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人在哪

江詩雅到底是被花重生給嚇著了,又因為天實在是冷,隻好聽話地回到一旁搭建的暖棚裏。

暖棚裏燒著火,不至於那麽冷清。

風中流把江詩雅送進來,花重生叫住了他。

“風少,這次手術成功率非常低,你確定要進行”

風中流點了點頭:“確定,不是說不做治療,也撐不住了嗎,現在好歹有一點希望。”

風中流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母親這樣不能言不能動,對於素來驕傲的她來說反而是種煎熬,汙辱。

“那好,我和宋衣會全力以付,但是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因為宋衣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稍有差池便是無力回天。”

風中流沉默著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改變初衷。

外麵的寒池裏,天閣的人已經將風翎霜架在寒池之中,零下十幾度的低溫,嗬出的氣體瞬間凝成冰。

穿越前輩選擇這裏自然是有道理,空氣寒冷,冷到一切都要以靜止。

所以宋衣的速度是要快,快速的把心髒換下來。

花重生在暖棚裏給宋衣畫了一張人體胸髒的圖,給她細心的講解如何可動刀。

宋衣被她說得越來越緊張:“煜王妃,我不敢下手,你說的這一刀剪下去,風閣主就已經死亡了”

“不要有心理負擔,這種事在我們家鄉成率也極低,能救活是奇跡,不能救活是正常的,你記住動作快,還有不要讓她大出血。穿越前輩應該教過你,你隻要按他以前教的做便好了。”

花重生其實也不抱什麽希望,隻是穿越前輩都把東西弄來了,自然要試的。

花重生掀開黑布,水晶箱裏呈現出一顆鮮血跳動的心髒。

這顆人工心髒,隻怕穿越前輩是從國外研究庫裏偷過來的。

反正不換風翎霜也注定是死。

宋衣還是有些不敢,君臨天拿來了兩具屍體讓她先練習。

至於這屍體哪來的,沒人關心。

“雖然我們設備不如,但是宋衣你手中的藥卻比我們家鄉的好很多,先給風閣主喂顆假死藥。”

服用假死藥的人,不呼吸不心跳一段時間也沒關係。

其實若有碧火流金就夠好了,那東西據傳說可以讓時間靜止幾分鍾。

不過韓澈不見了,人工心髒等不及。

萬年冰川之中,開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舉動。

“大出血了,天啦,血流如柱。”旁邊的打下手的人大聲呼叫稟告坐在暖棚裏的花重生。

“讓打下手的人鎮定,馬上封住穴道止血,堵住傷口。”

花重生鎮定地道。

她也純粹是外行指導內行,別的不懂,但能讓他們穩定,不要慌了陣腳。

宋衣在萬千冰川裏也冒出了冷汗,但越是緊張她反而越是鎮定。

心裏隻想著花重生說的話,按照師父所教的完成就行,至於活不活得成,不關她的事。

三個時辰後,人工心髒換上去了,隻是根本對風翎霜沒用。

風中流徹底呆住了,雖然早做了這種準備,可心裏總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這絲希望破滅了,他強撐著信念也倒塌了。

花重生也沒了辦法,宋衣雖然早做了心裏打算也還是有點難受。

“我還是沒能創造奇跡”宋衣喃喃自語拖著凍僵的身體回到了暖棚。

在冰川雪地裏奮占了三個時辰,宋衣早已凍得麻木,若不是有內功護著隻怕早被凍死了。

風翎霜被從寒潭中拉上來時,竟然一下子恢複到了大病之前,膚如凝脂,美顏鶴發。

風中流猛然淚流滿麵,母親至少是如此美麗的走的,滿足了她驕傲的一生。

花重生還是有些不願放棄,吩咐人替她做心髒複蘇,又灌了一些湯湯水水,靈丹妙藥。

江詩雅摟著風中流默默安慰,風閣主走得安靜,連一句遺言都沒有交待。

又兩個時辰過去,大家也都不再抱任何希望,花重生身子重,不能在這極寒的地方呆太久,先被送下了山。

宋衣也因為累極,一同被與她先行離去。

馬車經過牛背山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花重生本在馬車裏睡著了,感覺到馬車停下,瞬間醒了。

“王妃,有人攔下了馬車,是個中年男子。”

車夫的聲音從簾外傳來,夾著一絲緊張。

煜王府的車夫都是天閣培養出來的,可不是軟腳蝦。

會這麽緊張,必定是來人極強。

外麵再度響起了風調的聲音:“王妃,是韓澈。”

“他這個時候倒是出現了,夢夢如今和零一都不見了。”花重生怒極。

怕在馬車裏談話打擾到宋衣睡覺,她掀開簾幕下了馬車。

清晨朝霞的照耀下,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手中的寒魄劍透著陰森森的殺意。

與清晨的美景著實不和。

“韓澈,你要幹什麽”這貨神出鬼沒,想他的時候他不在,不想他的時候他又出現了。

“掠影呢”韓澈抬眸看向花重生,雙眼下一片陰影,聲音裏也帶著一絲疲憊,似乎好幾夜沒有睡了。

花重生冷哼道:“你失約,她毒癮發作,自然是去找解決的方法了。”

韓澈眸光沉了沉,冷聲問:“人呢”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花重生撫了撫衣袖,挑了挑眉,很倨傲的看著他。

現在夢夢是個什麽情況她都不知道,心裏也擔心著,這個罪魁禍首倒是自己跑來了。

“她是我的。”

花重生哈哈假笑了兩聲:“韓公子你在說笑話呢,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不解毒她就得死,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你失約了,韓大俠”

韓澈的臉色變了變:“我有事,誰給她解的毒”

隨著他問話,他手中的寒魄劍閃著陰森的銀光,越來越大,似要穿透這個瑰麗的清晨。

花重生知道,這種認主的劍會隨著主人情緒而發作。

她笑了笑:“我不知道。”

不能說出零一來,韓澈會把零一給殺了的。

這種男人有著極強的占有欲,就好比自己看中的獵物被別人搶了,他心中怎麽會痛快。

何況這個獵物還是唯一讓他感興趣的。

韓澈微眯著眼眸打量著她,似乎是知道從她口中套不出什麽話了,轉身揚長而去。

那披散的秀發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真是個美若天仙,昳麗耀眼的公子。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終究沒能讓他變成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