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傳說!

在去那個“龍騰花園”小區的路上,齊思語一直感覺很納悶。昨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裏,她變成了一個男人,遊走在一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裏,漫無目的,就僅僅是遊走而已。更古怪的是,那些人的裝束、路上的車、城市裏的建築等等看上去似乎是三、四十年前的樣式。光從夢的角度上看,這隻是個很普通的夢,可是,在她和唐小四坐著出租車趕往斷月所在的“龍騰花園”的路上,她驚訝的發現雖然路邊的建築和行人都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是整個城市的布局、街道的走向、一些標誌性的古舊建築等等居然和她夢中的情景基本一致!

怎麽會這樣?雖然很多時候人都會有一種突然想起來什麽的感覺,可是作為一個第一次來到Z市的人來說,做那樣的一個夢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了吧。

龍騰花園並不難找,可是她們一直攔到第五輛出租車並提出願意付雙倍的價錢司機才願意送她們去。原因無他,龍騰花園小區所在的地方是公認的市裏最難走的小區,位於“魚兒山”的山腰上,而且基礎建設不到位,路麵都沒有鋪好,簡直是難走到了極點,晴天還好點,如果碰到雨雪天氣,那真是多出幾倍的錢也上不去啊。

“如果沒錯的話,就是這裏了。”站在一扇樓宇門前,唐小四反複核對了抄來的地址,確定無誤後,按下了401室的通話鍵。

“喂,哪位?”通話器裏傳來一個女人慵懶的聲音。

“請問,是斷月嗎?我是唐小四。”小四覺得這個聲音跟往常有些不同,不過仔細辨別下的話,還是能聽出來,這個就是曾經跟自己語音、視頻了很多次的斷月。

“哦,唐小四……啊!?唐小四!?”通訊器那邊的女人先是迷糊的念叨了一句小四的名字,然後好象猛然發現不對的樣子,尖叫了一聲。“你真是唐小四?你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

“我說斷月啊,你敢放我上去再說不?我千裏迢迢來找你,難道你就準備跟我用通話器聊天嗎?”

“哦啊……那啥,我還沒起呢,睡糊塗了,睡糊塗了,我這就穿衣服去,你們上來吧。啪嗒”樓宇門打開了。

“早上好。”齊思語極度懷疑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不是唐小四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一身鬆垮垮的睡衣,一頭亂糟糟顯然還沒來得及梳理的頭發,以及……一間雜亂無章的公寓……雖然此時這個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女子正掛著一臉甜美的微笑在跟她們打招呼,但是齊思語依舊把她歸到了“敬而遠之”那類……不知道為什麽,唐小四卻是個例外,她總是能忍得下小四亂來。

“斷月啊。”唐小四上前一步抱住了妙齡女子斷月。如果有男人在場觀看的話,這個場麵還是很**的,嬌小玲瓏的唐小四,身高隻有一米六,而斷月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往上,再加上唐小四的刻意為之,這一抱,小四的頭幾乎埋進了斷月那與纖瘦身材極不相稱的高聳胸部。“雖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但是看起來你活的很好嘛!”

在那個“嘛”字以後,斷月遭遇了有生以來最難忘的一次“胸襲”,因為襲擊她高聳胸部的不是猥瑣男的手,不是小帥哥的唇,而是……唐小四的牙!

如果有咬人專業的話,唐小四絕對是教授級別的,她如今已經練到了說讓你隻喊疼就決不破皮,說讓你破皮就決不會見血的境界,除了齊思語,那幫要好的姐妹哪個都沒逃出過她這一口“鐵齒銅牙”。今天,倒黴的看來是斷月了。

“小四,你做什麽啊!痛!痛!痛!趕緊鬆口啊你……”斷月被咬的那叫一個無辜,那叫一個手足無措,真是掙紮也不是,不掙紮也不是。不要以為被咬中以後應該掙紮,如果隻是靜靜的被咬,而咬人者不動的話,痛苦還不會太大,如果你掙紮,那就等於幫助咬人者在進行撕咬,那,可是要疼的多了。斷月顯然是個聰明的女人,果斷放棄了抵抗,用眼神向齊思語求助。

齊思語沒有說話,隻是伸出素手,在唐小四那翹挺的小屁股上狠狠地擰了一下。唐小四“哎喲”一聲慘叫,鬆開了嘴,單腳向後跳了幾步,一邊吸氣,一邊伸手揉著自己的小屁屁。“我說小語啊,你不用這麽狠吧。”

“我說你也夠狠的了,還說別人。”斷月一邊揉,一邊撩開領口向裏看,“還好沒‘破相’,要不唐小四你要賠償我,這可關係到女人一生的幸福……”

“你叫斷月是嗎?我們來是有正經事的,你為什麽想死呢?不過我覺得我們的理解可能有些錯誤,你看起來不像想死的樣子。”齊思語不是唐小四,有事先說事,打鬧都是不重要的東西。

“我?想死?”斷月懵了,繼而,麵色開始發白,“你,你是說……你是說我給你們發消息說我要死你們才來的?”齊思語點了點頭,斷月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小月,你怎麽了?”唐小四見狀急忙和齊思語一起上前,拉起斷月,把她攙到客廳裏的沙發上。

“你……你們……你們真的……真的接到了我的絕筆?”斷月的眼神中還有一絲僥幸的光芒。

“是啊,小月,這個陪我來的美女就是我常跟你說的小語,我就是收到了你的絕筆,不放心,才讓她陪我過來的。”說到正經事,唐小四也開始正經起來了,“怎麽那封信並不是你發的嗎?”

斷月並沒有回答她,隻是呆呆的坐著,良久,才開口道:“小四,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名為‘死亡宣告’的傳說?”看著不住搖頭的唐小四,斷月苦澀的一笑,“這是一個隻流傳做恐怖小說寫手間的傳說,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講給你吧。這個傳說的內容是這樣的,當你收到朋友的絕筆信以後,你就有可能成為‘死亡宣告’的下一個目標,而這信則來自被‘死亡宣告’盯上的人,死亡宣告的殺人周期為七天,當上一個目標死亡後,這個傳說會在接收到絕筆信的人中選出一個來作為下一個目標。如此循環往複,直到最後一個人的朋友裏再沒有恐怖小說寫手為止。據說這個傳說是從一個筆名‘宇塵庸蘭’的作者開始的,他因為朋友的背叛而輕生,寫下了一封內容為‘對不起,那本書我可能無法再繼續寫下去了。我思考了很久很久,覺得自己已經不適合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七天之後,我將去到亡者的國度。有緣的話,來世再見。’的絕筆信,給他的所有好友發了出去。在這七天裏,沒人知道他做了什麽,也沒人找到他去了哪裏,隻知道七天後,他死了,因為那個恐怖的‘死亡宣告’傳說已經開始了。”斷月說完這些,好象脫力一樣躺到了沙發上。

“你是說這個傳遞式的死亡宣告最初源於一個叫宇塵庸蘭的寫手?我好象也看過他的書。對了,按照你的說法,這個傳說是接力式的,那麽你也接到了別人發出的死亡宣告吧。”唐小四詢問著,雖然她的性格有些大咧咧的,但是有正經事的時候,還是能正經起來的。

“恩,是的,我收到的死亡宣告來自朱琨。”

“朱琨!”齊思語低低的驚叫一聲,從隨身的包包裏掏出了那本她看了一路的小說,隻見封麵上寫著:《怨室》,作者:朱琨。“就是這本書的作者?”

“是的,就是他。”斷月點了點頭,“他也住在這座城市,一周前因為收到了他的死亡宣告,我還專門約他出來見了一麵,當時我就很嚴肅的問他死亡宣告的事,誰知道他大笑著告訴我,那隻是他的一個惡作劇,專門來嚇我的……誰知道……”斷月的眼中充滿了憂傷,如果這真的是死亡宣告的話,那麽朱琨現在想必已經死了。淚珠,從她的麵頰上滑落,不知是為了朱琨還是為了她自己。

“別哭,或許我們可以想想辦法。我知道很多傳說,都不是必死的局,隻要肯下工夫,還是可以解決的。”麵對這樣離奇的事情,齊思語依舊淡定如常。事實上,自從剛剛路上的一切開始,她就已經有了覺悟——這件事她是無論如何躲不掉的。“既然朱琨跟你說這不過是他的一個惡作劇,那麽很可能現在的事情也是他惡作劇的延續,不過是用一些手段得到了你的郵箱密碼而已,按照你們的熟悉程度,估計他在你的電腦上裝個木馬是很簡單的事情吧。”

聽了思語的話,斷月的眼淚漸漸止住了,“你是說這依舊可能是一個惡作劇?隻是他偷了我的郵箱密碼?”

“有可能,這樣可能會刺激你的靈感吧。”思語淡然的一笑,“你身邊最近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情沒有?”

斷月側頭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沒有,最近除了覺得寫作壓力比較大以外,實在是沒什麽比較特別的事啊,感覺最近那些寫恐怖小說的新人功力都很不錯,有壓力而已,再沒什麽別的了。”

“很好,那現在比較關鍵的事情就是去確定一下朱琨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家的地址你知道嗎?”

“恩,我知道,我們現在就去。”