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誰動我女人

看戲的人從街頭跟到街尾,江詩雅本來是裝暈,出來聽水樓就想讓風中流把她放下來,可是一抬頭看到滿街的人,嚇到差點真的暈過去。

“風中流你就不能坐個馬車或者輕功回去!”江詩雅臉紅心跳,帶著一股惆悵。

之前不管怎麽鬧,都是關上門來,外麵的人並不知道,就算他真毀了她清白,隻要兩人不說,她名聲還保的住。

現在已經鬧的滿城皆知,傳到父母耳裏,隻怕他倆要被氣死。

幸好沒人知道她是誰,幸好她是男裝。

所以她不能抬頭,隻能這樣被抱著招搖過市。

男人與女人的差別總是這麽懸殊迥異,男人是怎麽做都不會被世俗痛罵,哪怕他是那個主動者,頂多換來風流兩字。

而她這個被迫者女人則會被罵成各種版本,不知檢點,狐媚禍水,下賤。

光罵她的口水都能讓她無地自容。

皇城那些罵煜王妃的不堪入耳語言便是鑒證,可煜王妃有煜王撐著腰,如何罵都抵不過煜王愛她。

而她隻怕被罵得投井自盡也隻會換來一句活該,她自認沒有煜王妃那麽強大,麵對流言蜚語,麵對愧對父母,她會崩潰。

也許她的人生從一開始就選擇錯了,她不該與命運抗爭,遠了一條更為艱難的路。

跌跌撞撞才知道被父母安排,有親人嗬護也並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隻是一切都晚了。

“為了讓你長記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要臉麵出來賣藝,世家千金的臉都被你丟盡。”

風中流眼眸看著前方,無視道路兩邊看新鮮的路人。

江詩雅將頭埋進他的臂彎,沉默著不再說話,風中流要做的事她改變不了。

他就是要用這種羞恥的方法懲罰她,她知道的。

“躲起來?現在知道羞恥了,剛剛給那麽多男人搔首弄姿怎麽不見你覺得羞恥,方才拉著姓烏的卿卿我我怎麽不覺得丟臉,江小包子,真看不出來你這麽水性楊花。”

風中流一口悶氣充盈在胸口,悶得他頭不過氣來。

這滋味他第一次嚐,該死的難受。

心裏難受,風中流不知如何宣泄,而江詩雅繼續不出聲,這讓他更加惶恐不安。

大掌一伸,風中流將江詩雅的小腦袋從臂彎中拉了出來,“本尊跟你說話,你還裝什麽暈……小心本尊……”

風中流還有要說的話瞬間而止,因為江詩雅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看得他驟然心疼。

到底是誰才該哭,她惹下這麽多事,自己倒先哭,向受盡了委屈?該死的!

風中流俯下首,粗獷的含住了江詩雅水潤的紅唇。

一時間天地靜止,路人驚詫,萬物俱寂。

大街上有人親吻,還是兩個男人,卻難以言說的賞心悅目。

可到底是傷風敗俗。

江詩雅腦子一片空白,風中流這是在幹嘛!

他是不害死自己不罷休嗎?

“越來越笨,連吻都不會了。”風中流哀歎一聲,大掌放在她的後腦勺,將她的小腦袋再次埋進他的臂彎。

江詩雅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怎麽有這麽不顧廉恥的人,非得把她拉進萬丈深淵不可。

他能有恃無恐,而她將永世不得超生?

“夠了嗎?風中流,羞辱夠了吧?放我下去。”江詩雅再也不想跟他呆一起,甚至肌膚之親都感到惡心。

哪怕她獨自走完這條被人唾罵的路,也好過與他一起。

“你確定要下去?”風中流氣得心裏更堵。

“確定。”江詩雅聲音軟糯,可是卻異常堅定。

風中流黑沉著臉停下了腳步,冷冷的再問了次:“確定要本尊鬆手?”

“是。”江詩雅抬起小腦袋,低垂著眼斂。

風中流抱著她的大掌緊了緊,最後突然一鬆,江小包子直接摔到了地上。

悶痛的咬著牙,江詩雅沒有叫出來,慢騰騰的爬起來,江詩雅將散掉的麵紗重新係好,堅定的往前走去。

“就是他,竟然被扔了下來,好丟人。”

“生得可秀氣,像個娘娘腔。”

“真是傷風敗俗,蒙著麵還怕別人知道他長什麽樣。”

“不知是誰家的,這麽不知廉恥,我要是他父母非得拿刀砍死他”

“那個公子聽說是墜天閣的少主,看來這人是得罪他失寵了。”

“呸……賤人,丟男人的臉。”

江詩雅剛走著,一團白色物體朝她飛了過來,直接落在她的袍子上。

江詩雅低頭看到那是一團唾液,臉色一白,搖搖晃晃走了兩步,最終惡心得吐了出來。

風中流冷冷的看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雙拳緊握,卻看到她突然倒在地上嘔吐起來。

所有的憤怒瞬間化為烏有,一個閃身上前擔憂地問:“怎麽了?”

江詩雅伸手要將外袍脫下來,那上麵的東西讓她惡心得想死。

風中流看出她要脫衣的意圖,黑眸冷裂一凜,蹲了下來握住她的手低聲怒斥道:“你要做什麽?這是大街上。”

“管不了那麽多,惡心。”江詩雅小臉慘白,透著明顯的厭惡。

風中流眼眸裏滑過一抹殺意:“你說本尊惡心?”

“我說袍子,放開我。”江詩雅又吐了起來,她嚴重的愛幹淨,受不了一丁點的髒。

風中流眼眸殺意褪去,看向她袍子上的唾液時,全身殺意四起:“誰弄的!站出來還是要本尊大開殺戒?”

他說完拿出匕首,將江詩雅那一塊髒了的袍子布料給割下來,扔的老遠。

將江詩雅重新抱入懷裏,風中流溫柔的撫了撫她的發頂:“沒事了,回家再換。”

雖然髒的沒了,可是江詩雅還是覺的全身都髒,慘白著小臉靠在風中流的肩上。

現在的她狼狽的真想鑽個地洞,最終還是要靠這個禽獸。

風中流冷掃一眼周圍:“沒有人願意承認是吧?”

周圍的小市民被他這麽一掃嚇得直哆嗦,卻沒一個站出來。

“百裏,把這些人全帶走。”風中流冷屑地勾了勾唇角:“直接活埋了。”

這話要有多張狂就有多張狂,就連一旁的百裏都震驚了。

主上,你早做也不能這麽明目張膽,好歹要給這裏的州郡府一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