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厭了

宋衣白了她一眼:“你倒是有心情,也不知道我這是在為誰置氣。”

花道雪聳了聳肩:“何必生氣呢,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回頭轉向宮卿不耐地道:“不是說我來了才讓治嗎,現在正好暈了,趕緊喂藥。”

君臨天這一暈,倒是把宮卿推到了風口浪尖,有火氣的都朝他發來著,宮卿小心翼翼地瞅了宋衣一眼:“宋神醫說,要王妃你度兩口氣給王爺,王爺這疼才能完全好。”

花道雪扯了扯嘴角,要不要給個這麽坑爹的醫治方法。當她的氣是仙氣啊,往人口裏一吹就藥到病除。

“你就不怕我度兩口毒藥給他?”花道雪勾唇冷誚一聲,眼裏的冷意看得宮卿小心肝直打顫。

王妃果然在生氣,而且非常非常嚴重,爺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為爺默哀。

“被王妃喂兩口毒藥,爺也會是歡喜的。”宮卿狗腿子的道。

“說的比唱的好聽,我要真度給他兩口毒藥,第一個殺我的便是你。”宮卿是敬畏著她,但那完全是源於君臨天對她的寵愛之上。

經過昨晚,她倒是想通了一些事,女人若光靠著男人寵愛作威作福,侍寵而驕,總有一天會摔得很慘,真正要強大,還是得靠自己。

“……”宮卿臉色訕訕,沒有否認花道雪所說,他一生為爺拚命,如若誰真對爺下毒,他定不會放過,就算是爺最疼愛的女人也不行。

女人何其多,爺隻有一個!

花道雪斜瞥了他一眼,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了下來,坐直身子,交疊起二郎腿,懶懶地再度開腔:“你倒也誠實,怎麽不再說幾句狗腿的話來敷衍我了?”

“王妃,屬下說的是真心話。”如果王妃真要喂爺兩口毒藥,他家爺還真會吃。

可是他也篤定的花道雪不會這麽做,因為傷害了君臨天對她沒有半分好處,除非她真的想不開要與爺同歸於盡。

宮卿悄悄地瞅了眼花道雪,怎麽看王妃也不是個想不開的人。

“少廢話,趕緊喂藥,我可沒空在這陪著。”花道雪接過知秋遞過來的茶輕呡了一口對宋衣道:“上好的長白山雪峰,快來嚐嚐。”

宋衣坐到一旁,兩人交頭低耳地聊了起來,至於宮卿所說的度兩口氣,自然直接被這兩個女人給無視了。

宮卿臉色訕訕,旁邊禦醫更是站立難安,真要這麽放著煜王難受嗎?

這兩女人不心疼,他們都心疼,可惜醫術不如人,幫不上煜王的忙,幫得上忙的卻在那裏傲驕。

宮卿將白玉碗裏的藥丸拿出來,塞進君臨天的嘴裏,可是君臨天是疼得咬牙切齒暈過去的,這嘴是怎麽也撬不開。

宮卿試了好幾次,連內力都用上了,君臨天的嘴依然牙關緊閉。

無奈的宮卿隻好屁癲去請示宋衣:“宋神醫,這藥丸可以換成藥汁嗎?”

宋衣正和花道雪聊到湘西蠱術,花道雪正有興趣呢,被宮卿打斷十分不悅。

“宮卿,身為貼身侍衛,藥都給你了,你竟然不能喂給主子,你說你這貼身侍衛是如何當的。”花道雪用茶蓋輕叩了一下茶杯沿,語氣甚為不善。

宮卿心裏苦啊,王妃平時再張牙舞爪可也沒有這麽刻薄的罵過他。

這是對爺的火氣都衝著自己來了。

宮卿敢怒也不敢言,隻能扮可憐:“王妃,這藥丸實在太大,爺又是個謹慎的人,難有人撬開他的唇齒。”

“看來你家爺對你還是挺不信任的。”花道雪不鹹不淡地總結了一句。

聽得宮卿背脊發涼,做為貼身侍衛,不被信任,那他這些年都白混了。

“呃……其實爺是咬牙切齒的活生生疼過去的,所以……”所以不是爺不信任屬下,不讓屬下喂藥。

“有你在這解釋的功夫,還不如去想辦法讓你爺張口。”花道雪冷睃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解釋。

宮卿哪還敢再來煩這姑奶奶,那不是找屎麽。

等到宮卿灰溜溜地跑開了,花道雪才正氣地問宋衣:“你說太後像是中了蠱?”

“嗯,一種能讓人昏厥但不致命的蠱,幾百年前這種蠱本是湘西人拿來對付山上黑熊的,一旦人昏厥,黑熊便會停止攻擊。”

“看來有人在外麵對付不了我,費盡心機把我引宮裏來。”花道雪手指輕叩著桌麵。

太後昏厥,總不可能自己給自己下蠱,皇後再膽大包天,卻是不敢動太後的,她應該明白太後一旦倒了,對皇上是最不利的,除非皇後不想坐鳳位了。

那還有誰有本事利用太後昏厥來對付自己?

她思來想去也隻有一個人,段王。

他的手竟然能伸到宮中來了,那必是宮中有他的爪牙,而且這人還極有可能是太後親近之人。

花道雪瞥了眼躺在**昏厥的君臨天,那叫杏寒的女子突然的出現真是個巧合嗎?

她不相信君臨天會對女人一見鍾情,那必是那女子身上有極其吸引君臨天的地方。

突然尖叫著跑出來的女子又恰巧能讓君臨天亂了心性,鬼才相信是巧合。

“你也得小心皇後這邊,三皇子中的應該是巫術,這種巫術也隻有親近之人才能下手,這次事情不是皇後就是花夕顏動的手。”

花道雪扶了扶額,牛鬼蛇神真他娘的多。

“這煜王妃我能不能不做了?”花道雪靠向榻背,不爽地問道。

正在將藥丸搗成粉末的耳尖的聽到她這話,一溜煙地湊了過來:“王妃,你可千萬別衝動,等王爺醒來,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的,爺是最疼您的。”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滾回去伺候你家爺。”

疼?疼到抱著別的女人不棄不離蠱發作,他倒是疼她,隻是不代表他就不疼別人。

不管他對那叫杏寒的女人基於什麽情感發作,那都如一把利劍紮入了她的心髒,他的疼可真讓她疼。

解釋?她連解釋都懶得聽,傷害她之後再來解釋,多少次是這樣了。

她未必就懷疑君臨天對她的感情,隻是這種總是打一巴掌再給顆糖的寵愛,她著實有點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