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三百兩銀子的事

剛走下廊坊,宮卿便迎了上來:“爺,出事了。”

君臨天皺眉:“韓澈又搞什麽?”

他有點對這個男人無語。

每次來煜王府,就好像是來煜王府抄家似的。

若不是看在……唉,算了。

“本來好好的,可是突然零一提著劍衝了進去,後來就打上了,韓公子一劍劈上來,新起的幾個三進院被一劍劈是有些歪了,夢夢那個院最慘,屋子被直接劈開了,其他幾個院也被劍風震到,幾乎不能住人。”

好吧,這一下,煜王府又得補上幾百萬兩才能修繕完。

君臨天撫額,有些頭疼。

若是別人,他可以下令直接將這人列入黑名單,再下令追殺暴砍。

君臨天覺得有些憋屈。

想想段王的話,壓下了自己嗜血的衝動,回了身:“你看著處理。”

眼不見心不煩,君臨天幹脆回到屋裏,開始睡覺,這一次倒是安穩地睡著了。

而三進院這邊,戰鬥依然在持續。

蕪夢聽到外麵的動靜,淡定不起來了,胡亂地套上衣裳跑了出去。

推開門,傻了眼,自己的院子裏,一座建築物從中被劈開了兩半,清冷的月光傾灑在上麵,譜寫了一曲祭奠的歌。

“你們想幹什麽!要打架打自己,拿我的院子出什麽氣。”蕪夢氣得雙頰鼓起來。

這是她的院子啊,當初重建的時候,按照她最喜歡的樣子建的。

被劈掉的那間屋子是她練功的房子,裏麵冬暖夏涼,擺放了她收集來的許多鞭子,許多稀世罕見。

嗚嗚,她想哭。

“夢夢,是他劈的。”零一見到蕪夢生氣,有些心疼。

可這黑鍋他不會背。

“你不走開,劈的就是你。”韓澈的話如一隻小箭戳中了零一的心。

夢夢說要劈就劈,而他躲開了,所以劈了蕪夢的房子。

零一瞬間覺得自己對不起夢夢。

“韓澈,你發什麽瘋,這裏是我的房子,你下手就沒有輕重,能把房子劈成這樣,你這是要把零一哥哥殺死不成。”蕪夢聽了更氣了,韓澈這人到底有沒有心。

她真是瘋了,還把他帶回來,帶回來找死的啊。

帶回來就把她的房子給毀了。

她以後住哪裏!

“別忘了這裏是煜王府,零一哥哥有什麽好歹,你還想活著出去嗎?”

真當煜王府讓著他幾分,就是怕了他嗎?

韓澈被蕪夢一頓痛罵,心裏有些委屈。

這是第一次蕪夢說這麽重的話,平時也有痛斥他,但多少會偽裝,從沒有這麽態度明顯,眼裏都是嫌厭。

他隻是想早點將人解決了,早點和她那個好麽。

他有什麽錯。

韓澈被蕪夢罵,心裏更為煩躁,對零一的攻擊更為鋒利。

零一的銀光劍,對上韓澈的寒魄劍,劍聲響在黑寂的夜裏,格外的響亮。

“住手。”蕪夢急了,韓澈以前的功夫零一還可以跟他拚上一拚。

可是韓澈有了碧火流金之後,他的功夫可就不是零一抗得住的。

看他一劍把建築群劈成殘亙便知道那臂力有多大。

蕪夢不顧一切衝進了他們中間,閉上了眼睛。

韓澈的劍劈她頭頂隻差那麽一厘米的距離就劈開了腦袋。

韓澈眸光黑沉,抓著劍柄的手一片僵白,指骨頭根根分明,泛著詭異的白。

即使他最後停了手,那寒魄劍帶著的劍鋒,依然傷在了蕪夢的身上,蕪夢吃痛地噴出一口鮮血。

心裏不斷暗罵,老子這是倒了幾輩子黴,遇到這個天敵就沒有一次不受傷的。

這還不是最悲催的,後麵的零一壓根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衝進來,他的控製力並沒有韓澈這麽強,雖然努力的收手,但劍鋒還是掃到了她的胳膊,頓時手臂上血流如注。

天要亡我!

蕪夢雖然很想暈過去,但是卻一點也沒有要暈的感覺。

她迅速地抱著自己胳膊,咬牙切齒:“都給我停了,零一哥哥,你回去。”

“夢夢!”零一臉色大變,心裏愧疚得很。

韓澈維持著拿劍劈上來的姿勢,冷冷地看著蕪夢。

她就這麽肯定自己這一劍不會朝她劈下去?

果然,這個女人還是影響到了他。

韓澈在猶豫,猶豫要不要收手。

蕪夢睜大著一雙靈動的水眸看著她,恢複了嘻笑地道:“美男夫君,你這姿勢是挺帥氣的,不過你這樣維持著不累麽,快放下。”

她很敏銳的發現了韓澈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會對她有這麽大的恨意,總想著要殺她。

可每天真該下手的時候,他又總是沒有狠透底。

韓澈晦暗不明的瞅著她,氣氛僵在那裏。

零一上來將蕪夢拽進懷裏:“夢夢,我帶你去找宋衣。”

剛抱著人走了幾步,便見宋衣怒氣衝衝地來了,一進蕪夢的院子,那張蘿莉小臉果斷扭曲了。

比自己院子還差,簡直就不忍直視。

睡個覺也能鬧出來這麽大的動靜,宋衣扶額望著黑色的蒼穹。

“宋神醫,夢夢受傷了。”零一可不懂宋衣的傷春悲秋。

宋衣看了眼蕪夢,有些心疼這姑娘,被一個韓澈纏上,回回過的都是驚天動地的日子。

想了一下自己,果斷還是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慘。

好歹殷離隼,不會對她進行身體傷害。

人總是要對比,才知道自己是多麽幸福啊。

宋衣走過來接過蕪夢,她的小臉因為失色過多而有些泛白,宋衣瞪了眼還立在那裏如雕像的韓澈,雲淡風清的問了一句:“韓澈,你到底要的是什麽?”

這一句話,把韓澈給問倒了,他要什麽?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什麽。

生活到如今,韓澈第一次迷茫。

蕪夢躺在**咬牙切齒,她根本就不懂怎麽會發展成這樣,明明她已經妥協了!

都做好被他欺負的準備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負傷累累。

這算幾個意思!

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宋衣語重心長地勸了她一句:“丫頭,這就是命啦,隻能說你上輩子可能偷了他三百兩銀子。”

“不就三百兩嗎,老子還啊!”蕪夢第一次這麽暴躁,白著一張小臉想要自己麵目猙獰。

可惜怎麽看怎麽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