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被袁紅所傷的傷口已經自動複原,待到完全消失之後,田少傑已經慢慢蘇醒。

“這是哪裏?”這是田少傑醒來的第一句話,嗓音嘶啞,更是有氣無力。

“我家。”

看到南宮野荷,田少傑更是震驚,“野荷?竟會是你,你——。”

南宮野荷扶起他,並倒了一杯水給他,然後笑道:“這裏風景秀麗,很適合隱居,我喜歡這裏。”

田少傑點了點頭,想動,卻發現自己的右腿一點知覺都沒有,他又試著用力。

南宮野荷道:“你的腿受了傷,暫時沒有知覺是很正常的,多多休息慢慢就好了。”

“我昏迷了多久。”田少傑突然想到,因此問道。

南宮野荷道:“七日。”

田少傑皺眉,七日了,淚琦看不到他,一定會急瘋的,不行,他一定要離開這裏,但是暫時自己的腿又,這可如何才好。

“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

“我師妹她,我怕她擔心。”

南宮野荷笑了笑,“我已經叫廉潔去報平安了,你放心。”

田少傑鬆了口氣,再見到她,她還是如此的善解人意,永遠將你想到的事情想在前麵,這一年來,似乎沒有什麽改變,隻是身體似乎比以前消瘦了些,但人卻明顯的更加精神了,想一想,那時候的她有了身孕,隻怕孩子已經出生了吧!

“孩子——?”

南宮野荷笑著指向了臨近的那張**,“他在睡覺。”不免的向那熟睡的嬰孩看去,滿眼喜愛。

田少傑也笑了,“那就好,那就好,看你過得開心,我也放心了。”

南宮野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讓人掛心的人呢!”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田少傑慌忙說道。

南宮野荷抿嘴一笑,“好了,你昏迷了這麽多天,也餓了吧!我去盛些粥來。”說著已經起身而去。

弑血劍還在身側,想起那日墜崖之前的種種,此時此刻還是心有餘悸,吃了些粥之後,田少傑不禁問道:“你怎麽不問問發生了什麽?”

南宮野荷道:“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對我說,我又何必多嘴。”

田少傑微微歎了口氣,“你不在的這段日子的確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隻是不知道該從哪裏去說,你心明眼亮,就算早已不問世事,也一定知道的比我多得多,你是安立遠的徒弟,自然不會差。”

“你去見了他?”南宮野荷問道。

田少傑點頭,“我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麽多神奇的事情,我也想不到,你會是他的徒弟,又或許,我早該猜到的。”

南宮野荷若有所思,“你還是跟從前一樣。”

田少傑不語。

南宮野荷微歎道:“未免橫生枝節,你還是安心留在這裏養傷,此次劫難,相信會幫助你更快的成長才是。”

田少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我很抱歉,不但沒能幫到你,倒是給你添了許多的麻煩,原本我答應過安前輩,許諾要好好照顧你的。”

南宮野荷搖了搖頭,微聲道:“隻望你珍重自己,還有——。”她眉宇間閃爍著一絲奇異的光芒,似乎有難言之隱般,但最終卻還是說道:“又或者,無論日後發生了什麽,你都不要怪我才好。”

“你對我有恩,我又怎麽會怪你。”

南宮野荷露出一絲苦笑,接著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廉潔回來沒有,你好好休息。”

——

沒有淚琦的相伴,田少傑簡直是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甚是想念,若是淚琦知道她平安無事,為何又會忍著不來找他看他,廉潔若是說了他平安無事,淚琦又怎會不來!

隻可惜他縱使是有再多的懷疑,再多的不理解,卻依舊不能怎樣,畢竟他現在什麽都做不了。

廉潔是一個溫柔可愛的女子,對待田少傑也是百般體貼,明明知道他心有所歸,卻依舊不眠不休的照顧在身側,就連南宮野荷的警告也全然不加理會,似乎是她認定的事情,就很難有所改變一樣,她的示好,田少傑不是沒有發覺,隻不過他的心中除了淚琦,已經容不下別的人。

“我扶你下床走走吧!”廉潔小心的說道。

“不必了,我不想出去。”他的腿沒有好,雖然很想出去走走,但卻不想與她有太多的糾纏,他明白自己的心,既然給不了她想要的,自然要遠離她,免得讓她越陷越深。

對於田少傑的冷言冷語,廉潔似乎並不放在心上,一樣的小心,一樣的為他著想,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就是那樣不知不覺的著了魔,為了他,似乎甘願做任何事一樣。

“廉潔,你知道我。”

廉潔並沒有讓他說出他想說的話,“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的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你是你,我是我,我不去幹涉你,你也不用幹涉我,何況,我並沒有造成你的任何困擾不是麽!就算有困擾,也隻是我自己的。”

田少傑隻能承認,除了廉潔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其他的他並沒有任何感到不對勁的地方,可是明明知道,卻又不得不說,她親昵的舉動,她看自己時的眼神,他不是瞎子,自然看的通透。

所以對於廉潔,他是能避則避。

“大師兄,你來了。”對於尹天仇能找到自己,田少傑一點都不感到奇怪,畢竟他是尹豐之子,又洞悉塢堖族的魔法,他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南宮野荷不知道去了哪裏,廉潔也識相的抱著**的軒兒出去了。

尹天仇坐在了床邊,“人人都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隻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有這個福氣?!”

田少傑苦澀一笑,“這麽久不見,師兄還要挖苦我。”

尹天仇沒有笑,表情很是認真的道:“從你發現元林便是凶手的那一天,你就應該知道,他還會對付你,況且塢堖族也曾預言,解救塢堖族之人,必定是你田家的後代,若不是你,便是你的孩子,隻為這一點,他也必然不會讓你存活於世。”

“他當年之所以能留下我,當真是尹叔叔用自己的性命來換的麽?”田少傑問道。

尹天仇沒有答話,但表情卻已經證實了一切。

往事曆曆在目,尹豐為了保護自己,曾付出的辛苦他一直記得,如今再次想起,他的心跟著顫動,如今一切已經真相大白,當年陷害尹豐,殺害無眠山莊二百餘人的凶手如今已經浮出水麵,但他卻隻能躲在這裏苟延殘喘,什麽都做不了,想到這裏,他不禁狠狠地將拳頭砸在了床板上。

尹天仇道:“為今之計,也隻有依靠你自己,你要知道,隻有將自己變強,才有能力報仇,才有能力保護你身邊的人。”

隻有自己變強,變強——。

“如果你想好了,傷好之後來弑血門找我,我們一起共商大計。”

尹天仇走後的許久,田少傑始終在想著這幾句話,沒有錯,隻有壯大了自己,才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才有機會報的自家的血海深仇,也隻有借助弑血門的力量,借助尹天仇的力量,才有機會成功。

所以,他開始好好吃飯,按時休息,聽從南宮野荷的一切安排,再也看不出有一絲的頹廢。是的,他要好好養傷,要趕快好起來,他有信心,不會讓元林留在他身上的傷口存在太久,就算他有袁虹,就算他活了幾百年,他田少傑也不會退縮。

對於田少傑的轉變,南宮野荷看在眼中,喜在心中,隻要他振作起來,就是對她最好的回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