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你不喂我嗎

宋衣愣住,想起剛進府前,江詩雅踢了一腳風中流,臉色有些晦暗不明起來。

“他現在人呢?”宋衣問。

“被他的隨從百裏帶回西廂院了。”江詩雅皺了皺眉:“小衣衣,你怎麽這麽關心他?”

宋衣撇了撇嘴:“你丫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你踢的可是他的**,他忍著痛來追你,最後倒地上,隻怕那裏傷著了。”

宋衣歎了口氣:“要是他那兒出了問題,你這輩子該怎麽辦。”

江詩雅轟地一下臉紅了:“關……關我何事!”

心裏卻嘀咕,不會有事吧,哪能這麽容易就被踢出問題啊。

她那一腳也頂多花拳繡腿。

“我看我還是去瞧瞧吧,萬一他真出什麽事,墜天閣閣主還不得要你賠。”

宋衣有些擔心,雖然風中流可惡,但如果真是詩雅把他踢出個好歹來了,那可就真扯不清了。

江詩雅有些著急起來:“真會這麽嚴重?”

宋衣翻了翻白眼,站了起來,決定還是去西廂院看一趟。

心裏卻想著,如果風中流真被踢壞了那裏,也算是和江小包子把恩怨給扯平了。

隻是不知道墜天閣的閣主會做何想了。

江詩雅也擔憂,看了看花道雪,交待了一句,有些心煩意亂的回了自己房間。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風中流那麽厲害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被她一腳就踢廢呢。

江詩雅拿起繡棚,打算讓自己安下心來做女紅。

結果下了好幾針都紮到了自己的指尖,索性歎了口氣,去看看吧。

不行,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她怕自己控製不住想折騰那人。

慶幸的是,宋衣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

見她坐在窗前的榻上拿著繡棚發呆,宋衣歎了口氣。

“我回來了。”

宋衣的話才剛說完,江詩雅已經躥到她身邊:“小衣衣,他沒事吧?”

宋衣瞥了她一眼:“你這是關心他呢,還是擔心他有問題之後會和你更牽扯不清?”

風中流好歹也是一個傲世群雄的人,高貴張揚了這麽多年,為了小包子也算得上是放下了身段。

從不可一世變成了軟柿子,說對江小包子沒感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這兩人也是冤孽。

“自然是不想和他有牽扯。”江小包子毫不猶豫地回道。

宋衣搖了搖頭:“我雖然是大夫,但到底他傷的地方有些特殊,我不能直接檢查,但是我去的時候看到風少主疼得額頭都湧出了豆大的汗珠。”

江詩雅臉色一白,風中流是極能耐疼的,上次受了嚴重的內傷,都沒有哼過一聲。

這是得有多疼才會這麽難受。

“確定不是假裝的嗎?”江小包子有些狐疑地問。

宋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看著不像。”

“那怎麽辦,會不會真廢了。”江小包子這會是真急了。

風中流是墜天閣唯一的少主,他若是沒有了那能力,墜天閣閣主把她千刀萬刮隻怕都不泄恨。

“隻能找藍神醫了。”

江詩雅不敢待再耽擱,和宋衣一起去找了花重生,找藍若詞的事,還得煜王幫忙。

從臨天苑出來,江詩雅不情願地去了西廂院。

還在院裏就聽到百裏的聲音:“爺,你就喝了宋衣開的這碗藥吧。”

“不喝。”風中流咬著牙,疼得臉色鐵青,眉頭皺成了川字型。

“你何苦這樣受著呢,萬一你有什麽問題,屬下如何向閣主交待。”百裏聲音幾近哀求。

風中流冷瞪了他一眼:“滾開,說了不喝!”

百裏捧著藥站在床前一臉焦急,真想直接將這別扭的少主給敲暈。

跟了少主十幾年,他自然是知道少主為何不喝藥。

因為他們強大的少主,怕藥苦。

百裏冏。

每次少主受傷,勸他喝藥,都比殺幾十個人還困難。

江詩雅在屋外站了一會,躊躇著要不要進去。

聽到風中流竟然怎麽勸都不喝藥,心下一火,就衝了進去。

“風中流,你不吃藥,是不是想出了什麽事,把責任推我身上!”

江詩雅覺得風中流一定是在打這個主意。

否則他幹嘛要拒絕喝藥。

可是這次江小包子,您真是猜錯了。

百裏見到她如見到了救星,屁癲地跑了過來:“詩雅姑娘,您了來就好了,您勸勸少主先喝藥吧,他傷的地方可是一刻鍾也不能耽擱啊。”

江詩雅聽到他的話,小小的憤怒轉成了羞憤。

風中流看見江詩雅進來,漆黑的眸子果然一亮,但隨即又呻呤起來,一聲一聲的顯得特別隱忍的疼。

江詩雅走了過去,看他疼成這樣,心下到底是有些心虛。

“把藥喝了,就不疼了。”她聲音到底是軟和了一些。

風中流咬著牙搖頭:“不喝,苦。”

反正沒什麽形象可言了,也不差被她知道自己怕苦。

江詩雅嘴角抽了抽,很想罵一句,苦個p,你好歹是一少主,統領墜天閣幾千人,雙手沾滿鮮血無數,竟然會怕苦。

說出去不知道有多丟人。

不過她是淑女,這些話從來隻敢在心裏偶爾說說,不敢罵出口。

“喝完,給你一顆靈芝棒棒糖。”江詩雅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好言地又勸了一句。

這回輪到風少主嘴抽了,誰特麽稀罕你的棒棒糖,當我跟你們女人一樣,愛吃這甜的東西。

愛吃甜的男人,那都是娘娘腔。

君臨天在不遠的書房裏打了個噴嚏,赤果果的躺著中槍。

“不要,苦。”風中流到底不敢對江詩雅發脾氣,再疼也得耐著性子。

江詩雅臉有些不虞了,從一臉無措的百裏手裏接過藥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微笑地問:“你喝不喝?”

風中流被她笑得心兒一顫,七月流火的天氣,竟然有寒意從心底散開。

“喝。”風中流看著江詩雅美豔的小臉,沒有骨氣的妥協了。

“這就乖嘛,喝好了,才不會有事,才能不賴在我身上。”江詩雅反手又將藥碗遞給了百裏:“快喂你家少主。”

風中流猛地坐了起來,忍著疼大吼一聲:“不是你喂我嗎?”

風少主之所以妥協,多半是看在江小包子端著碗要喂自己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