕觸著她的,她的臉頓時像火燒一樣的紅,羞澀地迎合著他的一舉一動,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做,樣子有些古怪,卻又不失可愛。

他的口離開她的唇,然後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們

是不是可以——。”

她的雙手立刻環上了他的腰,想到那含糊不清的話語,臉就經不住的燥熱起來,雖然跟他的接觸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就是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淚琦越是害羞,田少傑卻越是興起,竟然還回憶起來了前一陣子在柳長青家裏她將火石藏起來的那一次,這叫淚琦更是無地自容,好在夜晚將近,有了黑夜的隱藏,她也不至於太過尷尬。

“這一次還藏不藏?”田少傑故意逗她。

淚琦輕推了他一下,“你還說,再說我生氣了。”

田少傑連忙抓過了她的手,讓她的雙手搭在了自己的脖頸上,然後輕聲道:“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把我們分開,永遠不會。”說著,已經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上了一吻,接著便是眉毛、眼睛、鼻尖、最後慢慢地含住了她的唇瓣,從嘴唇到脖頸——。

**那一抹嫣紅,證明了她的純潔和守身如玉,她是他的,隻是他的,而此時的他們,自然不會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大的悲痛。

七日,他們在這個夢幻小屋中度過了整整七日的美好時光,白天照顧花草,晚上一起數著天上的星星,憂愁悲傷仿佛與他們隔絕,沒有人打擾他們,隻兩個人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他們配合默契,竟然誰也沒有提起關於元林的事情。原以為會一直這樣過下去,可是直到那一天的早晨,一個人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份美好的寧靜。

“有人來了。”柳長青突然衝了進來,並急切的說道:“大哥,快走,紅蓮教教主青晤帶著眾人向著這裏來了,黃山角下發生的事情不知怎麽傳到了其他人的耳朵裏,說是要拿你問罪呢!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聽到這裏,淚琦手中的花盆“嘭”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怎麽會這樣,師兄那時候被弑血劍控製,根本不是他的本意,他們怎麽能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冤枉好人呢?”

“現在我們是百口莫辯,還是先躲躲吧!他們人多勢眾,我們。”

不等柳長青說完,田少傑便道:“你帶她先走,我斷後。”

“不可以。”淚琦急忙拉住了他的手,“你又想拋下我麽?我們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你怎麽忍心再次丟下我一個人。”

田少傑無奈之下,已經迅速點了她的昏睡穴,“少傑,你不要丟下——。”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倒在了他的懷中,他默默地道:“淚琦,對不起,你等著我,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將淚琦交給了柳長青,然後手拿弑血衝了出去,隻可惜,卻連院子都沒有走出去,就被人群圍了起來。

為首的為紅蓮教教主青晤,接著便是排名榜之首義見狂俠卓洞奎、還有全天常等人——。

“田兄弟,今日我們這麽多人前來,大家一致推薦我為今日的領導人,實話實說,你我之間本無恩怨,但承蒙各位兄弟的抬愛,瞧得起兄弟,做兄弟的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我隻想問你一句,黃山腳下那些人究竟是不是死於你之手?”青晤先開了口。

“是。”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田少傑也沒有否認。

當他回答之後,人群中一陣**聲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