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趕人

“身體看上去沒什麽異常,但我覺得總有哪地方不對勁。”宋衣站了起來:“你等我回去翻翻師父留給我的那本書。”

她說著便往外走,正好撞上了進來稟報的紅梅。

“紅梅,這麽急急忙忙的幹啥呢?”宋衣揉著被撞疼的肩膀奇怪地問。

紅梅一臉抱歉:“宋神醫真是對不起,奴婢急著稟告,沒看路,你你終於回來了。”

“有何事?”花道雪問道。

“回王妃,天師那邊派人來說查出了些事,讓奴婢趕緊帶你過去,王爺已經在那等著了。”紅梅對宋衣抱歉地一笑走過去扶起花道雪。

“宋衣,醫書先不看,先去天師那看看。”花道雪順手抓住了宋衣的手。

宋衣點了點頭,心裏還在想,煜王可真有本事,自己不在的時候,他倒是把天師給請來了。

紅梅帶著花道雪來到後院,這裏一直是她曾經呆過的破舊院子,被燒了以後,重建得格外用心。

雖然君臨天是斷然不可能再讓她住在這裏的。

曲徑幽清,一條石子路直通院內,院子雖小,卻是五髒俱全,院裏花木扶疏,百花綻放,小池裏養著豔麗的睡蓮,顏色鮮麗喜人。

天師和君臨天站在院裏一片青草邊上,見她身影走來,君臨天三步並做一步上前將她接入懷裏。

“怎麽樣了?”花道雪好奇地問。

“這片草,有問題。”君臨天帶著她來到那片草地上,小草不算鮮嫩,顏色偏生,已到人的腳踝,應該是生長了兩個月了。

一大片的連著,看著像是給院裏裝飾的,不突兀,很難讓人懷疑。

天師見她疑惑,有些擔憂地道:“這裏草叫降頭草,看著與平常的小草無異,實則是下陰陽降頭的降頭草。”

“天師的意思是,這些草都是降頭!”花道雪瞪大了眼,降頭,那不是蠱術中的一種嗎。

“這裏種了多少草,就下了多少降頭。”天師走過來,抓過她的手撩起她的衣袖,大致看了一眼,極其婉惜地吐出兩個字:“晚了。”

君臨天雙拳緊握,緊緊地握著花道雪的另一隻手,森寒地問:“天師這話是何意?”

“陰陽降頭草已經種在煜王妃體內兩個月了。”

“沒辦法解?”

天師沒有回話,倒是一旁的宋衣心情沉重地回道:“陰陽降頭草是絕蠱,比追魂骨更為陰毒,沒有辦法破。”

“所幸,這陰陽降頭草隻是為了傷害煜王妃肚中的孩子。”天師接著道:“趕緊將孩子給弄出來,否則煜王妃的性命都難保。”

花道雪絕望地閉上眼,有沒有搞錯,她護來護去,結果還是被這些陰招給上了身。

追魂骨才剛破壞,這邊又來了個陰陽降頭草,這種蠱連蠱草都不用,隻要在一個地方種點草就能讓她中蠱術,這特麽太坑爹了!

她的這點毒術,在這古代簡直是弱暴了。

要是再讓她回現代,她一定把蠱術,巫術,毒術,醫術,騙術,賭術,各種術都學齊,再來弄死這些陰險毒辣的古代人!

“孩子還不到八個月大,怎麽弄出來!”君臨天有些顫抖,千防萬防,卻沒防到一片草也能殺人於無形。

到底是誰做的,為何隻是爭對他們的孩子?

“天天,別怕,七個多月大的孩子也可以養活的,有宋衣在,我相信孩子將會沒事。”花道雪摟著君臨天頸脖安慰他。

其實她心裏沒有半點底,中了陰陽降頭草的孩子,就算成功剖腥取出來,怎麽也不可能正常吧。

“天師,真的沒有任何別的辦法?”君臨天仍然不死心。

“沒有,煜王你應該清楚什麽是絕蠱,絕盡一切,別無生還,更何況這種蠱一旦種下,那施蠱之人都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解蠱。”天師鏗然的聲音打破了君臨天心裏存著的那一絲希望。

“天天,你信我,把孩子真沒什麽困難的,宋衣的醫術完全可以做到,宋衣你說是吧!”花道雪握著君臨天滿是冷汗的大掌,心裏清楚明白這個男人現在平靜的表麵之下是懷著如此害怕的一顆心。

“煜王,煜王妃所說的剖腹產,師父以前也跟我說過,隻是他取的不是孩子而是人體內髒,既然師父和煜王妃都這麽肯定,我想應該是可行的,不過開堂破肚我是第一次,我不敢保證不會出事。”

“宋衣!我和孩子就全靠你了,你不能說這麽沒有自信的話,別辜負了穿越前輩對你的信任。”花道雪正色怒喝一聲,這宋衣,太實稱了,她這話怎麽能讓君臨天安心實行剖腹產。

不過這事也由不得他了,陰陽降頭草已經種在孩子身上,如果不取出來,她也會有危險。

君臨天絕對情願冒這個險,也不眼睜睜看著她和孩子一屍兩命。

隻是麵對這種親人生死未卜的選擇,她知道他有多難以決擇。

“雪兒,要不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君臨天難以想象,一個人被剖開了肚子,還怎麽可能活下去。

“天天,我們不能因為未知的東西就感到害怕,這降頭草到底是誰種的,你好好查查。相信我,不會把自己往死裏送。”

花道雪看著那一片綠油油的降頭草,眼眸裏掠過一絲陰冷,看來這個世上想要她孩子的命的人,比要她命的人還多。

一個無辜的孩子,還未出生成形的孩子,值得這麽多人費盡心思嗎?

“天師,我想跟你聊聊。”花道雪轉向天師,她對君臨天說謊了。

這一次她還真有可能把自己往死裏送,但是她相信,置之死地才能後生。

天師點了點頭,喚來自己座下弟子,用咒語把這些降頭草給燒了,跟著花道雪來到臨天苑。

“天天,你趕緊去查降頭草的事,我和天師還有宋衣商量這次剖腹產的事,你別在這裏。”花道雪看著坐下來的君臨天,催著他出去。

有許多事,他不知道比知道來得快樂。

這是她唯一能保護他的方式。

“不,關於剖腹產的事,我要事無巨細,全部知道清楚。”雖然不知者無懼,但知者才能良好應對,在雪兒和孩子的安危之上,他絕不能有任何一絲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