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2章 什麽讓王後不開心

“大王,女人使點性子也是情有可原的,不過這次王後娘娘使得有點大了,大王小懲大戒一下怎麽樣?”

君天歌抱著月季花進了離宮,沈公公在門口停了下來,恭送了他進去,這才抬手擦了擦汗。

看來……他的回答大王好像還算滿意。

還好他跟了大王十來年,知道他的性子,要不然剛剛一不小心答錯,那就是掉腦袋的事。

大王問他這樣的問題,實際上就是想給他自己找個台階不去懲罰王後娘娘。

君天歌將月季花放到了烏木**,給她蓋上薄被,撫開她額前的發絲,看到那暗紅色的一道傷痕,拳手倏地握緊。

為了不像欣兒,她倒是寧願把自己的臉給毀了。

他怎麽會允許,在他沒有把欣兒救活之前,他不會讓她死的,絕對不會。

君天歌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去祠堂。”

沈公公應是,趕緊吩咐小太監去準備祭品,自己則小心地一步一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已是亥時三刻,大王現在去祠堂,隻怕這又會是個不眠夜。

大王是真的喜歡供奉在祠堂裏的那個牌位的主人,要不然也不會因為王後娘娘生得與那女人相同就對她如此縱容了。

想不到一向乖巧柔順的王後娘娘,較勁起來也是那麽的剛烈不屈。

這世上,敢與大王如此毫不畏懼對抗的,除了大王的父母,估計也就隻有這一朵帶刺的月季花了。

倒還真是人如其名,看著嬌豔,但那刺卻是折人的。

月季花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手被夾板固定了起來,吊在了脖子上,讓她極其不舒服。

中間醒過來好幾次,見君天歌並沒有在她的寢宮,放鬆了下來。

她的睡相並不規矩,呃,不能說不規矩,而是應該說壓根沒有睡相。

有時睡著在這頭,醒來卻在那頭。

以往與君天歌一起睡,他會把自己捆在懷裏,這睡相使不出來。

可今晚,她是徹底被自己這種不好的睡相給折磨了。

一個翻身就壓到了左手上的夾板,疼得她醒過來。

連珠最後隻好守在床邊,一旦她有動作,就壓住她,就這樣守了一夜。

翌日,月季花睡來還是掛著眼下還是掛了一圈的陰影。

連珠打起精神伺候著她用了早膳,禦醫一大早就在外麵等著切脈了,昨晚也來過一個,不過月季花睡著了,並不知道有人來給她切脈。

月季花半躺在榻上,讓禦醫給她切脈,看著連珠站在那裏眼皮都在打架的嗜睡模樣,好笑地道:“你好生去歇著吧,我身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伺候的。”

連珠搖頭:“不行的,大王讓奴婢時刻守在娘娘身邊。”

月季花板起了臉:“去歇著,我也是你主子,憑什麽你就聽他的,有什麽事我擋著。”

連珠皺著小臉好生為難。

一個是大王,一個是王後,一個要她往東,一個讓她往西,她怎麽辦。

誰都得罪不起。

“讓你去就去,我保證你不會有事。”月季花緩和了語氣。

看到連珠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她又想起她自己不也是這樣,為了能活下去,忍氣吞聲,九重王吩咐的事很多她並不想順從,卻還是不敢忤逆。

這世界都是這樣,誰也別看不起誰。

連珠也實在是困了,守了一晚早就沒了精神,見月季花這麽堅持也隻好乖乖的下去歇著了。

禦醫給她切完脈,吩咐了兩句便走了。

頂替連珠的宮女拿過藥來替她臉上傷口上藥。

月季花擋開她的手:“你別碰這裏,痛。”

宮女一臉為難:“可……可王禦醫吩咐了,一定要按時給娘娘您上藥,否則會留疤的。”

“不用,我皮膚好,等它自然掉了就不會留疤了。”月季花內心陰暗的想在這張臉上留下點什麽,讓君天歌清楚的知道,她不是欣兒。

“不行的,娘娘,這事不能大意啊。”宮女著急地皺著眉。

“噗,我自己的臉我都不擔心,你擔心啥,去把藥端來給我喝。”月季花不想再為難她,找了借口支開她。

宮女咬了咬下嘴唇,麻起膽子道:“娘娘,大王下了命令,不能讓娘娘臉上有任何疤,如果留了,禦醫和婢女們都會沒命的,娘娘您就擦擦吧。”

月季花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大王倒是聰明,知道想這種辦法來控製我,拿來吧,我自己擦,你擦我怕疼。”

宮女臉上陰霾散盡,露出笑顏將藥膏遞給她。

雖然是她找的借口,但是她還是真的怕疼,昨天發了狠要毀了這張臉,下的手勁是最狠的。

若不是那金釵不太鋒利,這張臉估計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了。

她的指尖剛一沾上去,就疼得齜牙咧嘴,趕緊放了下來:“不行,太疼了,等明天傷口好一點了再擦。”

宮女有些擔憂,柔聲地勸道:“娘娘,不上藥好得更慢,長痛不如短痛啊。”

“沒事的,我有喝內服的藥,外擦一兩天不擦不會有多大影響,你不說我不說,大王就不會知道。”月季花朝她眨了眨眼撒嬌道:“你難道想我疼死嗎?”

宮女一臉惶恐:“奴婢不敢。”

“什麽不敢?做了什麽事讓王後不開心?”一道清冷而嚴厲的聲音插了進來。

月季花看著一身黑袍的君天歌站在門口,一雙鳳眸鷹隼般的盯著她。

這家夥什麽時候進來的,她竟然沒有半點察覺,警惕性真是越來越低了。

“沒有,我跟她開玩笑的。”月季花收了笑臉,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對宮女道:“你下去吧。”

宮女有些猶豫地看了看她,月季花瞪了她一眼,還不下去,想讓君天歌拿你開刀啊。

“別以為本王沒聽到,誰允許你不擦藥了?”君天歌走了過來,在榻邊坐下,瞥了眼她臉上那道黑紅的疤。

月季花抬起自己受傷的手腕翻了個身把臉轉到榻裏邊,不再理他。

以前時刻擔心掉命,什麽事隻能強忍著順從他。

現在知道他舍不得這張臉死,而她也想開了,人生自古誰無死,什麽好死不如賴活都是狗屁,早死早超生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