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韓母牛親啟

韓澈看著靈堂裏多數跪拜在地的人,再看向幾個膽大的,慢條斯理地走向他們:“不服?”

他問得極輕,不帶一絲情感,沒有半絲情緒,就好像在問吃了嗎。

內閣大學士是個有骨氣的,明明身子已經在顫抖,但仍然倔強地道:“你……憑什麽管我們祁國的事,你沒有資格,我絕不允許有人霍亂朝綱。”

“愛國?”韓澈淡掃他一眼:“是不是我明正言順,你就服了?”

長坎走了過來,拿出一份公文,攤開來說道:“這是太子出事之前留下的,但凡他出任何事,皆由小公子,也就是太子的義弟代理他的一切權利,上麵蓋了太子的私章和太子玉印,大學士不妨看看。”

長坎對這位大學士還算恭敬,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站在任何一方。

“這種事,怎麽可以代理!皇室血統不能混亂。”大學士臉色拉得老長,覺得太子所做的事太荒唐。

長坎冷道:“大學士難道認為太子永遠都好不了?”

“微臣沒這麽說,微臣願太子能馬上康複。”

“那大學士誰接這個位子合適?大皇子,二皇子還是其他皇子,他們會等太子康複,再把皇位還回來?”長坎犀利地問。

大學士嘴張著想說話,又發現無話可說。

長坎又笑道:“大學士應該知道,現在覃國五萬大軍就是祁國邊境,而祁國邊境全是我們太子的兵,覃國之所以沒有進攻全是看在太子的份上,如果這皇位不能為太子保留著,我可不敢保證覃國的兵會不會與祁國的兵一起聯合把祁國鯨吞了。

要知道,覃國現在正遭水患,急著開辟疆土,就連琰國和晉國兩國進攻都沒能奈他們如何。

按太子所說的做,才能保住祁國,大學士應該懂的哈?”

大學士臉色已如調色板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轉變,他聽完跪了下來:“微臣願聽太子之令,保祁國江山。”

原本和大學士一樣有骨氣的幾個大臣也服氣地跟著照做。

韓澈已經沒了耐心,將寒魄劍在手上玩轉了一圈,冷淡地道:“剩下的都殺了,與皇後和貴妃有過勾結的,全部關押到天牢,所有官職全由下麵一級頂上來。”

韓澈吩咐完也不愛再呆,白衣人打開了靈堂的門,韓澈走了出去。

靈堂外也是哀鴻遍野,從來,與叛亂有關的事,沒有不死人的。

他已經沒有心情顧這些,回到殷離隼的太子宮,找了間幹淨的房便睡了。

他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到這裏來就大開殺戒,已經有些勞累。

可是,閉上眼,在**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裏出現的都是自己蠢萌的在蕪夢身後當跟屁蟲的樣子。

他坐了起來,一掌劈碎了房中的八角琉璃桌子,臉色陰沉得可怕。

那對蠱惑人心的蔚藍眼眸裏,有著悔恨和不甘。

他怎麽能做出那種沒有自尊的事,他這輩子還怎麽見人!

韓澈爬了起來,找了個清池跳了下去,在池裏泡了一天,也沒能把全身的火氣給消掉。

他應該去把蕪夢殺了。

可是他又舍不得下手,他對蕪夢上癮了,如果不是這段難堪的記憶,他會把蕪夢捆在身邊。

“小公子……小公子你已經在水裏泡一天了,身上皮膚都得起皺變得難看了。”

長坎與殷離隼的幕僚將餘下的事處理完,回來就聽宮人稟報,韓澈已經在池裏泡一天了。

他很清楚小公子現在的心裏,但又不知道怎麽勸。

韓澈從水裏冒出頭來冷冷地看著他問:“你說,我那些天是不是特蠢?”

長坎訕訕:“小公子,屬下沒跟在身邊,所以不知道具體情況。”

“有什麽辦法讓那些人全失去記憶。”韓澈握緊了拳。

長坎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小公子,煜王他們都知道你是被毒藥控製了,沒人會真怎麽想你的,他們以及蕪夢姑娘都很清楚,你一旦吃了解藥就會恢複,沒人把那段的事放在心上,您也可以放寬心。”

“是嗎?”韓澈可不這樣認為,煜王妃那個從不吃虧的女人,還會放過這麽好的奚落他的機會。

以後他見到她,隻有抬不起頭的份。

還有蕪夢,他拿什麽臉再去麵對她,自己怎麽會那麽卑微的呆在她身邊。

這是他的自尊絕不允許的。

“小公子,其實也沒什麽,這世上就隻有蕪夢姑娘一個人能讓你有感覺,這樣你也可以為幻境傳宗接代,這豈不是極好的事情嘛,男人為喜歡的女人彎下腰不是什麽壞事,你看煜王,他可從來不管別人怎麽看,就對煜王妃卑躬屈膝的。”

韓澈冷掃他一眼:“誰說我喜歡蕪夢?”

“小公子不是跟白衣香主說你已經上癮了嗎,上癮了就是喜歡啊。”

“滾!”韓澈一掌拍向他,嚇得長坎趕緊以輕功向後飛退了好遠,還不忘提醒:“小公子,你總有一天能想通的,你喜歡蕪夢姑娘,從第一眼起就喜歡,否則你怎麽可能就對她有感覺。”

“長坎,你找死!”韓澈飛上岸,披了一件薄衫,就朝長坎追去。

“小公子,屬下這也是為了幻境的香火,咱們就算為了幻境的後代,對蕪夢姑娘好一點也沒什麽啊。”

長坎說完不敢再呆,用了最極致的輕功,溜了。

韓澈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那一荷池的蓮花出神。

為了香火,為了後代,對啊,他做這麽丟臉的事,就是為了給幻境留下一個後代。

於是韓澈為了找回麵子,回到房裏寫了一封信,這封信很快便到了覃國平江城天閣的手裏。

傳遞上來給蕪夢的時候,蕪夢正在練著功,她已經吃了元淨果,要提升武功,隨時防止韓澈來報仇。

“誰的信?”蕪夢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韓公牛明明說好兩不相欠,一副以後見麵就是你死我活的語氣,怎麽還會給她寄信?

蕪夢狐疑地問:“確定是給我,而不是給煜王和煜王妃他們的?”

那送信的有些無語,但很恭敬的回道:“您看上信麵上的字便知道了。”

韓澈的一封信,至於讓公主這麽驚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