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忘情崖下,真是一個養傷的好地方,這裏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空氣清新怡人,這裏的景色也是在別處沒有的豔麗,南宮野荷又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女子,不論是小小的軒兒,還是田少傑,又或者是總愛給她惹麻煩的廉潔,她都照顧的無微不至,從不道辛苦。

田少傑的腿傷一天一天的好起來,南宮野荷微笑道:“這樣看來,用不了幾天,你便可以離開這裏了。”

田少傑點了點頭,“還要多謝你連日來的精心照顧。”

南宮野荷再次微笑,“若不是你,我也不會看得開這世間的總總,更不會有如此的愜意人生,我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說著一頓,“下午我會出去買些東西,你有沒有需要我帶回來的?”

田少傑搖了搖頭。

南宮野荷抿嘴笑道:“也是,隻怕除了淚琦,沒有什麽是你需要的,這裏離鳳莊不遠,你若是想去看她,我倒是可以帶你過去,反正我也是要過去的。”

田少傑尷尬的道:“左不過是晚幾天見到她,我——。”

“你也不必掩飾,你心念淚琦,我也知道。”她笑道:“你回去幫廉潔照看著軒兒吧!我去去就回。”

田少傑點了點頭。

在聽到南宮野荷去了鳳莊之後,廉潔突然的變了臉色,“她怎麽會去那裏?”她喃喃開口。

“怎麽了?”

“沒,沒事。”廉潔的表情令田少傑很費解,直覺告訴他,似乎是有什麽秘密,或者是關於淚琦的消息。

果然,南宮野荷回來的時候兩手空空,麵上浮著些許怒意,她看了田少傑一眼,隨後看向了廉潔,“你出來。”

廉潔有些不知所措,又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因此說話也是很沒有底氣,“怎麽了表姐?”

南宮野荷沒有答話,人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廉潔也是跟著出去了。“啪”的一聲脆響,南宮野荷忍痛給了她一巴掌,“糊塗,你可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麽麽?”

廉潔捂著側臉,委屈的哭道:“表姐要打要罵,廉潔沒有怨言,但總要讓我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吧!”

“你還不承認麽?淚琦的事情,是不是你。”南宮野

荷痛心無比的說道:“你怎麽能自作主張,你可知道隻憑這一件事情,就會改變多少人的命運,你真是。”她抬起手又要打下。

“我錯了表姐。”廉潔撲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她抓過南宮野荷的裙角,哭著說道:“對不起表姐,我錯了,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我隻是太喜歡田大哥,我隻是不想她來到這裏見他,所以才。”

“淚琦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田少傑急忙出來,看見這樣一副情景,不免心慌,“淚琦到底怎麽了?”

見南宮野荷沒有答話,他著急的一步向前,然後蹲下身雙手撫在了廉潔的雙肩上,“你告訴我,你把我師妹怎麽樣了,你說。”他搖晃著她的身體,簡直要瘋了。

廉潔用力的推開了他,“我沒有把她怎麽樣,我隻不過是告訴她你已經死了,叫她不要再等你,我隻想多些跟你單獨相處的時間而已,誰知道她會怕不及待的嫁給別人,那是她的事情,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田少傑緊皺雙眉,死了?淚琦若是知道他死了!那會是什麽樣子,當日廉潔回來的時候,他還在奇怪為什麽淚琦沒有跟來,如今看來——。

隻不過,她會嫁給誰?柳長青嗎?還是尹天仇?“她嫁給了誰?”

“是柳長青。”南宮野荷凝眉道:“事已至此,少傑,事情還要你自己拿主意才是,我替廉潔向你道歉,對於這一點,我沒有料到,更沒有想到。”

“不怪你,不怪你。”田少傑站起了身,“我要去找她。”

“今日是她與柳長青成親的日子——。”

成親了嗎?因為他死了,如同廉潔所說,她就這麽迫不及待地嫁給了柳長青麽?隻不過才過了三個月,三個月而已,她與他的海誓山盟,她與他相守一生的諾言,就這樣消失了嗎?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的心仿佛再也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喜悅,柳長青,你做的這一切,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回報,如果是為了淚琦,那麽你贏了。

當日他被眾人圍攻,青晤等人追查到了他的下落,他明明疑心柳長青,但卻還是將淚琦交給了他,因為他知道,他會保護淚琦平安,一直以來,他都顧念著與他的兄弟情意而不去深究,如今看來,他大可不必再為他們

之間的兄弟之情多找借口,尹天仇說的沒錯,他確實是一個為了目地而不擇手段的人。

青晤曾經在天下人的麵前承諾過,如果他大難不死,那便再也不會有人為難他,如今看來,死於黃山之下的那些人,那些仇恨,早已隨著他的消失而消失,再也不會有人記得。

當他趕到鳳莊的時候,雖然已經是夜晚,但柳府卻還是很熱鬧,很多前來道喜的賓客也還沒有走,柳長青一襲紅色喜袍穿在身上,顯得更加的神采奕奕,氣度不凡。

小心的繞過廳堂,他轉而去向了他們的新房,他之所以來這一趟,隻是為了看一眼淚琦,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不想打擾到任何人。

躲過眾人的耳目,悄聲推開了新房的門,**那一抹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落在他的眼中,使他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音,“師妹。”

在聽到這一聲叫喚之後,他很清楚的看到她整個身軀都是微微一震,紅蓋頭被她揭下,當她清楚來的人是他,她的整顆心似乎又活過來了一樣,“師兄,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她淚如雨下,已經站起身不顧一切的撲到了他的懷中。

“感謝老天,感謝老天,我以為你不在了,我以為——。”

“你和他。”

淚琦似乎這才想到今日本是她與柳長青成親的大喜日子,她的心中驟然一緊,“我。”她再次撲到他的懷裏,“柳大哥他待我很好,那日你墜下山崖,我得到了他的許多照拂,後來又聽聞你不在人世,我心如死灰,可是恰巧,恰巧我。”

“不用說了,我隻要你過的開心就好。”田少傑輕撫著她的側臉,“跟他在一起,再也不用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再也不用那麽辛苦,這樣就好。”

“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她欲言又止,轉身離開了他的懷抱,是啊!她已經嫁給了柳長青,說得再多又有什麽意義。

田少傑閉上了眼睛,一切已成定局,自然也無可挽回,他說道:“長青很好,是個好兄弟,更會是一個好丈夫。”再不等淚琦說話,他已經轉身離開了房間,見過她一麵,確定她一切安好,他便已經知足。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可是心為什麽會疼,隱隱的疼著,就好像有千萬把刀在劃著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