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子時狂瀾

宋衣看著他一臉暴怒的樣子,有些後悔自己選錯了時間。

“有何事?”君臨天臉色緩了緩,最近宋衣和花道雪走得最近,不能太冷淡了。

宋衣麻著膽子把要將段緋絲接來臨天苑的事說了一遍,理由自然就是殷離隼。

君臨天卻眉頭一蹙:“不行。”

花道雪已經因為緋絲的事在跟自己鬧脾氣了,還把緋死接到臨天苑來,那她豈不是要把這臨天苑給掀了。

“王爺是擔心煜王妃那邊嗎?王爺不用擔心,王妃已經答應了。”宋衣看著他眼裏的猶豫就知道他在害怕什麽,誰說這男人沒心思,明顯還是怕煜王妃的。

“她會答應?”君臨天不敢置信。

“我求她的,她也怕我被殷離隼給抓走,所以……”宋衣聳了聳肩:“王爺隻要答應就行了,保管緋絲郡主來了不會有事。”

君臨天點了點頭,既然花道雪也答應,他也沒拒絕的必要了。

待宋衣走後,君臨天眯起了一雙鷹隼的眼,這兩女人感覺這兩日越來越不對勁。

先是親自搜了芳緋苑,現在竟然又要將緋死弄來臨天苑,她們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君臨天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她們想幹什麽。

外邊去而複返的宮卿稟告洛締和琰太子他們馬上要離府。

君臨天趕緊站了起來,雖然是趕人,但是禮數上是不可不做的,貴客要走,他自然要去送送。

花道雪知道君臨天肯定會出來送客,所以沒有送到府門口,半路就回了臨天苑。

君臨天到府門口時卻沒見到花道雪,眼裏掠過一絲失望,這女人果然是刻意地避開自己,真是鐵了心了嗎?

君臨天心不在焉,被趕在的客門上沒表現出來不爽,但心裏是很憋屈的,也沒過多寒暄。

隻是崔城決上馬車前特意地提了一句:“煜王的承諾何時能兌現。”

“半個月內。”君臨天果斷給了一個期限,雖然不一定半個月內就能弄到,但是為了能讓崔琰琬趕緊離開覃國,他必須要加快。

待人全走之後,君臨天帶著宮卿出了府。

君臨天答應之後段緋絲就被抬進了臨天苑,由於沒有主人房給她用,隻好把她安排在了宋衣的隔壁,雖然和下人是住在一塊的,但房間絕對夠檔次。

可屏兒和鬆姑姑卻很懷疑花道雪怎麽會答應。

不過這懷疑也被她們膨脹的得意暫時給壓住了,她們想著就是要等緋絲郡主醒來之後,一定想盡借口再也不搬出去了。

當然總有一天會從這間房搬到主臥房去。

“郡主,你可要快點醒來,你已經成功住進臨天苑了,王爺親自派人去接的,你要知道一定會笑醒的。”鬆姑姑坐在床頭興奮地道。

屏兒撲哧一笑:“鬆姑姑,郡主現在可聽不到。”

“你快別笑了,你要多注意一下外麵的環境,除了宋神醫之外別讓別人接近,尤其是煜王妃那邊的人,我懷疑她會暗中對郡主下手。”鬆姑姑冷靜下來憂心地說。

“嗯,奴婢會小心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郡主。”屏兒乖巧地接話。

“哼,別以為我會忘了上次郡主被逼接旨的時候的事,你可是夠貪生怕死的。”鬆姑姑冷瞥了她一眼,若不是看在她是自己侄女的份上,她就把她給弄走了。

“姑姑,上次那不是權宜之計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有煜王撐腰,郡主一定沒事的,再說還有震南將軍呢。”屏兒上前嘻笑地挽住鬆姑姑的胳膊。

“那也是,有了震南將軍,任那小賤人有多高手段也不怕她作亂。”鬆姑姑聽到震南將軍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兩人在這笑得開心,卻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後院早被人惦記上了。

入夜,臨天苑。

“今天煜王沒在府裏,是行事的大好時機。”宋衣搓了搓手掌躍躍欲試,仿佛看到了一室的金子在對著她招手。

“你別這麽心急,等子時過後再說。”花道雪拉住她把她按在榻上坐了下來。

這妞什麽都好,就是一提到銀子就恨不得全挖到自己懷裏,一刻都等不及。

“我我我我我想到那些金銀財寶就怕飛了。”宋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放心,飛不了。”花道雪嗬嗬地笑:“為了緩解你的緊張,我給你唱個曲咋樣?”

宋衣驀地睜大了眼:“真的?你還會這些?”

“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個草包啊。”花道雪有些慶幸自己的形象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啊,上次自己下棋宋衣也是瞪大了眼,這回唱曲又一副不敢置信。

唉,她草包形象看來是深入人心了。

“你不信我就不唱了。”花道雪撇了撇嘴。

“唉喲,我信我信,我哪能不信,你就唱唄。”宋衣趕緊拉著她解釋起來

花道雪也隻是想逗逗她,見她這麽誠懇就緩緩地張嘴唱了起來:琴聲的懺悔和冰冷的眼淚,華麗的咒語,完美的沉睡,前世的宿命在今夜輪回,彈指間路轉峰回,眼看狂風又乍起是狼族的呼喚,刺客的嘴臉,漁人的世界,迷失的荒野與真愛的糾結,記載著子時狂瀾。

花道雪唱得抑揚頓挫,唱到最後宋衣都驚呆了。

“這是我師父那地方的曲嗎?我怎麽以前沒聽過,好特別,氣闊山河。”宋衣驚奇地問。

“嗯,就是那地方的,這歌叫子時過,正好適合我們等下子時行動,有意境吧。”花道雪聳了聳肩:“子時狂瀾就是我們的口號!”

“好,子時狂攬,全將銀子攬進懷。”宋衣站了起來一臉堅定,又感覺有金子在她臉上跳動了。

花道雪滿頭黑線:“我說的是狂瀾不是不是狂攬!!”

“不都一樣嘛,反正就是攬進口袋裏變自己的。”宋衣不以為意。

花道雪覺得還是不要與一個錢財癡魔者討論這種文學問題的好,因為她已經發現了,在宋衣的眼裏所有字都能跟金錢扯上關係。

兩人在房間裏聊著天,宋衣聊她和她師父的事,花道雪聊在現代的一些新鮮事。

時間在兩人的交談中慢慢過去,當子時的打更聲響起,宋衣立即躥了起來:“時辰到了時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